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婴儿床上,或者说是一张婴儿风装饰的床上。
我坐起来,想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结果脑子里感受到的除了疼还是疼,其他的是一片空白,我尝试了好久,但只是加剧了大脑的疼痛而已,
过了好一会,我才终于感觉恢复了一会,昏迷前的记忆也渐渐涌现在脑海里。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股熟悉感传来,这里是铃铛家。
我想站起来,但没想到刚一下床,腿就软了一下,差点趴下去,不过还好,适应了一会,慢慢也算可以站稳。
我扶着墙走了出去,坐在客厅休息的铃铛看到我,立刻上千把我扶到沙发上,然后给我倒了杯水。
接过水,喝了一口,顿时感觉好了很多,正要开口询问,没想到铃铛率先开口道:“是鼎立和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鼎立说,你是精疲力竭,因为用尽精力所以昏迷,休息一下就好,现在,你已经睡了又两天两夜了。”
看我还想说些什么,铃铛摆摆手,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要是还有什么疑问,你就去问鼎立,我不关注其他的,现在就在家里陪宝宝。”
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冰箱,又说道:“里面还有些吃的,自己拿吧,补充点能量。”然后戴上耳机,闭上眼睛,躺在了沙发上。
我坐着又歇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来到餐桌旁,从冰箱里拿出些吃的,吃完,洗把脸然后穿上外套离开了家。
外面天空灰蒙蒙的,由于空气中颗粒的增加,即便是正中午,天空也变得昏暗。
我行走在路上,发现现在街道又变的冷清起来,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正走着,突然,一个身穿防护服的检疫人员走上前,先在我的身上扫了一下,然后问我:“去哪,现在街上戒严,不能乱出来走动。”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懵逼,这时又过来了一个人,我一看,竟然是老熟人——老林,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老林走过来,显然认出了我,和那人交谈了几句,便带着我离开。
“去哪啊?”老林问道。
我说:“病理中心。”
“嗯,”老林点点头,说道:“我送你过去。”
说罢便一声不吭的带着我走去。
看着他这样,我本想问一下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走着走着,老林突然开口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说道:“整整13个隔离区,都变成了感染区块,几乎没有人逃离,整整有上万人,哎。”说罢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你还能在,真的很好,我的那帮兄弟,那时候正在隔离区帮忙,后来异变发生,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节哀,老林,”我拍拍老林的肩膀,安慰道。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我顺势问道。
老林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道:“隔离区事件之后,为了防止类似事件的爆发,政法便颁布了城市戒严令,要求每家每户如无凭证,不得上街,不得人群聚集,以防止产生大面积的感染区块,造成重大灾难。”喘了口气,老林接着说道:“并且,为了方便控制,每个小区,村庄都抽调专门的军队管理,实行统一的食物分配,也可以说,所有人都被囚禁在自己家里。”
听完老林的陈述,我总算明白了,不过也好,见识到了新的感染方式,让所有人都待在家里,也算是一种保护,毕竟现在外面的环境,我看了看空中那已经肉眼可见的颗粒,是真的糟糕。
很快在老林的带领下,我来到了病理中心,此时的病理中心可谓是戒备森严,仅仅在大学的门口,就已经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在那里。
给鼎立打了一个电话,很快鼎立便来到学校门口接我,经过登记,他带着我走了进去。
由于戒严令,鼎立告诉我整个校园除了病理中心还在远转以外,所有的老师,学生都被要求待在公寓当中,不得随意外出。所以走在校园里,可以感受到异常的冷清,特别是配上现在这个令人压抑的天气,更是让人感到阴郁。
“你感觉好点了吗?”鼎立边走边关心的问我。
我朝他点点头,说道:“嗯,好多了。”
“老实说,真没想到你的抵抗能力这么强。”鼎立笑着说,“你的那位朋友将你带过来的时候和我详细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没想到你的大半个身子都在感染区块里走了一遭,竟然还能挺过来不被感染。”
听到鼎立这么说,我不满意的回答道:“怎么,这么希望我死掉吗?”
“不,”鼎立扭过望着我,表情变得严肃,说道:“我是为你感到高兴。”
他突然这么严肃,我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了病理中心。
到达病理中心,鼎立领着我来到了他的实验室,里面导师也在。
导师看到我,立刻热情的说:“挺过来了,真厉害,让人羡慕。”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
此时我环顾了一下实验室,发现在他们的面前除了一堆实验仪器,还有一个密封的玻璃容器,里面赫然就是那种白色物质。
看到这,真的让我感到一惊,我觉得我的头发都已经竖起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鼎立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放心没事,只有这个东西,不会形成感染区块的。”
导师也向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鼎立的话,看到这,我才感觉好了一点。
于是,我问道:“那,那个白色物质到底是什么?”
鼎立看了眼导师,导师解释道:“这种物质这两天我们检测了一下,应该说很多实验室也都检测了,因为很多地方也都出现了类似隔离区事件。我们发现这种物质似乎并不是地球上的东西,而且最让人惊奇的是,这种物质如果离开了载体,直接和我们接触,反而会迅速消失,就像被我们感染一样。所以我们认为这种东西可能就是X病粒子的真实摸样,我们给它起名就叫白团。”
听完导师的话,我感觉仍然有些迷茫。鼎立看到后,就接着解释道:“白团是被彻底感染致死的人吐出来的,它会以感染尸体为中心,扩散一定的范围,并且在这个范围内形成一个强大的感染区块,可以说,白团扩大了感染尸体形成感染区块的能力和外延,而这种白团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感染物,因此有非常强大的感染能力,这也是它可以但凭借一具尸体就能形成感染区块的原因,但也正因为此,其存在必须依赖于载体,也就是被完全感染的人,否则它在与我们正常人类接触的时候,反而是处于弱势的地位,就像失去了根源一样,后劲不足,很快如同飞蛾扑火般被消灭。并且根据我们的研究和消息互享,目前似乎只有人类才能产生白团。”
听了鼎立的回答,让我对白团终于不再那么迷茫,于是我接着问了另一个想知道的问题,“有些人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什么还是又被感染了。并且感染还升级了。”
听到我的问题,导师和鼎立相互望了一眼,最后还是鼎立开了口,说道:“我记得和你说过,抗X只能起到预防或者延缓的作用吧。”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由于它的原材料决定的,虽然研发抗X的半生命体很难被感染,但并实说不能被感染,而是说,似乎它是被X病粒子放到了感染序列的最后面,”说道这,鼎立停顿了好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你应该知道,人类是最早被开始感染的吧,但却是感染进度最慢的,所以我们猜测X的感染是有顺序的,就像战争,首先要攻陷的是主要的城池,首都,然后其他的自然而然就很容易攻破,所以X病粒子应该也是这样,而抗X的本质是伪装,通过服用抗X,让X病粒子产生错觉,误以为他们要感染的或者已经感染的人类是排在感染序列后面的位置,从而暂停感染,所以会出现有些患者的X病粒子检测不到,因为可能其转化成隐性,不再活跃,所以无法检测。”
“那为什么后来又,”我疑惑的问道,
“也许是天气,也许是X病粒子识破了我们的伎俩,这都有可能。”导师突然插嘴道。
听到导师的话,我感到有一丝敷衍的味道。
不过鼎立还是很挺我的接着向我解释:“也许真的是因为环境吧,我记得你参与过天瑞小区的感染区块处理工作,应该看到了饮水机所形成的感染区块内空气的样子。而现在,大气里面的颗粒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其很可能就是帮助白团进行扩散用的,为其提供移动的着力点,或者说载体。”说道这,鼎立突然向我问道:“你知道空气中的颗粒是什么吗?”我摇摇头。
于是鼎立继续说道:“是微生物,细菌,还有病毒,以及一些微小的单细胞生物感染死亡聚集后的产物。虽然这些颗粒太小不足以感染我们人类,但结合刚才我所说的白团的性质,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有了这些,白团实际上就相当于有了根源。”
听到这,让我感到心中突然一阵冰凉,“可是,”我疑惑的问道,“我记得在隔离区的外面,并没有看到白团扩散出隔离区很远啊。”
鼎立回答道:“一是因为空气中的颗粒质量还不够,另外就是,可能白团的数量还不够多吧,因为一个人只能够吐出一个白团,而且也不是每个感染者都能吐出的。”
听完这句话,我咽了一下吐沫,没有在发问。
看到我不再说话,导师突然笑了笑,说:“那问题问完了,来看看,该给你检查一下你现在有没有事?”
听到导师这么一说,我一愣,看向鼎立。
鼎立对我解释道:“虽然你扛过去了,但不能保证你体内有没有感染X,所以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怎么检查?”我有些小心的问道。
导师看着我笑着指了一下密封容器里面的白团。
我一看他这样,顿时惊了,然后看向鼎立。
鼎立解释道:“那个白团是在完全密封真空的环境里面,里面没有任何载体,所以如果你没有事,应该是可以把那团白团消灭到的。”
听到鼎立这么说,我还是有些懵逼。
导师拍了我一下,鼓励道:“来吧,没事,要不是你是鼎立的朋友,我还真不同意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给你检测呢。”
我看看导师的一脸笑意,总觉得他不安好心,但看看鼎立,只见他给我露出一个坚定地表情,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仪器有一个口子,口子是两层门,我先把手伸进去,然后外面的环状门会收缩,接着里面的小门打开,我一伸手指,便可以碰到白团。
接触到白团的一瞬间,我很明显的感受到身体有什么东西从全身往手指和白团接触的地方聚集,然后只见白团也不断缩向和我手指接触的位置,最终消失不见。
看到白团消失,我扭过头朝导师和鼎立看看,只见两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后我把手臂从仪器里面伸出来,转过身面对二人说道:“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
鼎立朝我开心的点点头,导师则充满兴趣的盯着我,说:“好,好,老实说,我真想拉着你多做几个实验。”
听到他这么说,真让我有点头皮发麻。
不过还好,这只是玩笑话,于是和鼎立及导师一一道别我便离开了病理中心。
由于戒严令,于是只好回家。
回到家中,想到还没有给王奎道个谢。
于是打电话给王奎。
接到我的电话,王奎很是意外,但同时也很高兴。
“太好了,很高兴听到你没事,”王奎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
“谢谢,”我感谢到,“多亏了你,否则我可能就栽在隔离区了。”
“没什么,兄弟,”王奎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入耳中,“毕竟能救则救。”
“那要是不能救呢?”我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只听电话那头瞬间变得沉默。
过了一会,王奎哈哈一笑说,“不能救就自然就跑呗。”
听到他的回答,我在这边欣慰的一笑,“哈哈,那就好,可要记住了,因为我也会这样,不然到时候你可就要亏了。”
“哈哈,行。”电话那头传来王奎爽朗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