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择
亚瑟一愣，扭头看向窗外。只见此刻外界那漆黑的夜幕下，一轮红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
没错，现在是深夜时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啊？
他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蒸汽教会神职人员长袍的年轻人。
“亚瑟·史密斯，对吧？”年轻人先开口了，“主教让我带你过去。”
“哦……好，好的。”亚瑟来不及多想，反手关上房门，跟在了年轻人的身后。
此刻原主的记忆还没有融合完，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提前约定好的事情，因此也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拒绝，只能先跟上去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穿过一条街进入了宏伟的蒸汽教堂，那年轻人带着亚瑟走进了教堂里一个隐蔽的小门中。
门后是狭长的走廊，一个面容线条刚硬的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是专门在等着他。
看到那标志性褐发的一瞬间，亚瑟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伊康瑟·伯纳德执事，父亲上司的上司。他是父亲的好友，和父亲认识已经超过二十年了。
“唉——亚瑟，你真的要成为非凡者吗？你知道的，你父亲其实并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伊康瑟开口道。
“成为非凡者并不会比普通人幸福，只会更加的危险和痛苦，你的父亲约翰原本是希望你能够成为一名文职人员的。”
“感谢您的忠告，伊康瑟伯伯，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成为非凡者，就像父亲那样。”亚瑟看着伊康瑟，眼神坚定地说道。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蒸汽教会的人大半夜的把他带过来，是为了让他成为非凡者。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再劝你了，祝你好运。”伊康瑟侧过身子，让开了道路。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布满了奇异花纹的金属门。
亚瑟想了想，还是文明地先敲了敲门。
“请进——”门内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亚瑟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而那金属门在他进入后又自动关闭了。
入目所见，是一枚巨大的三角圣徽，一个穿着简朴神职人员长袍的人背对自己，站在圣徽下。
“你来了，亚瑟。”那人缓缓转过身体，“你可以称呼我为主教。”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在胸口画了个三角圣徽。
在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合原主记忆的时候，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主教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走上序列之路，那我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现在，做出你的选择。”
“你可以在我接下来提供的三种魔药里挑选一个。”
“第一种是‘通识者’，想必你很熟悉它，我就不多说了。”
“第二种是‘窥秘人’，这个序列的非凡者在魔法、巫术、占星术等神秘知识上有着全面但初步的了解和掌握，也懂得不少仪式魔法。”
“第三种是‘学徒’，这个序列的非凡者有着很神奇的‘开门’能力，但这条途径后续缺失，我们只有前面的部分。”
“现在，遵循你的灵性直觉，做出你自己的选择。”
在主教说出“学徒”的时候，亚瑟瞬间就回忆起了自己刚刚看过的罗塞尔大帝笔记的内容。
当年罗塞尔大帝选择了“通识者”，而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没选“学徒”、“占卜家”、“偷盗者”。
而现在，轮到亚瑟做出选择了。
首先，有罗塞尔大帝的例子在，“通识者”亚瑟是不考虑了。
而“窥秘人”和“学徒”，说实话他现在也根本分辨不出好坏。
既然如此……
‘大帝，我信你一次，咱俩可是老乡，你可千万别坑我……’
“我选‘学徒’。”亚瑟不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主教听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房间的角落，拿出一口黑色的大铁锅放在了不远处的长条桌上。
而后他又翻出一堆亚瑟不认识的东西，无比娴熟地徒手将那些东西一样样放入锅内，搅拌成一锅色彩鲜艳的液体，最后端起铁锅把还在冒着咕噜气泡的液体倒入一个水杯中。
“这就是‘学徒’魔药了，你之前提交的申请上说，在你父亲的教导下，你已经掌握了神秘学的基本常识，那我就不再重复了，喝吧。”主教将杯子递给亚瑟。
‘常识？什么常识？我知道个鬼的神秘学基本常识啊！’
亚瑟在内心中咆哮，但他总不能现在和主教说自己碰巧把常识全忘了吧？
他疯狂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这方面的记忆，但一时之间却根本找不到。
没有办法，亚瑟最终只能强行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接过水杯，看着里面比鸡尾酒的颜色还要绚丽的液体，咬了咬牙，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体会味道，他眼前的场景迅速变得模糊，红的更红，蓝的更蓝，色块浓郁，如同油画。
再想仔细看时，周围的场景却又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有主教面带微笑，眼神赞许地看着自己，微微颔首，说道：“你很有天赋。”
亚瑟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知识和符号。
而除此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其他的变化了。
没有身体强度提升的感觉，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蓝条”。
总之就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上的直接提升。
‘这所谓的序列9非凡者，不会连一块砖都打不碎吧……’
他刚想实验一下脑海中那个“开门”的能力，主教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亚瑟，我这里有个简单的任务，希望你能完成一下。当然，不做也没有关系，选择权在你。”
说话的同时，主教递给亚瑟一张纸：“你只需要用古赫密斯语念一下纸上的内容即可。”
亚瑟接过纸条，只见上面用鲁恩文字写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看到这几句话的瞬间，亚瑟的瞳孔急剧收缩，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