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灰雾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灰雾，亚瑟一动不敢动地僵在原地，神经紧绷，内心疯狂吐槽。
‘我去——这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他很清楚的记得，明明上一秒他还在自己的卧室里，但只是眼前一花，人就已经出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灰雾之中了。
亚瑟在脑海中疯狂地思索着所有可能的情况，忽然，一个念头猛地蹦出。
‘灰雾……灰雾……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靠——不是吧！那个隐秘存在找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上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
就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自救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了变化。
亚瑟身边的灰雾开始无风而动，震荡翻卷。
他扭头四下看去，只见周围出现了一根根高耸的石柱，这些石柱的顶端支撑着宽广的穹顶。
而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青铜长桌，长桌的两侧还各坐着四道略显模糊的人影！
虽然有灰雾的阻隔，看不清这些人影的具体长相，但通过体型、服饰等能够判断出，他们一列是男士，一列是女士。
而亚瑟自身，就站在男士这一列下端的桌角处，与他们隔着好几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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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愚者”先生沉眠后的第一次聚会，塔罗会的每位成员心里都很沉重。
虽然距离上一次的紧急聚会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世界局势却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尽管明知道“愚者”先生已经进入了沉眠，但“正义”却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望向了“愚者”先生的座位。
那里……空无一人。
而后，她又转头看向了“世界”先生的座位。
果然，“世界”先生……
“嗯？他是……”看着站在“世界”先生座位旁边的人影，“正义”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就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愚者’先生的眷者？”
“‘世界’先生的同伴？”
能出现在这灰雾之上，必然是经过“愚者”先生同意的，所以……
此时塔罗会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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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看到，坐在青铜长桌女士那一侧第一位的人影，先是看了看长桌最上首，而后又向自己这个方向望过来。
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她不太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却又很快地站起身，说道：“这位先生，请坐。”她说的是鲁恩语。
亚瑟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座位，想了想，还是坐在了自己右侧的高背椅上，也就是青铜长桌最下端中间的那个位置。
当坐下的那一刻，他敏锐地感觉到，似乎长桌两侧的那八道人影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有什么不对么……’他心里疑惑，但却又不好立刻问出来。
依旧是第一位女士站起身说道：
“这里是‘愚者’先生的神国，是‘塔罗会’定期举行聚会的场所。只不过如今‘愚者’先生进入了沉眠之中，定期聚会的只有我们这些人。”
‘愚者，真的是愚者！’亚瑟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内心如同有万道雷霆劈落。
‘果然，神秘学常识是对的，自己这就被找上门了呀！’
不过随即，他又注意到了后面的话。
‘这里是神国？愚者是神？但现在沉眠了？’
那位女士继续说道：“我的代号是‘正义’，这位是‘魔术师’小姐，这位是‘隐者’小姐，这位是‘审判’小姐……对面的是‘星星’先生，‘月亮’先生，‘太阳’先生，‘倒吊人’先生。”
她以亚瑟视角下的顺时针方向介绍了一下他们八个人的代号，而后又说道：“你这张座位原本的主人，是‘世界’先生。”
亚瑟能够感觉到，当她说出“‘世界’先生”这个词时，不止是她自己，其余七个人也再次有了一些不寻常的反应。
‘这说明，这张座位原本的主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啊……’
‘而这位“世界”先生现在没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但我却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啧……’
亚瑟在心中默默地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办，要换一张座位吗？还是……
“正义”女士见亚瑟依旧没有说话，于是询问道：“在塔罗会每个人都有一个代号，不知道你是想……”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亚瑟就已经明白她是想问自己要不要用“世界”这个代号。
脑海中一个念头飞快闪过，他连忙说道：“我的代号就叫‘二世’吧。”
“正义”女士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很高兴他这么想。但塔罗会一直以来都是以塔罗牌作为代号，这让她有些犹豫。
她的目光扫过塔罗会的其余人，见他们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二世’先生。”
此时，亚瑟已经冷静下来了，明白自己的遭遇可能并非如同传说中的那样。
看着身旁弥漫的灰雾，他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他之前完全处于蒸汽教会的控制之下，现在却又有这隐秘存在创建的神秘组织找上了他。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完全可以争取引导这两个组织形成制衡，方便自己摆脱控制。
于是，亚瑟斟酌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在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教堂里念诵了‘愚者’先生的尊名。”
“正义”小姐听后微微颔首，没有感觉到意外。
毕竟，塔罗会里有曾经的风暴教会人员，有黑夜教会的红手套，有既是血族伯爵又是大地教会神职人员的，那现在再来个蒸汽教会的，也很正常。
随后，她开始和其余的塔罗会成员互相交换一些情报。
而这些东西，亚瑟可就听不懂了。
他唯一能听懂的，就是讨论中出现的一些地名。其中有贝克兰德、特里尔这种他很熟悉的大城市，也有他完全不知道的海上、南大陆之类的地方。
尽管现在还听不懂，但亚瑟还是强行将他们的对话都记了下来，毕竟说不准以后能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