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正的邪修
“那是什么？”
白渊百思不得其解，遇到李通元后，他好像只接触过茶，也没有什么别的载体。
“是空气。”
“空气？怎么可能。”白渊面色一滞，往流动的空气中下毒所需要的剂量简直是天文数字。
夜无霜摇摇头：“李通元的屋子不大，他还特意关上了门，无味散就混在空气中，被淡淡的陈腐味完美掩藏了痕迹。”
“好吧。”
白渊无奈摊手，只能说他还是低估了修仙世界的奇异手段，很多东西完全不能以常理判断。
“那这无味散岂不是最厉害的毒，简直是防不胜防。”白渊担心起来，按照夜无霜的描述，下一次再遇到无味散他还是完全无法分辨。
“那倒不会。”夜无霜看着忧心忡忡的白渊伸出两根手指，盈盈一笑：“无味散也有两个无法规避的缺点。”
“其一，并不是所有的毒药毒素都能配置无味散，想要配出合格无味散所用的原材料，最多也只能对炼气期修士造成影响。”
“只要是筑基以上修士，就完全不起作用了。”
“其二呢？”
“其二，无味散完全穿透不了灵气的防护，无论是修为如何，只要有心提防，无味散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渊这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突破筑基前再受这么一遭。
“你怎么如此了解毒药？宗门的藏书阁有相关的书吗？”
听完夜无霜详细的讲解，白渊也有些好奇，如果宗门藏书阁有书的话，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再恶补一下了。
还是书读的太少了。
“当然有。”夜无霜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心情低落不少：“我进了灵云宗后从未外出过，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为了打发时间就只能去藏书阁看书了。”
“能者多劳。”白渊嘿嘿一笑，趁机拿出李通元的储物袋：“就请博闻强识的夜姑娘好好分辨分辨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吧。”
夜无霜接过储物袋，看到当中堆成小山似的瓶瓶罐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瞪了讪笑的白渊一眼。
“这是失灵粉，这是迷神草，这是……”
夜无霜一件一件地辨认下来，李通元的藏品除了毒药就是毒药，连解药竟然都没有几瓶。
可惜的是，里面没有最毒辣的无味散，都是一些比较粗浅的毒，有的甚至只能对凡人生效。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散碎灵石，还有制备毒药所用的材料，金石粉末，妖兽血等等。
“太穷酸了吧。”
白渊一脸嫌弃地将储物袋收起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这一堆毒药外，剩下东西的价值加起来可能还不如这个储物袋本身。
然而这就是散修，白渊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接下来怎么办？”
夜无霜问起白渊的打算。
“再去其他附近的地方看看，这地方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不宜久留，接下来最好装成散修的样子去周围调查。”白渊思量了一下。
“散修怎么装？”夜无霜瞪大了眼睛，她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散修恐怕还没有见过的妖兽多。
“这个简单。”白渊神秘一笑：“藏头露尾，小心谨慎，不以真面目示人，永远不外露财富，绝大部分散修都是如此。”
夜无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天还没亮，但白渊和夜无霜也没了休息的心思，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浮阳谷，前往附近的另一个散修据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渊和夜无霜学着普通散修的样子，日常蒙面低调行事，暗访于各个附近的散修据点之中。
白渊本以为这样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外来麻烦，没成想麻烦竟然是从内部产生了。
夜无霜，夜姑娘，夜大小姐，数次对自己看到的不平之事感到异常愤怒。
有时是恃强凌弱，有时是招摇撞骗，有时是……
总之无数次都被白渊按了下来，并时时提醒她此前所约定的，一切以白渊为主，不允许擅作主张。
然而终究还是没管住，这一次是直接得罪到了夜无霜自己头上。
起因是一位豢养寻灵鼠的修士，他的寻灵鼠自打遇到夜无霜后就躁动不已，两只小眼珠一直紧盯着不放。
那修士看白渊二人藏头露尾，料想也不是什么强者，便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非要让夜无霜拿灵宝出来观摩。
压抑了许久的夜无霜哪受得了这气，像个火药桶般一点就着，瞬间就炸了。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白渊自然也没办法劝说，更何况一直找不到邪修的线索，他也正一肚子的牢骚，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小娘们，我劝你识相点，我们又不偷不抢，只是好奇，想观摩一二，看完了立刻还给你，这还不行吗？”
豢养寻灵鼠的修士是一个中年大汉，在一处坊市外拦住了白渊二人的去路，身后还跟着一批乌合之众，此起彼伏地帮着叫嚣。
白渊刚想开口，夜无霜已经抢了先，不过不是说话，而是直接动了手。
这是白渊第一次见到夜无霜战斗。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
为了低调行事，夜无霜按照白渊的建议换上了黑色衣袍，此刻黑色的身影犹如暗夜中的精灵般翩翩起舞，每一次翅膀的扇动都将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拔剑，出剑，干净利落，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法，但白渊却从中看到了无限的画面。
“是剑意！”
白渊心中大动，他练习烈阳剑法许久，不惜耗费数次酬勤机会都没能掌握的剑意，也让他的剑法始终停留在熟练的境界。
现在夜无霜却轻松展现了出来，不过是另一种剑意，是冰冷刺骨，北风呼啸的感觉。
仿佛凌冽的寒风吹过，夜无霜回剑入鞘，方才叫嚣的乌合之众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甚至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时间。
看着这个几天前还在自己怀里埋头痛哭的少女，白渊有一种不真实感，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夜无霜。
“真可爱，我们走吧。”
夜无霜将尸体上的寻灵鼠揽入手心，逗弄了几下后很快就和寻灵鼠搞好了关系，白渊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姐，你刚杀了这么多人喂，这合适吗？
眼看着一人一鼠已经走远，白渊急忙将尸体上的储物袋收集起来。
这可都是灵石，不要白不要。
白渊本来还想丢个火球术处理一下战场，结果手指稍微碰了一下，尸体立刻就碎成一地，像一块块细小的冰块。
饶是白渊看到这种场景都不由得有些恶寒。
“嘶……怪不得走这么快。”
白渊强忍着恶心，将储物袋从冰块中捡出来后迅速逃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