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舟上闲谈
“行了，没啥事，就是魂魄有点虚弱，南昭雪的灵力阴寒，虚弱是正常。”宋安检查了一遍说。
“对不起，谢谢。”叶青钱又埋下了头，都怪自己。
“没事的。”心善不是坏事，一个班里全是算计的话，也太累人了。许明光忽的想到，要是他们几个班干里没一个叶青钱当调节剂，他们大摡都不想聚在一起，更别说看见对方了。
叶青钱是在完成第一次周天运转后发现许明光已经醒了的，忙交换了身体控制权给许明光，让宋安看看。反正已经是大负翁了，欠银子，欠灵石，欠人情，迟早得签卖身契才还得了。
通过许明光的口，才知当时为了尽快取出丝线防止叶青钱的魂魄因‘霓裳羽衣’被毁一块消散，就和南昭雪做了交易，南昭雪借她灵力教她抽线，她答应拜入南昭雪所处的势力——拜月教。
宋安听到了不觉唇角上带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殷紫月和叶知寒则是将此场景尽收眼底，“那她什么时候会来找你？”叶知寒作为班长，最基本的人文关怀还是要的。
“她让我去找她，就去观月楼。”
“那我建议你不要带其他人去，包括小叶，只能一个人去。”宋安好心提醒。
“那我？她们是有什么规定吗？”叶青钱连忙询问。
“崇阳拜月，二者是世仇，祟阳一派的基础心法就是《长生诀》，小叶你要和她一起去，结局大摡是抽魂湮灵，永远消失。”宋安满不在乎地回答。“至于拜月一派，基础心法是《月华心经》，一者靠自身引入天地灵气，一者是吸纳日月精华，你猜你去了会不会被发现？”
叶知寒在明面说修炼的也是《长生诀》，殷紫月则是天生魔族，更得藏着。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殷紫月拧眉问道。
“不才，在下如今应该是那方无名小灵界的崇阳一派分部的上一任圣子。”笑道，眼底却是凉薄。
“抱歉。”殷紫月随即垂下了目光。
“那我和她现在在同一具身体里怎么办呢？”善良归善良，不是在要连累别人的情况硬帮别人。
“到时候魂魄附草人上吧，那类法术我也用得少。”宋安说：“别想着不去，那群家伙对既定目标有见鬼一样的执着，好果你不去，等他们上门的时候会先给你一个教训再把你强行拖走，无论你在哪里。”
“崇阳那也是半斤八两，他们来明抢的，不服它管理的宗门曾有很多，现在大概没几个人还记得那些宗门和修士了。进了这方灵界后，你们会发现大部分宗门势力都由崇阳把控，不要触及他们利益，他们不会管你，不然我们就可以逃亡去别的灵界了。”
“现在，各忙各的去吧。”
“那灵界还有其他势力能和这两个抗衡吗？”叶知寒追问。
“有，比如仙盟那个恶心的，当然还有其他的，不过人家嫌弃这种小灵界，不会分人来占地方。现下，好好修炼吧。”
现下是修炼的继续修，看书的换一本看，宋安找了本当初做傀儡的书出来看。
直到去飞舟入口那天，殷紫月戴了面纱，叶青钱的身子在灵力修复下，也健康了许多。叶知寒脸上多了血色，人还窜个子了，如今就比宋安矮半个头，也有了些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宋安仍是那副贵公子打扮，还不知道从哪整了把折扇，大冬天用扇子扇风耍帅，叶青钱直言这真是个strong哥。
地方在城中一处，临涯而建。在人山人海间穿行，大多人是来看热闹见世面的，没有天赋也没有灵石，也就只能那样子了。城主为要乘飞舟开出了十条道，由侍卫把控住现场秩序。
走了进去，付了灵石，这会儿价合理多了，修士三块下品灵石，普通人五块。这飞舟走得慢，人还多，一次得坐五百多人，净利润还是可观的。
房间由修为地位分，四人一间，至于男女是否分住由自己定，宋安只现了筑基修为，挑了两间甲字房，就隔壁房的距离。
踏上甲板，周围云气环绕，看不清。
舟悬云上，不知其下几何。
到了房间，还没有其他人来，倒也宽敞，打扫过了。宋安仍是砸了几个去尘术，你压根没法想到别人会房间里在干过什么。
准备坐床上修炼，不然真不知道这会儿该干什么好了。
“急什么，反正灵气稀薄也修不了什么，不如你我来谈谈心。”宋安的话打断了叶知寒的动作，两人住一块儿，而殷紫月现在至少身子是女的，便和叶青钱许明光他们住一块儿。
叶知寒一屁股坐床上，看着宋安，“谈什么？”
“谈你的身体的毛病。”
“病不是好了么。”
“可你少了一根骨头和一条灵根，你的血气也亏空得太厉害了，就像被人生生抽出了全身血液过。”宋安漫不经心道，“你应该也发现了，或许骨头数量与常人相比数量没错，可你的灵气总会陷向一处空着的地方，还有丹田，莫名出现了很多裂痕。”
“小七呢？”叶知寒眯眼笑问。
“你可没那么信任祂，放心吧。”祂现在不在这。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就真觉得你是异世之魂吗？”
瞳孔略微收缩，除去那次透支带来的毛病，他也确实感知到一身的轻松，没有在那个世界时不时压在心头的难适，以为是离开了那个家。可是，为什么他的脸也变了，在宋家村洗澡看向水里时，那时水中的脸与如今看完全是两个模样。
灵气如今对他来说是是让自己身体健康去除杂质，而不是直接换一张脸，他是练气不是化神。
“开始我觉得你是，因为你可以斩开天道规则杀了宋婉莹，可后面我又发现你身体的变化与不同。祂可以给资质给外貌，可祂为什么要给一具天资高却又被损毁的，祂为什么不给你们一具天赋低的，再发任务给你们让你们完成的同时改善自身天赋。不可能是这具普通凡人身体天生的，那大概就只能说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你，本来就是灵界星域的人。”
“只能说是你可能遭过了大罪，可祂又有事需要你们这群人去做，又只能你们去做，所以把你们拉到了一块。”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叶知寒仍是云淡风轻，仿佛被说的压根不是他。
“因为我们以后的共处时间会很多，早点熟悉也方便。”宋安眨眨眼，笑。
“殷紫月是魔族，小七以后肯定会让他去魔族统冶的地域。许明光如今就是要去拜月教，你曾是崇阳的人，容易坏事。叶青钱心善，与你不合，所以，你找上了我。”叶知寒也回给了他一番总结。
“对，只是还少了一点，你是你们四个里最合我胃口那个。”
“那可真让人觉得有点冒昧。”
“以你的资质，大概是哪方大灵界里的悲惨配角，完全为主角奉献那种。”
“所以我不想睡，睡着了，就又感觉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晚的梦并没有大感触，可第二天累了后闭眼，又梦见了，清晰了一点。同时在第三天之后，他逐渐感觉到了那个梦中人的遭受，先是灵根，再是剑骨，末后是血，一天一项，而梦中人一直合着眼，脸上没有任何痛苦能，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可叶知寒能，直接在梦里疼晕过去，醒来了则还是接着晕过去前的时间段，太遭罪了。就让这个诡异的梦卡在那吧，他宁愿整晚修炼也不想睡了。
“你还能梦到？”宋安觉得这群人来历更怪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在村子里又死一回的那些人就是回到了灵界星域里他们原来的身体里去了？”
“尚在猜测阶段，等找到一个后才能进行考证。”叶知寒摆摆手。
“那其他几个呢？”
“睌上一直不睡的不是你吗？”
“我那是魂体，再说遭别人一偷袭我就得玩完。”宋安也无奈，“你们一群人里没一个没个毛病在身上，姓许的那个丫头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也难改，但还是会将考虑他人的评价到心里去的。小叶那丫头就是被保护过了头，和你情况相反，才总觉得别人犯错也是能改的，行事以善为先，活生生的一句‘宁教天下人负我，也不教我负天下人’。再是殷紫月，又是见不得黑，又是不想别人夸他长得好，估计是改过了，现在遇着就不是自己先抖，而是想一巴掌扇别人脸上了，还总特别爱干净，一次手要洗七八遍。”殷紫月那个习惯还是他在宋家村他们刚进来那晚注意的，那铃阿婆是夸的好，没见人一直紧紧攥着手在克制。
“总而言之你们四个，三个不会自己显露，一个藏心里委屈自己觉得八成是自己哪错了。”心情惆怅，这该子带的。
“还好，你现在只是见着了四个。”叶知寒想起班上的一群牛鬼蛇神也是头疼，哪个不是天之骄子，你得在成绩、健康、才华、魄力等等里都名列前茅才能见到一群人凑一块儿，那个健康还是班主任加的，谁身体出了问题，都回去休养好了再来，瞒报的就别再进这个班了。然后想起之前叶青钱听隔壁班开的玩笑，说早恋找男朋友找哪个班的都不能找他们班的，问为什么，对方答他们平日里都有一种很疯的感觉，感觉他们班是个精神病集中营。现在想想，说的真对。
“没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嘛，我主要跟着你就行，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行啊，可别反悔。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人还有个毛病的。”叶知寒慢悠悠地说，他不喜欢别人耍他。
“当然，但你得在强大后护住我啊。”宋安回笑。
“小七去干什么了？”回归正题。
“我最近问了祂一些问题，祂回答不上来，就去总部找答案去了。”
“什么问题？”
“祂的日常行为都很像人，还有你们那些直接赠予的武器，精明东西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可大概还有别人在盯我们，祂的实力不可衡量。”身体，任务，入梦，都不是简单事啊。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叶知寒下床开了门，门口是个负责飞舟上服务的男侍者，“这是午餐，慢用。”
叶知寒接过这饭菜问，“这次上飞舟的有多少人？”感觉很空。
“大概三百出头。”
听侍者回答完就关上了门，宋安自是也听见了，“那位新城主魄力不错，还是个念家的。”不然谁这么闲得荒分出一道分身去打理家里事务，烦心不说，还容易扯上一堆不必要的因果。总之在修士中，除非你是苍生道或杀戮道，不然真不会老混在人堆里头。“哎，你想好你要修什么道没？”
“不知道，我才练气一层。”
“不必谦虚，三息之内引气入体，三天炼气一层，如果不是你硬要把你那基础打成地基的话，修为早上去了。”身上还带暗伤，天赋直接吊打之前付瑾言那种无名小灵界的气运之子。
“不清楚，有没有什么示例之类的书借我看一下。”感觉回到了高中选科那阶段，烦。
“等我找找。”
隔壁房间，接过饭菜后叶青钱把饭菜端到桌前，“吃饭啦，你在忙什么呢？”
殷紫月要了一大沓白纸以及笔墨，正写着什么，“默写佛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此时搁了笔，去洗手。
叶青钱现在视力也是不错了，粗估有5.2，看过去，这字写的，字字都是站着的，她大多的候逃了书法课，导致一手字买能说可以看，所以她佩服。
饭菜是两荤一素一汤，边吃着，叶青钱忽的想，“副班，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啊？”
“可以先修别的，不需要灵气。”之前在翻那堆书时看了，神、人、妖、魔、鬼、灵六族存世，人族不同于其他种族，并没有生来的天赋，上苍怜人族赐灵根异体，所以部分人族可以修炼，不再一直受他族奴隶。
那不能修炼的呢？其他族群里也有没有天赋的存在啊，总是要活的，与其一直受罪，那就再开辟出新的路，为自己挣来地位。另外，问道也并非只能靠修炼，所以有了体修佛修之类，可能相较灵修寿短，但也登大道之机。
“我想学一下像宋安一样的魂修。”不同于鬼修以鬼气去修炼，魂修主要修的是灵识，比寻常等阶灵修而言，他们是真可以用眼神杀人。
“好啊，我们一起加油！”叶青钱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