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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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102,正文

梦露:“这个才是我最满足的一版。

我丈夫刘二说:“你那青梅竹马对你有意思,以后不许跟他来往。”

我一脸懵:“没有的事儿,纯革命友谊。”

刘二说:“你是真傻呀,不过这样也好。”

我的青梅竹马绰号:“耗子”,这外号是我给他取的,因为他小时候又瘦又柴个子矮矮的,皮肤黑黑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加他那张酷似耗子的脸,我在笑得前仰后俯后他就丧失了真实姓名,只配被我叫做耗子了。

那一年,知了叫得很欠揍,太阳照得跟热能不要钱一样,大地一片焦土,我的拖鞋坏了,光脚走在土地上烫的直骂娘。耗子失望的厉声道:“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快速的跑进屋里坐在我的老爷椅上嘚瑟,可能是我被晒得眼花了,我看见耗子脸上的光忽明忽暗的,他头顶有一个光圈,雷电从他的脑袋上炸出劈在我的脑门上,我只觉得头昏眼花。

王小五,小学同学,他妈在40好几才生下他,在家排行老五,名字起得很随便人长得一点都不潦草,皮肤比女生的还白还细致。牙又白又齐。一脸正直一眼懵懂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腹黑毒舌,还是个名副其实的神棍。

跟王小五结下梁子是因为王小五欺负耗子,我要替耗子报仇,可是我成绩智商力量都比不过王小五,奔着知己知彼跟王小五接触。后来王小五说他诅咒过我和耗子,他的诅咒很灵,他放了一个塑料袋,袋子底下坠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他要收回的诅咒和他满满的祝福,他郑重其事的在无风的天气里求风把袋子送到天空,袋子真的摇摇晃晃的上了天,那一刻那小孩儿的神秘如巫师。我决定原谅他了,无论他之前对我和耗子做过什么。

初三,某个傍晚下了晚自习,王小五把我堵在小卖部,嫌自己钱多非得请我吃雪糕,他说:“我姐已经答应我把你调到我们班跟我坐一块儿,谁知道你舅横叉一脚把你调到强化班。”

临初中毕业时,我选择去上五年制大专,王小五则被家长安排着去考高中,临分别时王小五把我堵到墙角有些哽咽的问:“你会忘记我吗?”

李娜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生,我们走在一起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身体就想拉着或挽着,天空蓝得近妖,我们用心流说了很多很多话,多到回来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五年级毕业时李娜哭了,抱着我哭得跟丧了亲娘一样。我妈从精神病院出来那年,我在超市见到打暑假工的李娜,李娜眼眶通红,放下了工作就跟我走,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就像那年在学校一样。

初一初二马尚圆脸大眼睛,一副机灵古怪像只娇贵的猫儿,笑起来满山遍野的雪瞬间融化,她用有三朵小金花的大卡子把头发卡得高高的。她是我第二次认真呵护的人,我的眼睛根本没法儿从她的脸上移开。我那时的世界整日阴沉的下雨,我乐见那一道明媚。但最后我的饭卡和钱丢了,又在她那里找到了,我问她是不是缺钱,缺多少钱?为什么去偷?她默不作声,我的太阳落山了。

初三,牛盼盼,又是一个圆脸的姑娘,我一直不喜欢圆脸的姑娘了。夏天热得像把人放在了名为教室的蒸笼里,我调侃她:叫你黑云好吗?她不乐意,我解释道这个天气有团黑云能下场大雨,大家都会对你感激涕零的。

毕业前她含泪咬着下唇给我用她的几个星期的生活费买材料费了三个晚上做了一串独一无二爱心手链,还叠了满满的一盒子爱心,她说每一个爱心都写着一段话,我隐约觉得那个故事比友情浓烈,我不敢看,临毕业时她拉着我拍照留抱着我就是不撒手,觉得再也不见是个很痛苦的事儿。

初三,晚宁,我同床同村的女生,家中的第五个姑娘,因为学习成绩优异被寄托着全家的希望,有些抑郁失眠症。我因牙疼请假了几天,返校后遇见她哭肿的眼睛,她说:没有我的每一个晚上她都睡不着都做噩梦,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开始各种骚扰我的肉体,呼吸喷在我的脚心上,喷进了我的心里。

大学

秦帅,班草,迷妹一大群,我为了不被男女生骚扰,随便找的暗恋对象,默不作声的把自己排在他众多迷妹的最后面,祈求拿他当个挡桃花的挡箭牌。没想到他一直通过我的室友打听我的情况,我直到毕业还是能从室友朋友那里知道他仍然爱着我,最后他恶劣到通过我的室友拿到了我的日记本。

吕蒙,一个个子很矮长得却极像郭富城的男生,因为女友卷钱劈腿或者是其他原因,有自杀的倾向。我生无可恋准备跳楼,临死前准备在扣扣上留条遗言。却发现了他这个有自杀倾向的少年,为了挽救他的生命我扯谎说自己已经暗恋他很久了,他死了我一定不复活。第二天他删掉了扣扣里的所有说说。不久后我收到了一封情书和在校几年的默默守护。

丁香,一个结着丁香花的姑娘,在江南住过,气质里有江南女子独有的温柔与细腻,多愁与伶俐。我知道她是个麻烦的女生,本想远离她却因被她维护过,而她又患有与我母亲一样的痛经而格外的关心她爱护她。后来她找了男朋友,却走到哪儿都要带上我,活活把恋爱搞成了三人行。

宿舍

玛利亚,脑子清醒的挚友。没有色情纯友情。

黄豆豆,脑子清醒的挚友,搞钱小能手。

五头,傲娇小公主。

老大,活一天就能快乐一天。

老三,奇美奇葩肉香。

老四,神秘,超能力,牛气冲天。

老七,人前人后反差很大。

老八就是我,我是一个谜,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社会

苍龙,一个高高瘦瘦普普通通的大帅哥,有温文尔雅的气质,文采好的不止一点点,我在扣扣上聊天时不知道怎么勾搭了他,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们店里需要人,他就搭火车从千里外跑来帮忙。

刘二,我丈夫,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学习混子,跟我完全相反,我喜静他喜动,我总觉得他身体里放着超牛的马达。皮相丑到了人神共愤,他第一眼看到我就认定我是他老婆,他一个吃喝嫖赌抽占完的人婚后变成了对老婆好到看不透的好好先生。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欠这个很多东西。

坤道,我教练,一个50多岁还魅力大到让20几岁小女生为之心动的男人。我邻居两年前通过他考得了驾照,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竟然脸红口吃。后来他用他流氓的方式帮我度过我的车祸恐惧症,我在跟他告别前,他说:叔老了,假如叔再年轻10岁……

大佬,我的地下情人,他说:等了我七八百也没能见上一面,只能耗尽所有的能量跟我在梦里苟合,他很棒品行高洁,皎如云中月,皑如山上雪,有钱有颜有德还有情有义洁身自好,是个人间的修士确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每天晚上想他想得也死去活来。他后半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促成见面,我也是,我不能没有他,没有他我会活不成。

童年

三个叔,伤心的回忆,那些沾过我身子的畜生。

表妹,童心,同样被畜生沾了身子的小可怜。我的性启蒙老师与心灵导师。

小学二年级

梅香,一个爱哭的女生,我因为灵魂粉碎听不得哭声,我第一次安慰别人呵护别人,后来她如舔狗一般舔我,我却对她给出的友谊极陌生又恐惧。”

梦露:“她难道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吗?她长大后不为后悔吗?”

初一的某个星期天下午,阴雨绵绵,我穿着我妈的西装外套耍酷,我妈带我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她告诉我我长大了,很可能在某一天就来月经了。她给我买了一瓶娃哈哈ad钙奶把我拉到一个空旷的街道坐在石墩子上给我简单说了一下生理知识,接着她让我自己去上学她回家继续温书了。

我带着一把伞却不想打伞,那薄如烟的细雨并不能淋湿,我照例踢着石子儿往前走,石子被踢得远一点了我就跑几步。学校距离我家五公里左右,我通常自己早早出发慢慢走完,今天我妈把我带到了3.5公里的街上,距离我学校还剩1.5公里的路程。

那一天是我烦恼的开始,在烦恼之前一定有好事儿发生,比如说我妈会比平时温柔很多,会跟我说很多很多话,但是她仍然很陌生,我一晃就记不得她的眉眼,一晃又记不清她说的话,她像是我生命中的云烟与空气,一直都在,但是又淡到看不见。

那天我的床一定被人睡过了,有一股浓郁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我把铺的被子翻过来时发现了一滩血迹,我把盖的被子翻过来盖在自己身上。那香水味儿和那滩血迹……

痛苦是从有知识开始的,我后来不爱读书不爱装知识,我不觉得书本和知识能解决根本问题,就像现在我的问题尖锐到足以让我初一的生命丧失。

那段时间我偷偷的换了一副心肠换了一张面孔换了一个内外在,我妈说我自打上了初中就不会笑了,踢死过去也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儿。所以,她觉得我没救了,她懒得管我了。我也觉得我自己没救了,我开始失眠了,我的眼泪在夜里滴滴答答的流像是不用交水费的水龙头。

我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还总在想“她是谁?谁在我床上和谁?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也会痛吗?她也像我一样在夜里哭吗?没有听说过学校有人自杀,没有听说过那个女生失眠,她发生那样的事还能活,还能不失眠呢,那我呢?童心为什么知道那么多?那时候她才五岁也,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她的?她也没有那滩血了吗?她会哭吗?她也还活着呢,她们看上去比我坚强很多,只有我一个人在哭吗?她们不哭我能坚强的跟她们一样不哭吗?她们不死我能跟她们一样不死吗?”

可是我是在哭,我一直在哭,不分白天和黑夜,没人问我为什么哭。

我的同桌是一个很爱笑的女生,她叫马尚,她有一条长且直的黑发,她把自己的头发打理的很好,她给自己扎高高的马尾用一条橡皮绳,橡皮绳上还坠着两个小珠子,她过来时珠子会发出轻微碰撞声,我听到了边擦眼泪边把头从桌子上扣起来,匆匆忙忙的跑到水龙头边打开水洗干净泪痕,然后再若无其事笑咪咪的走进教室。

没有人发现我的秘密,那个独属于黑夜的秘密像一团永远也散不开的黑雾笼罩着我身体。我想找王小五看看,王小五说他能看见鬼,王小五说他妈是个大法官,他在他妈绝经后还能被生出来,他天生具有神力。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照的很诚恳,虽然他说的听起来很不靠谱,我却深信不疑。”

梦露:“我也不敢去找王小五的,哭得莫名其妙,还连着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我那个样子能去见谁呢?我妈说:哭哭哭,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是最没用的,哭就是懦夫。有那哭的功夫,活儿早干完了,事儿早解决了。我的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

马尚是道明媚的阳光,她被派来拯救我了,她笑起来真好看,酒窝是怎么长的,圆脸为什么那么圆?手为什么胖墩墩的?眼睛为什么可以那么清亮皎洁。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学习可真好啊,她总对我笑呢,我觉得她一笑我心里就不那么堵了。可是她跟别人说:如果不是咱班主任是她舅,谁爱搭理她呀!

我开始不那么黏着她的时候是我的饭卡和钱放在桌斗里却不翼而飞了,我想大概老天看着我恶心想饿死我了,我那时的饭量可真大,一边哭一边吃能吃掉三个大馒头,我妈说我在长个儿所以每个星期都会多给我两块钱,可是我钱和饭卡都丢了。我饿。

饿这种感觉我很熟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饿肚子是个很正常的事,一定不要吃太多,要不然又要被送人了,少吃多干活是弃儿的生存之道。我想饿几顿不成问题,这一饿就吞水混了四天,晚上哭着不睡,白天饿着肚子,那感觉不要太美妙。我有点儿期待死亡了,期待黑白无常在某一天把我带走,于是我就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了,那个地方不见得会好但是应该会有新的磨难或者有一丢丢希望的微光。

我庆幸我可以饿死的时候,我的饭卡就从我同桌的口袋里掉到了我的脚边,我惯爱爬在桌子上用脚缓缓的摩擦地面找找魂不飘脚踏实地的感觉。

由于那个姿势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的饭卡,那个写着我名字的两页硬纸,名字正好超上,我拾起饭卡激动不已,打开后才发现给我留的饭钱也不多了,我妈新给我存的粮食换来了这张新的饭卡,是个有两页四面的5✘4的硬纸板,第一面用来写自己名字,第二面是印着成排的五角,第三面印着成排的两角,第四面印着成排的一角。我妈说在学校食堂存粮食坑得很,比外面卖粮不划算的多得多。

我很珍惜我的饭卡,如果不是我太难过了还有我妈反复强调让我多吃点儿,我是不可能一顿吃三个馒头的,我那仅用了一天的饭卡再回到我手里时只剩下两行五角的没被划了,划一个就少了五角钱,我就少了一个馒头,她到底是怎么吃的?为什么四天能吃掉这么多?回来我才发现拿饭卡上的钱也可以不吃馒头改兑换零食牛奶面包那样的奢侈品。”

梦露:“又是个哭吧哭吧的一天,您不知道会为我心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