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盆洗手
趁着这个机会,林平之忍住背后伤痛,强行运气,又出一掌打在了木高峰的胸口,将他打飞向了余沧海所在。
林平之硬拼着挨了木高峰一刀、余沧海一掌,为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结结实实的一掌,必定已经震碎了木高峰的心肺,他没多久能活了。
而余沧海听到木高峰的惨呼,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瞧见已被废去双眼,朝着自己倒飞而来木高峰,手中弯刀还在不断挥舞。
余沧海反倒是右手一抖,出剑刺向了上方的木高峰后心。
这一剑从背后将木高峰刺了个对穿,木高峰立刻就没了动静,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余沧海这一剑却也正好刺穿了木高峰背后的毒囊,剧毒瞬间从缝隙中喷射出来,飞向了余沧海。
余沧海立刻抬起手臂,用衣袖挡在了头顶。
但可惜木高峰背后毒囊中的剧毒实在厉害,竟是直接烧穿了余沧海的道袍。
腥臭剧毒的液体洒了余沧海一身,顺着余沧海身上的伤口渗了进去。
“啊!”
余沧海瞬间就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呼声,剧毒流进伤口的感觉远比伤口撒盐还要痛苦。
但毕竟余沧海是前辈高人,还没有因此失去理智,立刻出手封住了自己几处大穴。
而后也不顾对付身受重伤的林平之了,转身便飞奔而走。
他必须尽快运气逼出毒液,否则毒液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便是他的死期。
林平之亦是重伤,此刻的他没有力气去追杀余沧海,能够杀死一个木高峰他已经很满意了。
曲非烟扶住了林平之的胳膊,“你是不是呆子,打不过就跑啊,干什么这样拼命!”
她脸上全是关心,但嘴上却是责怪。
林平之大口喘气,冲着她龇牙咧嘴,“这人看着生厌,就想把他杀了。”
曲非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看你比我更像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口中的魔教中人?”
听到曲非烟评价自己才是邪魔外道,林平之心中一乐,正要说他的确也没见过曲非烟这样天天到处救人的邪魔外道。
可话到了嘴边,却是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浑身上下也剧痛无比,直让他龇牙咧嘴。
原来是木高峰死了、余沧海逃了,他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下来,身上的伤痛终于是压过了心头的兴奋。
曲非烟扶着林平之,身上的衣衫也被林平之的血迹浸染,蹭的浑身是血。
这可把曲非烟吓了一跳,“啊呦,你快把这颗药丸服下,你可不能死。”
说着,曲非烟急忙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两颗药丸出来,递到了林平之嘴边。
林平之也不问此为何物,便一口吞下了。
待得林平之稍微喘匀了气,曲非烟这才扶着林平之往群玉院走去。
此时仪琳为了不让衡山派和青城派的人看到自己身在妓院,已经是在曲非烟的掩护下逃去了城外。
衡山、青城两派弟子未在群玉院中寻到其他,只好与在外面等候的恒山群尼一同离去。
娼妓们正在打理被众人砸的七零八落的妓院,曲非烟和林平之随便找了间干净的屋子便进去。
群玉院的娼妓们见识过这些江湖中人的厉害,也不敢说些什么。
“痛!”
林平之现在满脑子就这一个想法。
他不怕被余沧海杀死,但他怕与人交手之后留下的伤疼痛无比。
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下,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的痛觉之后,曲非烟终于是将之前令狐冲用剩下的天香断续膏给他背后的伤口抹好。
恒山派的治伤良药果然有奇效,用上药后没多久,才刚刚和曲非烟说了几句话,他就感觉那种痛觉开始减缓。
背后的伤开始有些发痒灼痛,似乎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而且林平之整个人也开始变的昏昏沉沉,口中所说的话变的颠三倒四。
“非非,明天....去刘府....之前...喊我...洗...!”话没说完,林平之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曲非烟歪着脑袋,瞧了眼已经睡去的林平之,没有太明白林平之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倒不担心林平之的状态,之前听仪琳说过,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药效极强,服用之后往往会昏睡半日之久。
适才她见林平之伤的厉害,索性一次性给了两粒药丸服下,林平之突然昏睡过去十分正常。
这一晚过的很快,群玉院中再没有其他人来过,只是林平之整晚口中都在不断地念叨。
曲非烟几次上前细细聆听,却听不明白林平之在说什么。
又看到他额头不断渗出汗来,曲非烟便找了块毛巾一直为林平之擦汗。
直到第二日午时将过,林平之才醒转过来。
回头瞧见外面一抹光亮射入眼睛,林平之心头一个激灵,立时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直接坐了起来。
“哎,你怎么了?”曲非烟担心林平之的伤势,轻轻伏在身边假寐,林平之的动静瞬间将她惊醒。
“曲前辈呢,他在哪?”林平之看着依旧在自己身边没有前往刘府的曲非烟,心神阵阵恍惚。
“爷爷昨夜一直未归,应该是在刘三爷的府上。”曲非烟回道。
今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也是刘正风与曲洋被逼身亡的日子!
林平之感觉心口一阵颤抖,他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走,快!去刘府!”
“啊?你的伤...就别去凑热闹了吧。”曲非烟皱眉说道。
但林平之哪里还有心情去听曲非烟多说什么,拿起身边的长剑,强忍伤口疼痛,便起身推门而去。
曲非烟不明所以,但见林平之如此坚决,也只好跟在身后。
今日衡山城街上的人不多,多数人都去了刘府观看金盆洗手。
两人走的很快,不多时就将长街走到了尽头,往前一拐,走出几百米,就是刘府所在。
可就在这时,林平之忽然耳朵一动,听到街边几个吃茶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句:“哈麻皮,你这茶是要烫死我呦。”
林平之听出这人四川口音,他眸光朝着边上一看,这边上坐着吃茶的竟然全是青城派的弟子。
再看这些青城派的人各个面色不善,兵刃放在手边,似是随时准备动手。
“应该是余沧海安排盯梢的,他恨上了五岳剑派,这是要看谁落单,便杀之后快吗。”
林平之在心里猜测,余沧海应是没有进入刘府参加金盆洗手大会,否则青城派的弟子不会坐在这里。
昨夜林平之伤重,曲非烟为他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加之青城派弟子盯梢并不用心,竟然是眼睁睁的看林平之和曲非烟过去没有动作。
脚下步伐加快,几百米的距离转瞬而至。
可还未进得去刘府,林平之已见数十名身穿黄袍的手持兵刃之人正在刘府周围四处站哨,将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嵩山派的人!他们早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