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密传
一缕灰色的流光从指隙落下,在牌桌上不断扭曲,拼凑出两张张全新的卡牌。
【知识:结蛹(特殊)】
【属相:茧蛹】
【虫于蛹中得到蜕变,我非虫,但或许我可以从这种蜕变中学到什么】
【这是一种知识,我或许可以通过与其他知识结合创造法术,又或许运用它踏足茧蛹之路】
【法术:蜕变喰宴(白)】
【属相:茧蛹、血肉】
【虫茧、血肉、蚕丝、幼虫尸体,四者有三,将之吞服,或许我可借助结茧之法治愈身体】
密传牌化为飞灰从指尖消散,只留下所谓的知识和法术留在牌桌上,像是状态栏一样告诉夏亚他现在会多少东西。
“又是特殊牌?”
尾缀标注着特殊的牌并不多,至今为止夏亚只见过四种,其中【余烬】是整个牌桌运行的货币,【无锁之门】开启了新功能,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密传和知识牌应该也能开启什么东西。
“特别是知识,几乎是明摆着可以用来构筑法术和……踏足超凡。”
夏亚漫不经心地把牌放在掌心把玩,时不时从指腹擦过它的边缘,感受那种坚硬而轻薄的感觉。
虽然他被抢了一部分智慧,但他又不是白痴,自然能从茧蛹之路与所谓的【属相:茧蛹】中察觉到些许联系。
他只是不明白不同的属相间的区别,以及他该怎么用这个没有说明书的牌桌开启超凡之路。
敲一敲、拍一拍、按一按,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夏亚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不断在半空中攻击着什么东西,甚至还用上了嘴。
“啧,虽然已经骂过不少次了,但能不能给个说明书。”
夏亚揉搓着因为用力空咬而有些发酸的两腮,死死盯着一点变化都没有的牌桌,沉默片刻后,发出一声叹息。
他刚刚试过,在现实世界里他打不开那个翻暗牌的功能,说明有可能牌桌的某些功能需要在特定情景下才能使用。
但是!
“一个知识牌对应的功能还能是什么特殊情境?你别告诉我又是一个在灵境才能用的功能。”
虽然不知道其他学者去灵境做什么,但那么大块地,一看就是给人探索的,怎么的,别人探索,他坐在【无锁之门】的门口打牌?
先不说画风的问题,那个破门要抢智商的,他还不想变成只会阿巴阿巴的傻子。
“嘶……我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那个门会抢智慧。”
夏亚敲敲脑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到底给了那个羊头人什么想法,以至于他现在对【无锁之门】怨念那么大。
灵魂就好像被撕裂过一般隐隐作痛,夏亚忍不住抓紧头发,扯了几下后渐渐停下动作。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与其现在自我纠结,不如赶紧想法子强大自身,然后揍一顿那个他看着就来气的羊头人。
“不过……”夏亚眼睛一转,拾起那张所谓的法术牌,“这玩意不是说能治愈身体吗?为什么我的腿还没好。”
密传牌消散的那一刻,关于这个法术的记忆便流入了他的脑海,施法方式、运行模式,如今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觉得奇怪。
【蜕变喰宴】这个法术的原理是通过食用来积蓄能量与复刻昆虫身上的某些特质,当能量和特质达到一定量时就会以结蛹的方式让施法者的身体回到最健康的时候。
虽然代价是复原后的身上会留下不少疤痕,且结蛹期间就是个桩子只能挨打,但和效果比起来,不值一提。
“难不成在它眼里,断腿的我是过去最健康的我?”
这判定机制是什么?
这个法术完全是夏亚收获密传时的意外所得,这样就导致,他对更深层次的原理完全是一窍不通。
以电灯为例,夏亚明白电灯亮了是因为通了电,且他明白电灯每个部件的作用,和如何拼凑一个电灯,但他并不了解电来自哪里,以及为什么通电了,灯就会亮。
虽然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还没点到电灯就是了。
“哈,没有水吗?那个疯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把我当瘸子看啊。”
摸索下因为口渴而有些发疼的喉咙,夏亚摇摇头,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只好爬上轮椅,打算离开房间。
一道闪光从角落刺入眼中,让夏亚忍不住抬手挡了下。
什么东西?
夏亚皱皱眉头,借助空着衣架的衣架把那个亮晶晶的东西从角落勾出,随后陷入沉默。
“这东西,是戒指?”
拾起地上的戒指,看着上边硕大的钻石和边缘刻着的两个人名,夏亚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很明显,这不是那种平常用来装饰的戒指,而是一枚婚戒。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发生婚变,没人会接受婚戒的丢失,因此从合理性的角度分析,这枚婚戒应该是这家旅社还没变成这样时,某对感情不和的情侣故意留在这的。
“太新了,而且好像是近几年的款式,从灰尘累积的程度看,绝对不是旅社倒闭前的东西。”
夏亚看了眼手上淡淡一层灰尘,默默又把手掌按在了他先前没来得及擦的窗台上。
浅灰色和深黑色,明显的色差几乎在明证这枚戒指是最近才掉进角落的东西。
“谁会在最近住进这家旅社,还是这间屋子?”
这家旅社已经和废墟没什么区别了,在夏亚的想象里,除了流浪汉应该没人会选择住在这。
“但这枚戒指怎么看都不像流浪汉的吧。”
夏亚摩挲着戒指,却在戒指内侧的边缘看到了一点暗褐色的斑点。
这种斑点的模样和颜色,让夏亚莫名想到了先前他试图用杖中剑钉住怪物时,溅在他天花板上的那层血花。
“真像啊。”
细微的呓语从夏亚口中说出,先是血腥味,再是可能沾血的戒指,收留他的这位旅社掌柜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在研究神秘学。
不,或许她真的在研究神秘学,只是和夏亚目前接触的方向并不一致。
“我梦见的是一片血的海洋,滴血的玫瑰从海底绽开,那是一场宴席,我是参与者也是被喰食者……”
参与者与被啃食者,什么样的人会做这样的梦?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