第10章 雾起
他快速起身到盥洗室匆匆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
鸡笼港老城区,唐吉诃德化工厂外。
淅沥沥的小雨,让本就模糊的的港口的可见度降低到了只有三米多一点范围。
浓雾里看不到海面,不过听海浪声知道海边并不远,港口最低处的码头边上,用破烂的木板围起来的海神庙里,昏暗的煤油灯下,被海水涨潮腐蚀的蛇首人身的海神像已面目全非。
海浪拍打着岸边,海神庙的门外,身穿燕尾服的老头打扮的十分精致,花白头发梳成背头,腰杆挺拔。
老者用手帕捂着口鼻,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肥胖中年人。
“柏林街175号斯摩格医生神秘失踪还有安德烈斯教堂百人自焚的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那边棚屋区里也出现了死人,总督不希望再看到报纸有相关的新闻,最好明日就把事情处理好,也不知道警察那边是干什么吃的,现在也没有一点结果。”
老者说完,拄着精致的手杖往路边的马车上走去。
肥胖中年人穿着一身棕色西装,他提着煤油灯站在海神庙门外,目送马车缓缓开。
“白莲醒世会这群异教徒做事诡异,明天能处理好我还在这破地方,我早就去七丘城了...”
肥胖中年人嘟囔了一句,提着几个反光的黑色雪糕筒来到一处海边的礁石后。
泥泞的土地,是一片有些破落的房屋,老水井边上的磨坊后的风车掉落了一片风叶,海风风一吹嘎吱作响。
在路边绞刑架上,一具被海风风干的尸体,是一个长发穿着长裙的人,几只黑鸦停在绞刑架上,没有去啄食那具尸体,红色的眼睛歪着头看向路边。
“请问一下,我们组长伯明翰先生他们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吗?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里面。”
只是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肥胖中年男人就已经满头大汗,不过看到路口旁的绞刑架,他的心情有些不错。
但是尸体是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回应,赤目的乌鸦抬头望向他,然后往一旁的一个方向动了动脑袋。
“有劳。”
浓雾里湿气还是很重,但已经没再下雨,肥胖中年男人解开了一颗衬衫的纽扣。
海面吹来咸腥的海风,绞刑架上的尸体转动了半圈,隆起的肚子瘪了下来,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赤目乌鸦扑扇着翅膀落到那一滩东西上分食。
“两点四十分放下雪糕筒,就可以启动“隔离”,是这样的吧,时间没有错。”
把提着的三个反光雪糕筒放到地上,肥胖中年人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又从兜里拿出怀表,啪嗒一声打开。
肥胖中年人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三个雪糕筒上面贴着的纸撕了下来,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大地母神的庇护:罪恶隔绝...”
顿时,随着贴着的白纸被撕下,隐秘的符文出现,雪糕筒上面暗淡的荧光物质陡然一亮,射出一道手臂粗的光柱刺破浓雾,直冲天幕。
肥胖中年人抬头看一眼光柱,转身来到一旁的礁石坐下,自言自语的开始抱怨。
“事情尽快解决吧,起早贪黑都半个多月了。”
而在此时从天幕俯瞰下去,不止肥胖中年人这里有三道光柱刺破浓雾,直穿天幕,老城区的不同的六个方向,都有相同的光柱,遥相呼应形成一个巨大的六边形。
在六边形里面的老城区被浓雾吞噬,淹没在雾里面,像是被世界抹去一样。
六边形形成的瞬间,从老城区的几处巷子里,同样穿着西装的人走出来,快速消失在浓雾里。
鸡笼港外的海域迷雾笼罩,漫天的浓雾从水面上滚滚弥漫过来,铺天盖地吞噬港口的一切。
“快9点了,雾怎么还没散。”
在驶入一条两侧很窄的巷子,萨拉查停下,单脚撑在污水里,疑惑望着巷子弥漫的雾水。
港口自在太阳沉下海里的那一刻,浓雾去如约而至,一成不变的浓雾每天都是如此。
是鸡笼港一百多年前,最后一批离开的金账人,掠夺了大量金银后运送回金账国的途中船只沉没。
岛上的岛民做法诅咒了这沉船的海域,他们点燃了象征净化与诅咒的火焰,围成一个圈,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向海神祈愿,船上恶贯满盈的金账人,死后永远无法得到死神的引渡,一直在海底忍受冰冷刺骨的海水。
土著的长者用岛上特有的神圣草药和海盐混合洒向大海,以此借助初神的力量将金账人的灵魂封印在海底。
那天海面上的风浪骤然加剧,天空也布满了乌云,似乎连天地都回应了他们的诅咒。
金帐人的灵魂在海底徘徊,无法得到解脱的证明,怨念和黑魔法侵蚀,金帐人的船只在海里化作幽灵,每到日落时分就会从海底上浮起来,漫无目的徘徊在鸡笼港的海域外,带走见到的任何生灵,一同坠入深海的永无止境刺骨冰冷中。
这片海域的海神为解救港口的人,使用了禁忌,港口一到晚上就会弥漫雾气,金账人被诅咒的船永远找不进港口的坐标...
“难道是昨天日全食的原因,海神的禁忌认错时间了?”
萨拉查自娱自乐的笑了笑,撑在地上的脚蹬上脚踏板,骑着自行车撞入到浓雾。
浓雾在鸡笼港很常见,在鸡笼港生活了二十年,并没有因为突然泛起的浓雾而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港口依旧沉浸在一片昏暗与压抑,就连灯塔也蒙着一层阴霾,时间仿若也受到了压抑而变得迟缓。
远离鸡笼港码头的棚屋区全是穷苦的底层贫民聚集地,之所以叫棚屋区,完全就是因为这里的房屋都是木板棚构建的房屋,一片连着一片拥挤矮小的屋子。
密集的棚屋里找一个人很难,不过好在这里还有门牌号,不用每个棚屋都敲门问一遍。
“真是一时三变的地方,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不过,怎么没见有人。”
萨拉查没有目光在这些矮小漏风的房子前面挂着的白色木板扫过。
棚屋区的路不止泥泞,还满是坑坑洼洼,他没有骑自行车进来,给了1个铜碎角外面的卖杂货的铺子帮保管,然后走路进来。
在唐吉诃德化工厂实习时候,跟着唐吉诃德化工厂的主管来棚屋区,给这里被排放废水污染的贫民发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