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超凡
现在的时间是12点05，而夏亚今天已经刷出过一张牌了，不应该还有收入才对。
“是因为我进入了灵境吗？”
思来想去夏亚也只能把这种变化归在灵境上，却没能发现在他注视人物牌时，一缕缕刻纹像是藤蔓一样从桌面四角慢慢蔓延。
就好像种子在发芽一样。
“可惜是张人物牌。”他至今为止还没找到使用人物牌的方法。
【您的从者正在苦恼，是否前往解决】
？
什么苦恼？
夏亚打算捏起新牌的手掌悬在半空，心中隐约有了种猜测。
手掌略微偏移，按到属于他自己的从者牌上，密密麻麻的荧光从绘图顶端的气泡中流出，一一连过几张卡牌。
【素材：邪蛛之眼】【知识：结蛹】【道路：无锁之门】
三张卡牌被荧光连接，而气泡中的文字则不断放大，甚至脱离牌面，悬浮在夏亚面前。
【知识是诅咒，生命是不祥，万物生而背负永恒的罪孽，于是物质成为智慧的囚笼】
【旧日的一切已经化为尸骨，金属的铸造者也被齿轮所淹没，丰饶被刀兵砍断，烛火被锁钥洞开，于蚕食血肉的欢宴中，我们洞见，我们明悟，我们欢呼，只因野心会打开茧蛹的束缚，我们终会跃出囚笼，迎来蜕变】
【魔药、奇物、法术、仪式、改造，一切超凡之路若是揭秘，不过踏上非人，于是我们举起求知之火，在灵境的见证下，将万物与我们融合】
【您的从者想借助灵境为您拓展现世的势力，您选择】
【1、坐视不管，相信他的能力；0余烬】
‘不，我不相信我的能力。’
夏亚撇撇嘴，在心底腹诽。
他要是有这能力，怎么可能一直被那些该死的记忆折磨。
于是夏亚将目光投向下一个选项，随后手掌猛地收紧，以至于被空杯的反作用力弄得虎口生疼。
【2、赠之知识，允其妄举，见证其罪，予以灵境通行之权；邪蛛之眼+结蛹+无锁之门+5余烬/30余烬】
虽然写的文绉绉的，但按照联系之前那一串文字，选项2的含义应该是让他成为超凡吧。
夏亚忍不住咽咽口水，本想立刻做出选择，但一看到身边的环境，心中的火焰顿时冷了几分。
踏足超凡会发生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他可不想因为歌蒂莉娅对神秘的狂热而出现意外。
他追寻神秘是为了健康和力量，而歌蒂莉娅似乎更倾向于揭秘未知，而在影视作品中，拥有把人当蝼蚁、好奇心强这种设定的角色，大部分都是些不顾队友死活的危险玩意。
这种队友即使同历生死夏亚也未必信得过，更别说他们两个只是协议关系。
现在夏亚只希望这张人物牌能活到他回到房间。
他不想再被那些该死的记忆折磨一遍。
而在夏亚走后，歌蒂莉娅从走廊的拐角中走出，轻轻舔了下嘴唇，眨眨眼睛再次走入餐厅，就好像餐厅中还有什么秘密一样。
……
似乎是牌对面的那小家伙命大，大致都过去20分钟了，人物牌依旧坚挺地留在他的手中，没有丝毫要被焚毁的迹象。
原先夏亚也不觉得有牌能在出现的一小时内直接变成【余烬】，但昨夜的噩梦几乎是在明摆着告诉夏亚，真的会有倒霉蛋死的这么快。
“呼，终于到了。”
轮椅转了几圈停到床边，夏亚用手撑起身子，直接面朝被单倒了下去。
这算是他找到的最简易的独立上床方式了。
而床，虽然没什么直接的用处，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用来栖息的床板总能给些慰藉，安抚夏亚有些紧张的神经。
阳光的气味从被单上透出，浸润夏亚的肺腑，感受着身下暖洋洋的感觉，夏亚勾起嘴角，轻声低语：“我选2。”
顺从着夏亚的意志，被用作晋升器物的卡牌从牌桌桌面上飞起，围绕着夏亚的身体不断旋转。
看着这些只剩残影的卡牌，夏亚却莫名感觉有些困倦，就好像意识逐渐向深海下沉一般，没有干劲。
抽离感再次从肢体的每一个角落升起，只是一瞬，夏亚就突然觉得世界变了模样。
五颜六色的光点从空气中亮起，一点点变得更加耀眼，更加暗淡，更加统一，更加分明，更加……
矛盾与统一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色调，而这种别扭的扭曲感夏亚只在灵境见过。
意识依旧有些迷离，夏亚用手掌抵住额头，目光一瞟却只看到另一个他正安详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只知道挂着笑容。
这好像是他的身体？所以，是他的灵魂出窍了？
不等夏亚继续思索，那些旋转的牌便渐渐停息，随后在夏亚的眼中，一点点变得真实。
无锁的大门从牌面上挣出，不同于入梦时的古朴，也不同于牌面上的崭新，此时的大门边缘正燃烧着淡金色的火焰，每一次火舌燎烧，那羊毛似的门扉上都会留下一道痕迹。
余烬化为绳索，连接出一个灰色的五芒星将夏亚按在正中，又从每个角上衍生出一道丝线，束缚住他的关节，固定住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八颗暗淡的黑色宝石围绕在他的眼边，不断调试着角度，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眼是灵与世界的门关，凡人的眼总看不清真相，而蜘蛛的眼睛能看到更多。”
宝石一点点靠近眼眶，莫名的危机在心底鼓噪，冲散那层蒙住意识的迷雾，而在智慧再度占据灵魂高地的那一刹，火焰从门上掠出，缠住宝石，直接按入眼眶。
“啊！”
疼痛与瘙痒从眼眶开始席卷身体的每个角落，两行血泪从眼眶上流下，让夏亚想要挣开锁链，亲手挖去双眼，终结这种疼痛。
而在灵魂挣扎的同时，现实之中，狰狞的人脸从虚无中具现，带着灰色的余烬之雾，将夏亚覆盖、遮掩、吞噬，只留下一连串的喰食声。
【你的侍主正在思考】
【您的仆从正在蜕变】
杂乱的文字在模糊的视线中分裂，似乎变成两道截然不同的内容，而就在夏亚试图看清时，似乎有一道视线从高天之上投下。
“……”
隐约间，夏亚似乎听到莫名的呓语，声音冰冷，却又让他无比熟悉。
因为那是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