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德服人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包厢的大门才从外面被重新打开。
而让众人有些讶异的是，除了凤姨之外，还有肥鹅的头马，黄毛飞。
这个家伙在肥鹅出事之后，已经失踪了两天。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反而现身了。
见包厢内气氛有些沉闷，阿凤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不过毕竟都是出来捞的，逢场作戏不是难事。她扭着腰走到李逸旁边，笑道。“怎么今晚这么人齐呀。”
“哦，我差点忘记说了。”阿凤挤出个笑脸。“恭喜你哦阿逸哥，恭喜你步步高升。”
李逸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仔，也不出声。弄得阿凤有些尴尬。只能先闭上嘴巴，悄悄坐下了。
“阿飞，失踪两日，我以为你跑路了。”李逸将矛头对准陪同凤姨一起进来的黄毛飞。
“你大佬肥鹅现在在差馆里面受靶，马上就要上庭了。你就算不准备帮他顶罪。至少也应该买两包橙去看望下他。”
“讲笑了逸哥，肥鹅哥出了事，我这两日要帮他照顾家里。”黄毛飞勉强挤出一张笑脸。
“肥鹅这个欧洲复活蛋，还有家里人吗？”李逸反问道。
“阿逸哥，什么是欧洲复活蛋。”JACK妈在旁边唱起双簧。
“就是扑街含家铲咯！”李逸笑着将烟仔掐灭在烟灰缸中。
“你……”黄毛飞强忍，咬着牙说道。“靓仔逸，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过分得过你们两兄弟？偷钱贩毒？无恶不作！”李逸前段时间，也吃了黄毛飞不少柠檬。“你大佬都扑街了。你还回公司来干嘛？”
“怎么？没得捞打算回来夜总会门口卖鱼蛋啊？”
“我！”黄毛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情绪，这才回答道。“凤姨整组人要辞职。我过来帮手搬东西。”
“做咩？”他还不忘反嘲回去。“你这个做大经理的，都不知道？冇人通知你吗？”
“哦？阿凤。”闻言，李逸将黄毛飞晾在一旁。对着凤姨问道。“你要过档咩？真的假的？”
总算来到了戏肉！
“系…系……”凤姨起先脸色还有些犹豫，后面把心一横。斩钉截铁道。“系，我要走！”
“阿凤。公司这些年，没有亏待你吧。”李逸挠了挠头，语气还很诚恳。“就算我们是不同单位，我也没有亏待过你吧？”
不是吧？就这？
包括阿BOB，JACK妈在内。几个主管都傻了眼!搞了半天，原本以为要搞什么大龙凤。结果就是打感情牌?
跟婊子讲感情，还不如跟古惑仔讲义气。
阿凤明显也有些错愕。等她反应过来，心中不免暗喜。对方的示弱，让她讲话声音也大了不少。
“想走就走咯。怎么，夜总会还能扣着我这组人不成？”
阿凤也是有底气的！江湖上，社团争场子是平常事。夸张时期一间夜总会半年内可以换三四个睇场。但是无论那个字头睇场，都不会为难那些舞小姐。
一些自己字头内有捞黄色产业的，无非也就是将先前那班舞女挤走。至于那些手头下连舞女大班都没有的社团，说不定还要好声好气，求人家留下来。
“就是！”黄毛飞也在一旁搭腔。“靓仔逸，凤姐是我们和二和的人。她要怎样，还轮不到你出声。”
“你同我收声！”李逸抄起玻璃台上的烟灰缸，直接甩了过去！
砰！
烟灰缸在黄毛飞脚边裂成几瓣。后者也被吓得后跳一大步。他抬起头，刚好与李逸眼神对视。瞬间被吓得不敢出声。
现在也被李逸这一举动给震慑住了。
李逸拍拍手掌，若无其事地重新靠回沙发上。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是想震慑住黄毛飞。
扑街，我明明瞄准的是他春袋来着，为什么会砸到他脚呢。
“阿凤。现在也年尾了，夜总会生意正是旺季。做生不如做熟，不如你就留下来吧。”李逸又换回刚才那副诚恳的面孔。
“这个是琛叔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这样啊……”阿凤双肩突然放松，似乎是在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想我留下来都得！”
果然，李逸心中大定。
“我留下来，要保证一切都不变。就算没有肥鹅，我手下这组还是独自运作。我不需要让你们长乐管。也不需要让你管。我只会同夜总会交数。”阿凤像机关枪一样，把要求一连串说了出来。
看着流畅的程度，应该是默念了好久准备摊牌的。
嗯，李逸摸了摸下巴。果然不出所料。阿凤这个八婆。哪里是想过档。明明就是怕肥鹅被踢出局之后，自己会吃了她那份，才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这个三八，都算蛮精明的。
“都算合理。还有其他要求吗？”李逸点了点头，说出了让阿凤大喜，让JACK大跌眼镜的话语。
“有！”阿凤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黄毛飞，“我要阿飞留下来帮我手！”
阿凤说话的声线都开始颤抖了。她知道自己赌对了！靓仔逸一时半会间，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小姐。来补自己的空缺。
事实也的确如此。威利打电话说，黄毛飞要带过来的那帮观塘妹。只能做做马栏或者一楼一凤。做夜总会舞小姐，还有排都未够班。
硬塞进来，威利是赚多一份了。可生意额暴跌，最后背黑锅的可是李逸。
“你和黄毛飞拍档？”李逸饶有兴致地二人身上来回打量。“这就搞上了？还是以前跟肥鹅一起玩3P啊？”
“关……关你咩事！”黄毛飞梗着脖子回了句。
“没事的，阿飞。”李逸笑道，带着鼓励的语气。“兄弟妻不可欺，兄弟情妇大家骑嘛。”
“凤姨阿凤姨。”李逸突然鼓起掌，“我真是小瞧你了。”
“人家是波大无脑，你是波大食脑啊。不过不是每个妈妈桑，都可以做霞女和金妈的。”
阿凤的意图很明显。她要自己栋只旗出来做。也就是以往肥鹅的位置。至于那些睇场，打打杀杀的粗鲁事，就会交给黄毛飞搞定。
在江湖上，也不是没有不依靠社团，自己就能打出旗号搵水的妈妈桑。例如霞女和金妈，就大名鼎鼎。连一些江湖大佬，都要给几分薄面。
“阿凤，人有野心是没错的。”李逸对阿凤也不免高看几分。他欣赏有理想的人。“但是人家霞女和金妈。”
“一个是跛豪和猪油仔的契女儿。一个是澳门何家庶子养在香港的外室。”
“你阿凤靠什么？难道就靠你裙子里面的一只嗨吗？”
“你理我？”阿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咬着牙说道。“你能代表沈老板，代表琛叔吗？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能坐在这里，琛叔自然是已经交给我全权负责了。”李逸从玻璃台上拿起烟盒，从中抖出一只，放在手里把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李逸抬起头，望着阿凤。“那就……”
“江湖再见吧！”
什么？铺垫了那么多？居然是这个结果？
“慢着慢着！”阿凤连忙站起身，扯着嗓子喊道。“你靓仔逸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让你过主嘛！”李逸很自然地回答道。“就这样先，得闲饮茶。”
“阿BOB，现在就可以带阿凤姨去收拾东西。”李逸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哦还有，阿飞那个储物柜。整个丢了吧，这条友那么滥交。我都怕有毒！”
“阿逸，你真的够胆抛我走？”凤姨直接挡在李逸面前。
这时候JACK妈也站起身，一把推开凤姨。后者娇小的身材怎么能顶住JACK这只大洋马。“让你走就走，你以为自己真有宝啊。没有你，新红霞还有我班姐妹！”
“凤姨？”见自己情人被推，黄毛飞急忙上前。
“不关你事！”凤姨喝止住了黄毛飞。
“你也是，JACK妈你这个劏猪凳。一样不关你事。”被推倒在沙发上的凤姨不甘反驳道。“阿逸，你要搞清楚。我这组人一走，夜总会根本不够小姐。”
“而且我手底下的露露，丝丝。可是马老板，何老板的心肝。他们可都是沈老板的朋友。你得罪得起嘛？”
“就算你能临时搬一些女的过来，又能顶多久？没生意了，你以为琛叔，沈老板会放过你吗？”
“我们这组人只要走了，看你怎么死！你李逸要自己出来卖屁股了！”
由始至终，凤姨都以为能吃住李逸。
“哦，这方面。就不用你操心了。”李逸回头望向阿BOB。“她们来了没？”
“半个钟头之前就到了，在隔壁房等你。”阿BOB点头回应。
“好，你帮我去叫……”李逸话口未落。包厢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不用了。老娘都在外面听了十几分钟好戏了。”推开门的，正是李逸的青梅竹马，辣椒姐。
辣椒姐穿着带有亮片贴花的紧身短裙。浓妆艳抹，大波浪，高跟鞋。她一进门，感觉整个包厢都亮堂起来。
“人呢？”李逸朝辣椒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直接辣椒拍了拍手掌。紧随其后的，是五个同她一样，妆容齐整的女郎。
“怎么样？够罩吧。”辣椒打了个响指，笑脸盈盈像是在跟李逸邀功。
“凤姨？你也是这行的老前辈了。品鉴一下？不会比你手底下那几个红牌差吧？”李逸朝辣椒比出大拇指，点赞。
这几个女的，也确实赞。论样貌身段，个顶个的哇塞。
“哼！”凤姨将自己散落的发丝掠起，回瞪了李逸一眼。“靓是靓，你在哪里找来的演员吧？”
“不过做这行，又不是长得靓就可以。”
这个倒也实在。做舞女，不是长得靓就能做红阿姑的。样靓身材正只是最基本的。想当红牌，要会揣摩客人心思，要饮得唱得吹得。
来这种比较高档的夜总会消费的客人，都不是初哥。那种只会掰开大腿赚钱的舞女，基本上都留不住客人。
听说尖东那边的红牌阿姑，综合质素更是夸张。如果客人是娱乐圈的，她们可以聊电影聊艺术。如果是金融圈的，说几句专业术语也不在话下。
年中有不少大生意，都是由大富豪，中国城等几个最尖端的夜总会里面的红牌阿姑牵头成交的。
当然，要是漂亮到像李佳欣这种级别，那就不在话下。大刘都有话说，漂亮的木鱼，摆着都赏心悦目。
“妹妹仔，在哪里混的啊？居然够胆来跟我阿凤抢食？”阿凤走到辣椒跟前，挑衅般翻了翻后者的衣领。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
哼。辣椒突然轻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刮到阿凤右脸颊。
“你……”阿凤被刮到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你你你，你什么你……”辣椒很是嚣张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指。“老娘在尖东坐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鱼蛋档被人挤鱼蛋呢。够胆串我！”
这彪悍的模样，让在场除李逸之外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凤姐！”见自己姘头真的被打，黄毛飞这次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冲上前，就要找辣椒算账。
“死开！”李逸见状，直接越过趴倒在地的阿凤。快步上前，单手将黄毛飞给顶到了墙壁上。
“靓仔逸！你够胆动手？你不怕我们和二和找你算账？”黄毛飞想不到李逸居然力气那么大，直接把自己给撞开了不说，还单手就能压制住自己。急忙声嘶力竭地大喊。
呐，这就是典型的古惑仔响招牌！
“算账？”李逸用另外只手拍了拍黄毛飞的脸。“这句话让你们顶爷天九来说，还差不多。”
“至于你……肥鹅都扑街了，以后想在和二和找个码头靠。都难！”
李逸突然发力，揪起黄毛飞的衣领，往门口拖去。
“喂，喂。你要做咩。别动手我跟你说。”黄毛飞使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掰开李逸的拳头，可却纹丝不动。
这几天，李逸一直想找机会试试！
原来那天自从肥鹅被抓之后，李逸脑海中那许久未动的警务系统。在CIB分部的那根能量条，总算开始大幅度上涨。
等能量条拉到30%刻度的时候，系统总算分发了第一次奖励。
拢共有五点属性点，以及一个只开放了第一项属性的表格。
当李逸不假思索，将属性点都加在第一项：强身健体。明显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壮了许多。
“各位美女，麻烦让让。”李逸托着一直在挣扎的黄毛飞，来到了包厢大门前。
轰！只见前者一个侧身蹬腿。黄毛飞整个人，直接撞开了房门，往走廊飞了出去。
这感觉，很舒服！李逸握了握拳头。满分为100点的属性表格。自己现在满打满算才加了五点。就有这种效果？
虽然说比起那些红棍级别的打手，还有一定差距。但是对付几个普通烂仔，已经绰绰有余了。
才5个点都那么给劲？那要是点满了？会变成什么？咻啪赛亚仁？
在那些舞女眼冒星星地注视下，李逸走到凤姨跟前。只是蹲下身子，就把后者吓到连连后退。
“你放心，我不打女人。”李逸直接捏住阿凤的下巴，冷笑着说道。“我虽然心底好，但是也别把我李逸当成老衬。”
“上次那单嘢，我储物柜里的钱，是你放的吧。”
见阿凤抿着嘴不开口。李逸继续说道。“上次那单嘢就算了。”
“我想你也清楚，你现在出到外面。想找个好码头泊，也不是那么容易。”
“留在这里。你以前给开和二和多少，我长乐照样收多少。一毫子都不会多要你的。”
阿凤低着头，内心已然是翻江倒海。她知道自己唯一能要挟李逸的资本。已经没有了！
有眼前这几个美女，就算一组人里面，剩下的都是一些马栏妹，鱼蛋妹。也能勉强撑得住。
时间一久，等那些新菜培养成熟。这组舞小姐将会比自己手下原先那些还当红。
“逸……逸……”思虑再三，阿凤在李逸的胯下，完全屈服。“阿逸哥！”
……
临了，李逸和辣椒站在夜总会门口，亲自叫车送这班美女离开。
“喂，辣椒。”李逸揉了揉辣椒的脑袋。“你这班姐妹反正也不打算从良。不如过来跟我捞啦。我保证不会亏待她们。”
“就凭你？”辣椒给了李逸一个白眼，显得风情万种。“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这些姐妹虽然不是红牌。”
“但人家在尖东一晚上收的小费，就足够在你们这边上一个星期钟了。”
是啊。李逸摊了摊手。
油尖旺，风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