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灵性与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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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逃离

洛里安同样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回复:“叛乱未平,劳伦斯害怕危险,不过他答应下星期肯定出发。”

“好,再等几天,万一这胖子毁诺,别怪老子动狠手!”老海盗捏紧拳头。

......

十天时间过去,女公爵派出的援兵连战连胜,彻底击溃了反抗军主力,洛里安收拾东西准备回城,不料从仆役口中听说一个惊天噩耗,

“凯博勒小姐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姐这些天越发不肯见人,我们也不敢劝,只能把一日三餐放在门前让她自取,结果昨天的餐盒一直原封不动,夫人下令强行破门,发现小姐早已经撕破床单结成绳索,顺着二楼窗户逃走了。”

洛里安还想问些什么,忽然听见劳伦斯的房间传来一声痛呼,冲进去发现这家伙被老海盗压在地上,尽管疼得直冒冷汗,嘴里仍在坚持:

“我不走!必须找到安娜,免得她遭遇危险。”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老海盗发了狠,然而劳伦斯死撑着不肯松口,这副痴情模样连洛里安都看呆了,想不到这个出身商人家庭,自幼娇生惯养的胖少爷能做到这种地步。

“算了,菲利克斯,事已至此,除非我们帮忙找到安娜,否则这家伙是不会走的。”

“怎么帮?”老海盗松开胖子,引燃烟斗开始吞云吐雾。

洛里安走过去扶起劳伦斯,随口提议:“身为鸦学派的成员,难道没有追踪方面的能力?”

“当然没有,”老海盗坦言:“为了提高在接舷战中的生存率,我倾向于增强灵巧性和防护能力,否则也活不到今天。”

“一个鸦学派成员,为何朝着刃学派发展?简直事倍功半。”洛里安对老海盗的选择感到诧异。

“你管我?而且灯学派最擅长对着蜡烛、油灯装神弄鬼,你为啥不占卜安娜的去向?”

“呃,我只是一个初学者,这种工作有些强人所难了。”洛里安闻言长叹,枯坐一阵,决定去安娜的房间搜集线索,劳伦斯和老海盗紧随其后。

“不行,”

老祖母用自己肥硕的身躯挡在门前,仿佛一只守卫巢穴的老母鸡,“你们没资格进入安娜的闺房,谁知道某些人藏着什么坏心思?”

僵持片刻,她连推带打把三人赶跑,“别想着显摆你们的小聪明,夫人已经派出经验丰富的猎人和猛犬,绝对能把安娜平安带回来。”

无奈之下,洛里安走到主宅外侧,望着安娜房间的窗户陷入沉思,忽然计上心来,让老海盗从窗户翻进去查找线索,在此期间,劳伦斯返回二楼吸引老祖母的注意。

“你小子!”老海盗恶狠狠说道:“出了事责任全部由你扛!”

说完,他踩着洛里安的肩膀灵巧一跃,三两下翻进二楼房间,五分钟后返回地面,“房间很乱,看来搜过一遍了,没发现任何神秘仪式的痕迹,似乎不是一则超凡事件。”

“就这?你刚才打我的那股狠劲去哪了?”满脸抓痕的劳伦斯忍不住抱怨,提出一个很讨打的想法:

“你们能通过一件随身物品追踪位置吗?”

“劳伦斯先生,这是猎犬的工作,您是在暗示我俩不如一条狗?”老海盗的火气再度窜起来,三人吵吵闹闹,待到中午时分,十个骑马猎手押着一辆牛车慢悠悠从远处走来,凯博勒小姐就坐在上边。

做客多日,这还是洛里安第一次看见安娜的真容,鹅蛋脸,颧骨有些突出,小麦肤色,衣领、袖口扎得很紧,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在浅蓝色亚麻裙装中,双手交叉捂着肚子,手里攥着一截丝巾,看上去有些破旧。

从牛车堆放的物件来看,猎枪、砍柴刀、双肩背包应有尽有,似乎这场逃亡策划了很长时间。

“嘿,安娜,你跑哪去了?”

劳伦斯跑过去嘘寒问暖,可惜对方没心情搭理他,而在老祖母的搀扶下返回二楼房间。

“我猜到了一种可能,但是不能说,”老海盗的嘴角微微翘起。

“也许我们得出的是同一个结论,”洛里安叹了口气,走过去扶住劳伦斯的肩膀,“一直耗在这里毫无意义,跟我回城,我会在半路告诉你事情真相。”

“好,希望你能支付足够的报酬。”劳伦斯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去,向姨妈告别时,发现她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情绪更加低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种植园。

......

“你凭什么说她怀孕了!”

两天后,从洛里安口中得知真相的劳伦斯忍不住发出惊呼,“证据呢?”

“什么证据?这又不是办案,我难不成还得把人抓过来严刑拷打?”洛里安耐着性子解释:

“你的表妹待在房间不肯见人,一问就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然后问题来了,一个患病女子竟然能携带干粮、行李、猎枪,一夜之间跑出二十多公里,还在途中宰了两头狼獾,你觉得可能吗?

据我的观察,这位小姐脸色红润、呼吸平稳,一看就是在装病,而且她习惯用双手捂着小腹,难道不是在刻意遮掩?”

“还有一点,”老海盗插嘴:“为了验证猜想,我特意动用‘暗影视野’,发现她的小腹存在些许灵魂波动,接受现实吧,胖小子。”

“怪不得,”劳伦斯恍然大悟,“去年有个流浪剧团在庄园演出,从时间上看,也许孩子的生父是剧团演员。”

思索片刻,他停止情绪内耗,招呼两人继续赶路。

“你不生气?”洛里安试探着提问。

“为何要生气?我爱的是凯博勒种植园,一旦老爷过世,所有产业全由他的独女继承,想想这是多大一笔产业,光是那三千名奴隶的价值就超过了十万镑!”

胖子略微失神,“十万镑,相当于一艘战列舰的造价。我父亲辛苦打拼一辈子也没挣到多少,为了获得一个贵族头衔,连这点可怜的家业都搭进去了。唉,劳伦斯家还等着我振兴门楣,这点破事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拄着手杖大步走远了,留下两人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