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活得跟条裤衩似的
福根酒吧地下室。
蔚等人围坐在沙发上，有些闷闷不乐。
“你们说范德尔是不是可能知道了些什么？”蔚开口询问道。
麦罗无奈地摊开手道：“这可说不准，毕竟他是黑巷老大，在情报这块比我们灵通多了。”
克雷格补充说道：“他肯定会知道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蔚长叹一口气靠在沙发上，喃喃道：“那这次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唉......”几个人脸上的愁色明显更深了。
爆爆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说李维斯跟埃乐蒂院长会不会有危险？”
蔚立刻反问：“爆爆，你怎么会这样想？”
爆爆抠着手指，小声道：“感觉，就是有种感觉，说不上来。”
克莱格分析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范德尔喊我们回来，按照以往惯例，肯定会来地下室说教一顿，但今天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麦罗对着墙壁，来回扔弹力球，补充道：“确实，而且埃乐蒂院长他们回到希望之屋还有一段路程，如果中途遭到暗杀偷袭，魔鬼帮可不会替他们出面。”
蔚腾地一下站起来，坚定道：“我得去找范德尔谈谈！”
......
酒吧前台，一个中年魁梧汉子正在给顾客倒酒。
他留着一大把络腮胡子，嘴角叼着一支大烟斗，任由烟雾缭绕在鼻息之间来回流动。
蔚一屁股坐在吧台前，质问道：“范德尔，你把我们喊回来有什么事？”
范德尔嗓音雄浑，淡然道：“没什么，你们不应该在外面待的太久。”
“老板再来一杯！”一位醉酒的胖子横插过来。
“一边去！”蔚怒了一眼碍事酒客，目送醉酒胖子离开，才继续质问范德尔，“待得太久？你在我们这个年纪早就混遍了这里每个角落，凭什么我们不能出去待个几天，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听到这话，范德尔愣了一下，看着一脸怒气的蔚，这才发现她好像真的长大了，连个子都追上了他大半个身高。
而且十年前，她还只是个刚刚经历灾难的小女孩。
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是女孩此刻眼中的人。
或许真的不该再把她们当做小孩。
与其一辈子蒙在鼓里，那对她们不公平。
而有些话说出口，可能会失去这辈子最重视的两个女儿。
范德尔目光渐渐低沉，说道：“我们到外边聊聊。”
蔚没有拒绝，戴上兜帽，跟上范德尔的步伐。
两人走出酒吧，来到一处天台，依靠在栏杆上，一边看着夜色，一边开启了对话。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范德尔做好了心理准备。
蔚摘下兜帽，盯着范德尔，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们在下层干的事。”
范德尔没有开口说话，算是默认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肯出手？希望之屋都快被那群渣子给毁掉了。”蔚越发激动，“就因为埃乐蒂院长不肯原谅你，所以你才不出手的吗？”
“不是，我对她只有愧疚，没有隔阂。”范德尔叹了一口气，“不会的，希望之屋不会倒下，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蔚丝毫不让，“魔鬼帮还有炼金男爵都盯上了希望之屋，越来越不把黑巷放在眼里，你对下层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范德尔搭在蔚的肩膀上，轻言宽慰。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其实我并不反对你们去希望之屋，相反还为你们高兴。
祖安不该忘记希望之屋，至少你们都做到了。
所以不管你们在下面发生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们，保护希望之屋，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蔚知道范德尔说的都是真心话。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人比范德尔对她们更好了。
但他的保护和善意，总会让自己感到无所适从。
不对，应该是能够理解，可难以接受。
就像被人关在金丝笼里一样，虽然安全但却不够自由和真实。
她总觉得自己和爆爆都有长大的一天，难不成一辈子都活在范德尔的保护下。
“可是......”蔚想说些什么，却被范德尔打断了。
“只是今天不行。”范德尔盯住蔚的眼睛。
蔚最终还是服软了，挪开了有些不情愿的目光，喃喃道：“好吧，我知道了。”
回到地下室。
爆爆等人立刻凑了上来询问结果。
“他活得跟条裤衩似的，别人放屁全得兜着。”蔚无奈地摇摇头，并将范德尔的意思告诉他们。
爆爆不太能理解，追问：“范德尔为什么要这样？如果要保护埃乐蒂院长，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克莱格补充道：“以炼金男爵的性格肯定会报复的，除非范德尔有十足把握炼金男爵不会对希望之屋动手，这样的话，就说明他们......”
蔚眼神一紧，立刻问道：“克莱格，你的意思是范德尔可能见过魔鬼帮还有炼金男爵了？”
克莱格点点头，谨慎分析道：“甚至可能不止见面，没准还达成了一些双方认同的交易，代价就是......”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
“李维斯！”
......
尖啸客舱里。
炼金朋克们渐渐靠近，形成一圈人墙，将李维斯等人包围起来。
李维斯立刻将埃乐蒂和孩子们推向了管理员，寻求一些庇护，能在祖安坐镇尖啸这么多年的胖大姐，不可能没点实力。
胖大姐管理员似乎早已见惯了黑帮杀人的阵仗，波澜不惊地说道。
“这里不许使用武器，也不许破坏任何设备，否则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
带头的帮派分子，身材高大魁梧，脸上缠着绷带，冷冷道：“规矩我们懂。”
说完，活动了一下脖颈，戴上铁质指虎，十根指头被钢圈紧紧裹住。
李维斯一眼认出他来，正是实验室里的那只大块头拳手。
看来他上次没跟着钻管道，只是被伊格尼法印烧成了重伤，逃过了一劫。
他看了眼胖大姐，淡淡道：“没问题。”
胖大姐管理员一把拉下门闸，启动升降机，开始向下坠去。
轰隆隆......刺耳的尖啸声响起，包围圈渐渐缩拢。
李维斯身前一人骤然转身，提着一把匕首刺了过来。
还不等刀锋逼近，他便抬脚猛踢，正中对方手腕，小刀脱手而出。
这时。
旁边两个炼金朋克立刻挤了上来，用机械臂强行锁住他的双手。
身后又有一人围了上来，单手绞住了他的脖颈。
他瞬间被三人围困，一时间动弹不得。
巨大力道扯动他刚刚恢复的伤口，不由得咬紧牙关，双脚一前一后抵住，使出全力对抗。
负责锁手的炼金朋克，试图把他的手反扣起来，机械臂开启炼金原油注入，绿色液体压进活塞中，发出噗嗤一声。
艹......李维斯感觉两臂压力骤增，对方这次显然有备而来。
他必须尽快挣脱双手，脱离围困，否则真要变成困兽之斗了。
双方僵持之际，又有一名炼金朋克甩出电棍，滋啦作响，朝李维斯的脑袋招呼。
他猛地后仰躲避，后脑勺撞向身后那人的鼻梁，同时后退几步撞向身后的钢梁。
身后那人遭到撞击，不由得松了力气，李维斯脖颈绞力随之一松。
与此同时，李维斯转换进攻目标，瞅准锁住左手的炼金朋克，朝着他的一条未经改造的小腿，狠狠踩了上去。
咔嚓一声，强劲脚力直接踩出骨折。
炼金朋克跪在地上，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
李维斯抓住机会，再次一脚命中面门，将其踢飞出去，随即腾出左手狠狠砸向右侧的炼金朋克。
这一拳，直接干碎了对方的呼吸面罩，连同碎玻璃炸一起砸进对方的口鼻，可仍没能解放右手。
纠缠之际，炼金朋克接二连三冲了上来。
李维斯手脚并用，手肘、膝盖、力脚全部成为了发起进攻的武器，将几个冲上来的家伙轮番干倒在地。
埃乐蒂站在旁边，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胖大姐管理员拦了下来。
“这是男人们的事情，你操什么心。
想在底城混出点名堂。
要么被人打死，要么打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