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荐枕席
树妖见聂小倩很是配合，那位夏侯剑客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她将小倩叫到一边，说起话来。
“小倩，我的好女儿，快给姨母我说说…”
走到一边，树妖的声音真先是很大，随后慢慢消隐，抬手布置了一道隔音的法阵，才说起话来。
“小倩。”
树妖用余光看了眼夏侯正，随后神情变得严肃，“这事你怎么看？”
“姥姥，我还能怎么看？！”
“那剑客所说的身世我听的一清二楚，姥姥你也一样，蜀中青城我也知晓，至尊骨是什么东西，也大可让手下的小鬼去查…”
聂小倩眼神幽怨，她知道树妖可以和那位夏侯剑客好好说话，和自己却不一定了。
不过她态度既然有所变化，怕是的确有什么企图。
“那把剑的确不凡，让我都隐约能感受到一些威胁，不过，那发簪才是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你跟她去兰若寺吧，我有事情交给你。”
“还有，以后别叫我姥姥了，这个称呼让我都老了，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既然有所好感，那就索性更好一些。”
聂小倩听树妖这样说，心里很是惊讶，却也没有拒绝。
“搞清楚那发簪的来历，那上面的力量气息很特殊，如果可以，尽量多获取一些有关的情报，姥姥能不能破除桎梏，姐妹们能不能有个好安身的地方，就看你了。”
作为野路子出身的妖类，那些真正的玄门正宗的诱惑对树妖实在是太大，如果夏侯正说的是真的，那至尊骨听名字都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那发簪上的妖气已经沾染了几丝龙意，材质一看就很特殊，更不是路边随便就能抓一把的野草，更佐证了剑客的身份有几分特殊。
“你也莫慌，姥姥我之前是有害心，不过现在我改了主意，你要是真有本事，学到了一些什么，和他相处亲密，说不定姥姥和姐妹们以后还要仰仗你呢。”
这着实让聂小倩意外。
但转念一想，她也觉得合情合理。
试问一个普通人，如何有一把特殊的剑，又如何有那种发簪，当然，更重要的是，对方对于妖精鬼魅，没有太大的恶意。
这一点，很重要。
“你也知道，小倩，这兰若一直受到黑山老妖的欺压。”树妖又暗自瞥了夏侯正一眼，“前些时间，那黑山老妖送来帖子，说是看上你了，想要促成一桩婚事，你若离开，也是好事。”
“姥姥！”
聂小倩惊讶出声，“姥姥你答应了？！”
“还没有明确的答应，只是那黑山老妖嚣张跋扈惯了，我等身家皆在兰若寺里，怕是想要拖延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
“可是姥姥，即便我去了兰若，能不能与那夏侯剑客更进一步都还未知，而且就算那夏侯剑客对我没有恶意，那燕赤霞可是嫉恶如仇，他要是降妖除魔我又怎么办？”
“那个臭道士，早知道就将他打出去算了，留在寺里，让我投鼠忌器，要不是为了应付那黑山…”
燕赤霞住在兰若寺，虽说限制了自己一些作为，可是在某种程度上，它也是一种保障。
树妖和黑山老妖的实力相差太大，燕赤霞虽然在，却没怎么管她，她自由还有，但如果是黑山老妖来了，那可就直接肆无忌惮的过来侵占了。
做鬼这么多年，聂小倩也不是当初十七八岁刚亡时的少女，自家姥姥打的什么盘算她也清楚。
“姥姥在想什么，小倩已略知一二，你让我侍奉夏侯公子，就算燕赤霞因为那剑客的原因认可我了，可是这件事一旦被黑山老妖知道，必定会来找他的麻烦。”
“到时候两方相斗，总有一伤，可不管如何，姥姥你的结局想来都不会很好吧？！”
“这自荐枕席之事，不妨姥姥也亲自去试试，我看那夏侯剑客知道您的身份，却还秉持礼仪，试一试也无妨…”
“小倩，你可是玄阴之体，那黑山老妖对你势在必得，你如果留在这里，后果可想而知，那些驭鬼之人也绝不会放过你，我和他之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那剑客只想丈剑四方…”
“唉，姥姥，你真是一时糊涂，也羞煞我了，试一试又有什么妨害…”
结束谈话，树妖拉着聂小倩再次走到亭中，对着夏侯盈盈一拜，“妾身家中还有事情，就不再叨扰了。”
“姨母慢走。”
小倩回礼，夏侯正也点头。
他看着树妖离开，走了几步后身影消失，只剩下山风微微浮动，聂小倩看了许久，然后转过身来。
“公子，实不相瞒，小倩是鬼。”
既然眼前这位夏侯剑客都知道树妖姥姥的身份，聂小倩觉得自己干脆的承认身份或许会更好。
“不止小倩是鬼，这兰若寺上下，皆是鬼魅，刚刚的我的姨母，是盘踞在兰若寺的千年树妖。”
夏侯正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聂小倩，“为何突然和我说这些？”
“小倩不想害了公子，也不想欺骗公子，可是命不由我，造化弄人，有些心愿未了，不想再死。”
……
从山上野亭离开，树妖匆匆回了自己的妖府。
一大群的女鬼在庭院中翩然来，又飘然而去，见到她各自俯身，树妖一转身走进自己的妖座坐下，整个人的神情气质便陡然变化了。
虽然她仍是一副美妇人的面庞、丰满成熟的身体，可那神情举止之间，却有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透出来的神气儿虽然妩媚妖娆，却也多了一些阴森森的感觉，闭上眼睛，也不管周围人如何，她在心里思考起来。
碧玉发簪看起来不凡，剑也如此，那夏侯剑客身上气息也凝而不发，没感觉到什么气机波动，和普通剑客没有区别。
可是一个普通剑客，从哪来那发簪和剑。
还有那龙王？
又是哪一处的龙王择婿？
如果对方真的背景深厚，那岂是她一个小小的树妖所能觊觎的，不过，倒是可以借势，用来抵御那黑山老妖。
“姥姥今回来的有些晚了，不知道今日收获如何？”
说话间，一位身着绿裙的女鬼先是一拜，后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收获算不上，倒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树妖目中幽光一闪，“阿翠，你一直负责消息渠道，可知道这世间有至尊骨这东西？”
“至尊骨，那是什么？！”
阿翠一顿，这名字一听就是块骨头，同时还有莫名意味的感觉，一块骨头能被称为至尊，怕是什么不凡存在的遗脱。
“去鬼市，探查一些消息，最好是蜀中那边，我想知道什么是至尊骨，不过别太张扬，还有，选几个还未出阁的姑娘，我有用处。”
“遵命，姥姥。”
“等等…”阿翠走到门口，又被树妖叫住，“多选几个，我自有用处。”
那剑客瞧起来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样子，一个小倩怕是不行，这兰若寺最不缺的就是女鬼。
姥姥就不信了，任你剑器再锐利，也得给你磨成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