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祸因
从121异变开始，神父的实验计划就出现了转变。
他不再痴迷于对人体进行改造，因为完美的奇迹已经躺在了他的手术台上。
但121之后的那些孩子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问题，他是寂静会的神父，手下本来就有百来号信众嗷嗷待哺。
原先一阶段的时候，孩子只是耗材，根本不需要他操心，而现在不需要耗材了，那养着剩下的孩子就是在增加他的工作负担，必须得想个办法处置。
“所以，他的想法就是骗我们献给神明大人吗？”
147每句话都充满着一股死气，不过夏亚倒也能理解，白月光死了，从小接受的教育还被发现是个骗局，这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其实不能算献吧，我不知道你们的教典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但据我所知，同样信仰日暮巫女的晚钟教会早在神恩历1000年左右就抛弃了人祭，我感觉那个神父只是想找个借口把你们处理掉。”
【神恩历1919年1月7日，啊，多么完美的变化，头骨与心脏居然在自发改造她的躯体，连骨架都开始泛起蓝色。
这真是前所未见的变化，她体内的超凡物质就好像活了一样，在不断修补着她的身体……这种死而不僵的感觉怎么那么像那群丰饶的疯子，不，这是伟大的尸骨，这是属于死亡的奇迹，我一定能从中学到什么】
【神恩历1919年2月15日，没想到，除了121居然又有个该死的贱种溜进了我的实验室，他们就该被锁在笼子里，而不是被散养，我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不过还好我没把那群贱种一次性杀完，要不是124那个小畜生不小心被骨头划了下，我都没发现她的骨头已经可以当成天然奇物用了】
【神恩历1919年2月16日，124那个小畜生死了，但他的骨头也呈现出了蓝色……这是在感染，还是？或许我该重新进行人体实验了】
实验的第三阶段，截取一部分121的骨骼，对实验体的部分骨架进行替换，由于121尸体那种异样的复原能力，只要不频繁进行手术，该实验的素材就不会枯竭。
但神父显然不懂什么叫做可持续性发展，夏亚看了眼到147之前的所有实验记录，发现神父几乎是死了一个就立马无缝衔接下一个，也就121复原的快，不然骨架早空了。
“实验体存活时间在不断延长，虽然不太想评价这个疯子，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能力。”
夏亚感慨一句后继续翻阅手里的实验记录。
【神恩历1920年7月21日，140号实验体已经存活了一个月以上，看来这次我的实验思路没有问题。
根据观察，140号实验体的虎牙有明显生长的迹象，虽然皮肤与动作逐渐出现硬化，但与之相对的，力量与防御都比改造前有了显著提升。
缺陷是他的力量不太稳定，且对尸体有着惊人的食欲与疯狂……我不该把他锁在这间实验室里，他差点咬了我的珍宝！】
【神恩历1920年8月6日，140又出现了问题，他现在简直就是只野兽，只想着吃尸体，甚至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想制造尸体！
这种特征我只在食尸鬼身上看到过，但雪女的衍生物怎么可能改造出食尸鬼？这又不是魔药体系！
况且食尸鬼是有理智的，而且，它们不畏火！我创造了个什么东西！】
夏亚手指一顿，感觉情况貌似有点不对，一连翻了书页，最终确认，笔记里没有关于销毁140的记录。
况且畏火……想起降临时周围的那一片大火，夏亚突然感觉他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
“别告诉我，这次要对付的诡异是人造出来的。”
夏亚按压下眉心，只觉得这个世界像个巨大的戏台，而那些疯狂的科学家就是所谓的戏剧性冲突。
“研究出问题了就停啊，别有事没事找死，你理论都不全，甚至连反制的手段都没有，怎么敢继续研究的。”
“神侍大人，您的意思是，放火的是140哥哥吗？”
147的情感有了些正向的起伏，让夏亚忍不住闭目打量。
夏亚想不出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如果140真的没被销毁，那按照记录所示，140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毫无理智的野兽。
而野兽，是不会放火的。
“140哥哥肯定是为了阻止神父大人才放火的。”
‘我感觉应该颠倒过来。’
夏亚翻个白眼，也不打算打碎这可怜娃子的“美好幻想”，只是在实验记录里继续寻找有用的信息。
【神恩历1920年8月24日，141死了，为什么，按照推断，应该是稳定理智才对，为什么会死？难道140也是个孤品？】
【神恩历1920年8月25日，哦，我伟大的黄昏之神啊，我是让他们帮我处理尸体和喂食140没错，但为什么他们会懒到把141的尸体喂给140！知不知道什么叫对比实验！】
【神恩历1920年8月26日，……发生了很奇妙的变化，140居然重新诞生了理智，虽然兽性还是占多数，但至少，他重新具备了沟通能力……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生变化，莫非是吃了同源的骨头？再喂几根看看】
【神恩历1920年8月27日，现在我应该叫它140还是141？又或者是一个全新的，却拥有140和141记忆的特殊个体？】
【神恩历……我把142的尸体喂给它了。】
看了眼后边把失败品喂给140的记录，夏亚沉吟片刻，一拳砸在桌面上。
“艹，你个王八蛋最好死了。”
现在几乎是可以完全肯定，造成教会覆灭的怪物是吞噬了多具尸体的140了。
因为从记录上看，随着同源尸体的被食用，140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截止至服用144时，它已经拥有了在无火焰影响下，令神父受伤的战斗能力。
而依照服用143时的表现，140虽然拥有了多重人格，但已经具备了基础的思维能力，而在服用145后，这种思维能力却被野性所替代。
夏亚不敢保证他的猜测正确，但他有种预感，140思维能力的得而复失，是这个怪物为了脱困而进行的伪装。
空气一点点变得冰冷，似乎隐约还带着些焦糊的肉味。
夏亚身形一顿，将实验笔记和《食尸鬼之语》一推，旋即转身奔向雪女的尸体。
这具尸体必须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