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定是老师把我耽误了
林阳等人又拉着白渊聊了许久，转眼就到了中午，几人也算是熟络起来。
镖局的日常就是这样，清闲的时候百无聊赖，忙活的时候就要连轴转。
一上午的时间，白渊对福威镖局的整体结构和日常业务也有了详细的了解。
总体来说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镖局中数量最多的就是和他一样的普通镖客，境界大都是中级武徒。
算是镖局的基础力量，俗话讲叫炮灰。
再高级一点就是普遍实力为高级武徒的镖师，这就是中坚力量了，是维持日常工作镖局运转的砥柱。
而像林阳这样已经晋级为武师的镖头，则是整个镖局的核心力量，总共也只有五位。
再往上就是那位神秘的老大，出于某种白渊不知道的原因，几位老人皆是挤眉弄眼不愿多谈。
镖客的工资是每个月三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的家庭两个月生活开支，当然对于有额外需求比如练武的人来说，确实不算多。
白渊也不着急，说不定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他就能升为镖师，到时候就有更丰厚的报酬了。
“走走走，去吃饭！”
到了饭点，众人勾肩搭背扯着白渊到了镖局的食堂，一个酷似土匪山寨聚义厅的建筑内。
偌大的圆形建筑内部摆着一条条木质长桌，许多镖师镖客正在狼吞虎咽，白渊他们还算来晚的。
一顿风卷残云后，白渊填饱了肚子，一上午水米未进，他还真是有些饿了。
干脆利索的动作把一旁的几位大汉都看愣了，他们也没想到学院出身的白渊会是如此吃相，竟然和他们这些土……镖客没什么区别。
“长身体长身体……嘿嘿见谅见谅。”感受到几人异样的眼光，白渊讪讪一笑。
“老李，下午你去领白小兄弟添几件秋冬穿的衣裳，虽说是武者，也不能不把天气当回事。”
林阳擦了擦嘴角，又对着白渊道“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来练武场，我教你一门刀法。”
白渊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件事他根本没抱多大希望。
赵国对兵器管制很严格，相关的刀法剑法也是如此，武院中根本不可能教授这些。
而常年走镖的镖局，对这方面又有着天然且刚需的要求，总不能赤手空拳去押镖吧。
于是久而久之，经过发展，地方官府和镖局达成了某种交易或者说默契，合法地将管制的兵器及其武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而镖局也相应的付出了一些代价。
很多人加入镖局其实就是为了学一门兵器武学，虽然脱离镖局后兵器不能带走，但是武学却是实打实的在自己身上丢不了。
白渊本以为这会是一件镖局严格审核的事情，不是真正信任的人不会传授，却没想到如此轻松。
“许多年前确实是严格管制，法不轻传，但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林阳看出了白渊的怪异，解释道：“民间流传的武学越来越多，镖局内掌握的人却没有增加，时间一长走镖就越来越不安全。”
“几十位强盗清一色的掌握刀法，自己这边仅有顶尖高手会，下面的人完全是拿着刀当木棍用，还怎么打？”
白渊很快就明白过来，顿时对自己的天真想法有些无语。
武院虽然要求严格，但终究还是一个象牙塔。
江湖远远比白渊想象地要复杂得多。
…………
福威镖局内为镖客建造的住房并不多，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成了家，当然不会在宿舍住，所以白渊理所当然地拥有了一个单人间。
下午跟着老李采购一番后，白渊也算是改头换面，从一个青涩的武院学徒，摇身一变成为了粗犷的镖客。
晚上，白渊坐在房中练起了内功，几乎是全赵国人人都会的吐纳术。
虽然武院老师曾言明所谓的内功只是帮助更好地掌握呼吸，以此来配合身体发力，不需要深入，掌握即可。
但白渊还是期待着吐纳术能带给他一些别的惊喜。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句前世的话，白渊一直铭记在心中。
“可惜系统的酬勤次数太少，要不好低得试试百倍收获效果的吐纳术有什么不同。”
一夜无话。
天还没亮白渊就来到了练武场，开始演练自己已经掌握的武学，从游身掌到开山拳，然后是迷踪步。
毫不客气的说，除了精通的游身掌外，剩下的两个全是花拳绣腿，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不过有酬勤系统在手，白渊丝毫不急，仔细看了一眼面板，距离次数恢复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顿时期待起来。
“呦，这么早啊？”
正畅想期间，林阳也来到了练武场，手里拎着两把开刃长刀。
丢给白渊一把，林阳握紧了另一把，没有过多言语，直接开始了演练。
白渊急忙让出空间，林阳长刀在手如臂驱使，舞动期间犹如旋风，劈砍之时又像狂风，虽然没有正面应对，依旧能感受到其中无限的威力。
很快，一套刀法演示完毕，白渊看的大呼过瘾，这可比什么游身掌开山拳刺激多了。
果然，是男人就得真刀真枪才有意思！
“有什么想法？”
白渊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感觉刀法如风，猛烈且无孔不入。”
“不错，你悟性很好，这套刀法名字就叫做狂风刀法。”
林阳大喜过望，以往在教老李那些人时，没有一个能说出一二三的，除了喊厉害无敌别的什么也不会。
时间长了连他都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刀法太差，展示不出神韵。
而白渊是第一个能直接道出这套刀法核心的人，这证明他根本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以前的那些“学生”。
“我？悟性好？”
白渊迷茫了，他资质差在武院都快出了名了，从来没有一个老师说过他悟性好。
他自己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怎么会三年没有突破中级武徒。
兴奋的林阳不在乎白渊嘀咕着什么，开始分解刀法，一招一式地教起白渊。
白渊也抛开杂念开始认真学习。
然而刀一上手才知道有多难，几乎每一个动作都做不到位，漏洞百出。
林阳耐心地一个一个纠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悟性高的学生，他也是格外珍惜。
林阳的教学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任何一个小的瑕疵都不放过，白渊虽然犯的错很多，但是改的也很快，同样的错误一般不会犯超过三次。
总的来说，两个人的教学进度还是非常快的。
慢慢的，白渊在过程中隐隐有些异样的感受，他回忆起武院中那些老师对自己的教学。
如果那些老师能像林阳这样教学，自己还会是如今的结果吗？
“难道是老师把我耽误了？”
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师的白渊，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