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押牛头赢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之中，小小的宁远县竟然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沈冰巡查使的仪仗车队在第二天早晨进了城，不过哪都没去，直接在驿站低调地住了下来。
沈冰一行人引得江湖和庙堂纷纷猜测，一时之间犹如草木皆兵，连治安都好了许多。
晚上，白渊如约来到了地下武场，今天就是收网之日，只是不知道网里装着哪条大鱼。
“你总算来了。”
胖管事看见白渊迎了上去。
“应该没有迟到吧。”
白渊看了一眼爆满的场子，饶是有心理准备也心中一惊，这些人如果一起暴动，恐怕很难收场。
很快，今晚捉对厮杀的二十位武者全部落座，胖管事亲自上台宣布这场疯狂的盛会正式开始，并说明了一些规则。
只有一句话传到了狂热的赌徒们耳朵里。
押注，没有上限！
在所有人的狂欢声中，第一对高级武徒正式上台，胖管事介绍着两边过往的战绩，毫无疑问地都是高手。
没有规定时间，直到所有人押注完毕，战斗终于开始。
白渊百无聊赖地坐在台下，虽然高级武徒的战斗在地下武场很是稀少，他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马上就是要突破武师的人了，武徒之间的战斗，对他来说和顽童打闹没有多大区别。
看了一眼面板，今天早晨恢复的酬勤次数还没有用，白渊心安了不少。
无论如何，打完最后一场他就立刻用掉这次机会，当场突破武师。
台上的战斗精彩纷呈，赌徒们一边为自己押注的对象疯狂呐喊，一边恶毒地诅咒对手。
不久后，第一场战斗分出了胜负，有人赚得盆满钵满，有人输的一塌糊涂。
当然，几乎没有人输得一干二净，绝大多数人都还只是小试牛刀，最后一场的巅峰对决，才是最终大胆出手的时刻。
“真是暴利。”
白渊留意了一下赌局，在对赔率的调整和胜负的操控下，赌场只这一场就已经净赚白银无数。
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场场战斗转眼过去，随着赌局第十次开盘，终极一战在万众瞩目下即将开始。
戴着牛头面具的白渊跳上擂台，对手白狼也瞬间到位。
所有赌徒们在一瞬间安静了一个呼吸，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声，随后便爆发出冲天的狂热。
胖管事的声音充满诱惑力，介绍着牛头和白狼无可匹敌的过往。
很快他的声音就被满场赌徒的呐喊和狂吼淹没，所有人都是为了最后这场对决而来，没有谁在乎胖管事如何介绍。
两人的战绩和实力，没有人比赌徒们更懂。
胖管事无奈只好闭嘴，宣布赌局开盘。
一切流程在乱糟糟的氛围中有序地进行，大多数人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少数人不是不想押，而是在之前的赌局中已经输光了。
白渊自然也不可能错过机会，将一百两银子丢过去，押自己赢。
如果不是购买药草和锻刀用去一些，他还能拿出更多，但是眼下就只有一百两了。
白狼也不甘示弱，同样扔出了一百两银子，和白渊争锋相对。
两位战斗者的自信下场，无疑将赌局推向了高潮，再冷静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也会被感染，变得疯狂起来。
赌资一步步增加，最终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押注牛头和白狼的所有银两银票，一共有三万两之巨。
白渊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当初胖管事拉他下水时，不过也只是用千两银子诱惑。
眼下场内的赌徒不下两千人，不说倾家荡产，至少是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哪怕还剩一枚铜板儿都押了上去。
“最后还有一刻钟，请尽快押注！”
眼见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出手，胖管事依旧给足了时间，保证那些左右为难的赌徒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时间缓缓倒数，所剩无几没有出手的赌徒也尽数出手，各自选择了目标。胖管事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宣布封盘。
“慢着……”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瞬间盖过场内所有嘈杂。
白渊心中一动，扭头看去，不是沈冰还能是谁。
没戴面具的沈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从远处一步一步走向赌桌前的胖管事。
“我押牛头赢，三万两银子。”
沈冰拿出三张万两银票拍在桌子上，温和的声音顿时引爆全场。
“这人是谁？疯了吧？”
“明显是来砸场子的，这下有戏看了。”
“三万两太多了，无论输赢都不好收场！”
狐狸面具下的胖管事脸色难看，眼前的男人实力明显在他之上，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怎么，我不能押注？”
看胖管事没有反应，沈冰眉头一皱，声音变得不悦。
胖管事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急忙开口：“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
“那就好。”
沈冰笑了笑，也没有回去，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白渊的位置上。
胖管事心惊胆战地将三张银票归入牛头那边，无论是谁赢，今天都无法善终了。
“我就不信你敢得罪王家。”短暂的心理斗争后，胖管事下了狠心，朝着台上的两人悄悄做了个手势。
白渊自然看得清楚明白，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不知道胖管事发现自己连巡查使的钱都敢吃后，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没错，胖管事的意思正是让白渊输掉这场。这样一来，沈冰的三万两银子就是打了水漂。
不过，白渊怎么可能如他所愿。本就是冲着掀翻整个赌场来的，现在有了沈冰坐镇，更加地有恃无恐。
草草宣布战斗开始后，胖管事离开擂台，急忙派出人手回府求援。
这一切小动作都在沈冰注意之下，不过他并没有阻拦，要的就是打草惊蛇的效果。
对于赌徒们来说，沈冰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很快便无人在意。
“牛头！牛神！给我打烂他！”
“白狼无敌！白狼无敌！”
所有人狂热地支持着自己押注的对象，他们并不在乎场上战斗的是谁，只在乎谁代表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
台上的战斗也在短暂的对峙后正式打响，两个从无败绩的中级武徒同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