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慢慢算账
余沧海吃了一惊,适才他已运上了青城派的上乘内力,但申人俊被封的穴道居然无法解开,足见出手之人内功真气之深厚。
可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解不开申人俊的穴道,却又叫人看了他青城派的笑话。
他只得潜运功力,将内力自申人俊背心“灵台穴”中源源输入,以盼冲破被封住的穴道。
突然间呼的一声响,又两个人从后飞了进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
这两人身穿青袍,臀部处各有一个脚印,又是两个青城派的弟子。
紧接着,只听得一个小姑娘的清脆声音叫道:“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林平之大惊,喊话的人正是曲非烟,她如此挑衅余沧海,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事儿。
林平之只得急忙握住了腰间长剑,往人群前方挤去,若是余沧海对曲非烟下手,他自当出剑应对。
只见余沧海听到曲非烟的声音后大怒,循声辨向,晃身飞跃过去,一伸手便抓住了曲非烟的手臂。
曲非烟大叫一声“妈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余沧海听得曲非烟哭叫,吃了一惊,才看清曲非烟只是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刚才出手将两名青城派弟子踢进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小姑娘。
当着这么多英雄的面,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实在有失身份,余沧海只得急忙放手。
岂知曲非烟越哭越响,叫道:“你抓断了我骨头,妈呀,我手臂断啦!呜呜,好痛,好痛!呜呜。”
饶是余沧海身经百战,应付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是如此尴尬场面却从来没遇到过。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在了余沧海脸上,不乏责难甚至鄙视之色,余沧海不由得脸上发烧,手足无措,低声道:“别哭,别哭,手臂没断,不会断的。”
曲非烟却哭道:“已经断了,你欺负人,大人打小孩,好不要脸,哎呦好痛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场众人见曲非烟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无不对她生出同情之意,甚至出声开始叫骂余沧海。
林平之虽然早就知道曲非烟是故意装哭要让余沧海出丑,但此刻见到曲非烟哭的梨花带雨,也不免心中生出三分怜意。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赞道,“非非这演技真是绝了,要是她穿越到回去当演员,能吊打一众大牌明星。”
青城派众弟子见师父受辱哪肯罢休,方人智立时跳了出来,高声道“:我师父的手连你的衣袖也没碰到,怎会打断了你的手臂?”
只是曲非烟却是快步向后退去,不让青城派的人再接触到她。
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心善,以为曲非烟胳膊真被余沧海捏断,急忙上前握曲非烟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哪里痛?给我瞧瞧,我给你治治。”
说着,定逸师太拉起曲非烟的衣袖,只见一条雪白粉嫩的圆臂之上,清清楚楚的留下四条乌青的手指印。
方人智还欲追到近处辩驳,却被定逸师太挥手一道劲风逼退,并喝道:“你师父没碰到她手臂,那么这四个指印是谁捏的?”
不等余沧海及青城派的人辩解,曲非烟立时接话道:“是乌龟捏的,是乌龟捏的。”
一面说,一面指着余沧海的背心,林平之顺着曲非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余沧海身后贴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大乌龟。
林平之立时笑出了声,在场群雄听到林平之的笑声,登时全部哄笑起来。
方人智急忙纵身而前,抢到余沧海背后将那画着乌龟的纸接了下来揉作一团。
余沧海终是明白自己被人戏耍,他羞愤交加,便欲不管不顾的对曲非烟出手。
可回头却看见曲非烟正在恒山派定逸师太身边。
余沧海登时心中一凛,满腔冲动被压下去了一些,只觉得曲非烟搞鬼与恒山派脱不了干系。
“五岳剑派果然已经连通一气,今日专门为了福威镖局的事情针对于我!”
余沧海这人心胸极窄,今日几番受辱,他怎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尤其是今日乃刘正风请他前来,却让他受了这奇耻大辱,心中对刘正风更是恨极,便转眼向刘正风瞧了一眼。
刘正风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看到余沧海的眼神立时明白他怪上了自己,当即走上一步,对曲非烟道:“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爹妈妈呢?”
余沧海听得这话,立时明白了刘正风是在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突然间他手一扬,青光闪动,一柄飞锥向仪琳射了过去,喝道:“小师父,你瞧这是什么?”
此刻仪琳神飞天外,见到那飞锥袭来,竟是不闪不避,定逸只得将曲非烟轻轻一推,飞身而去,挡在仪琳的身前。
可就在此时,余沧海却又是手一扬,将一枚飞锥朝着曲非烟脸上打去。
飞锥去势甚是劲急,比之适才的那柄飞锥势道还更凌厉,定逸绝难出手阻拦。
林平之欲抢上前去出手,可忽的被人按住了肩膀,手里刚刚出鞘到一半的剑也被生生按了回去。
回头一瞧,却是曲洋正面无波澜的站在自己身边,“无妨。”
经过曲洋这么一拦,林平之再想出手已是来不及了。
可眼见飞锥就要打在脸上,曲非烟突然坐倒在地,哭叫:“妈妈,妈妈,人家要打死我啦!”
她这一缩甚是迅捷,及时避开了飞锥,飞锥擦着头顶而过,直直钉在了后方一根木柱上。
几名站在曲非烟身后的江湖豪客相顾骇然,若非是余沧海这一招本就力道朝上,以他们的武功绝对避不开这一击。
余沧海一击不中,定逸师太又挡在了曲非烟的面前,他已经没有继续出手的机会。
“余观主,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出手,恐怕有失身份吧。”定逸师太怒道。
只是余沧海却不理会定逸,“哪门哪派的朋友瞧不惯我余沧海,大可以现出身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如此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余沧海这一声高喝以高深内力催发而出,震的场上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半晌也没人回他。
余沧海便又开口,“哼,鬼鬼祟祟不敢见人,不管是哪门哪派,青城派绝不会怕了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余沧海的目光从定逸、刘正风、林平之、天门道人、岳灵珊等五岳剑派的人脸上扫过,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众人见余沧海脸色森然,心知这老道今日受了大辱,已经是在爆发边缘。
只有林平之一脸轻佻,冲着余沧海扬了扬下巴,满脸挑衅。
但此刻在五岳剑派的地盘上,余沧海认定了林平之有五岳剑派当靠山,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向林平之投去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后,余沧海一挥手,带着青城派的弟子直接离开了刘府。
五岳剑派总有落单的时候,余沧海已经打定主意要慢慢和五岳剑派算今天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