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罡战甲
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李孝忠不曾问得出口,陈通也未明说。
那便是陈通到底是个甚样人,以甚么身份行走于大宋江湖。
对此李孝忠有自己的猜测,而陈通也乐得保持神秘,任由别个自行脑补。
毕竟有些东西,你猜的只是你猜的,若我直接宣之于口,最后却被证伪,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最后结果肯定不会太美妙。
此时陈通和李孝忠却想着该如何混进铁原寨中寻吴玠,毕竟铁原寨好歹也是一处军寨,平日里的管制颇严密,只他两个人无有正当身份和理由,想要直接进入铁原寨却是有些不能。
两个人在寨外徘徊了半日,终究不曾寻得正经混进去的机会。
陈通眼见若此,却与李孝忠道:“哥哥,事急矣!我观那厮来赚吴玠就在这几日,若吴玠不知就里,吃别个引诱真做了西夏的豪杰,我等可就受他妨害甚矣。正所谓非常时行非常手段,哥哥且在外接应一二,我自冲入寨内,将吴玠直接抢出来。”
李孝忠却听得大惊失色,道:“贤弟休得鲁莽!这寨子里有近千军卒,皆是能征惯战的精卒,只你一人,便是铁打的汉子怕也捱不得住也。”
陈通却笑道:“哥哥勿虑也。小弟有宝甲护身,莫说只这千把人的寨子,便是百万军中,小弟自也能来去自如。”
说着,陈通却引李孝忠来得一僻静之处,然后他装模作样的念动些囫囵咒语,只见一道光柱自苍穹射下,照在陈通身前十数米处,随即那光柱所笼罩的地面上便显现出一堆金色的玩意儿。
那是一个由许多大块的金黄甲叶所组成的物什,其形似狮虎,却头如鹰首,肋生双翼,其外形之炫酷,其光芒之耀眼,其造型之别致,李孝忠只看她一眼,便再也拔不开视线。
他痴痴的看着那甲,喃喃问道:“兄···弟,这···这是甚物?”
陈通上前拍了拍那甲,却笑道:“哥哥,这便是未来的我英灵军团所配之天罡战甲之一。此甲曰狮鹫,乃天贵星之配甲也。哥哥莫只看着,且助小弟着甲便是。”
李孝忠期期艾艾的凑到那甲前,看着陈通随手拆取了部件然后套在自己身上,他有些踌躇的上前摸了一下那金色甲片,入手只觉得温润似玉,待拿得起来,其分量却轻似藤竹。
李孝忠试着掰那甲叶,便千百斤的膂力,却撼动不得其分毫。
李孝忠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便是方今世上最好的重型盔甲——大宋步人甲的精铁甲叶,李孝忠亦曾使些腕力掰弯过,但是眼前这甲的坚韧,却大大超乎了李孝忠的想像。
有道是,男儿至死是少年。
这世上哪个少年不爱战甲,尤其是李孝忠这等壮怀激烈的有志男儿,对神兵宝甲的爱更是深沉到骨子里。
他抱着那甲叶不肯撒手,只与陈通道:“贤弟,这甲是用甚物造的?”
陈通一边自着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听府里工匠说,天罡甲都是用九天星金打造。只那劳什子星金是个甚物,我亦不知也!”
李孝忠幽幽道:“贤弟,你滥用這神甲去救人,岂不是可惜。”
陈通抬头道:“哥哥,你是认真的么?小弟若无這甲护身,冲进寨子里岂不是送死!那千百人只各射一箭与我,小弟早变成马蜂窝了!”
李孝忠抱着那甲道:“换我去!我穿这天罡甲去救吴晋卿!”
陈通笑道:“哥哥休说笑!天罡甲虽然强大,使用禁忌却多。哥哥不知些窍诀,用不得恰当矣。”
李孝忠目光闪闪的瞪着陈通道:“我不知窍诀,你教我啊!”
陈通苦笑道:“哥哥,非是小弟小气。天罡甲威能太甚,便小弟肯教你,哥哥想要运用娴熟亦须数月习练方可。此时你用這甲,使不得当处,没得辱了宝甲的名头。”
李孝忠却倔强的瞪着陈通,就是不肯放弃。
陈通无奈,只应道:“哥哥休要撒泼耍赖。待得小弟救出吴晋卿,定与你教些天罡甲的窍用。”
李孝忠这才露出些笑容,道:“既然贤弟这般说,作哥哥的亦不好推辞!就这般说定了,救吴玠那厮出来就与我宝甲。”
陈通自苦笑不已,这李孝忠甚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好宝贝。
当下在李孝忠的帮助下,陈通却完全披挂了那金甲。
此时再看陈通,但见他一身金甲棱角分明,恰似金狮咆哮,光耀闪闪,威猛而又华丽,背后一对饰物般的黄金翎翼,飒飒如鹰羽,皎皎折人心。
在李孝忠眼里,陈通就好似从神话传说里走出来的天神一般,直让人忍不住生出些敬拜之意。
当然,很快李孝忠就从迷醉中醒来,好似新娶的小媳妇被别人抱走了一般,扯着陈通道:“贤弟,一会儿使这甲的时候小心些,莫磕着碰着。若伤些疤癞,我却是不依!”
陈通笑道:“哥哥休多怪!这甲乃神珍打造,坚不可摧,只铁原寨些废铜烂铁,伤不得我分毫!”
随后陈通暗自动用天赋力量,但见金甲内刻蚀的暗纹缓缓亮起,形成了完整的灵能回路。
浑身燃起金色烈焰的陈通却笑道:“哥哥且稍待,小弟去去便回!”
说着他自腾身而起,恰似一头烈焰组成的狮身鹰翼异兽一般,径直撞入了铁原寨内。
随后,李孝忠就听得铁原寨内响起了无数的惊嘶骇叫,伴随着急促的钟鼓示警声,整个寨子却是乱作一团。
此时铁原寨的监舍内,浑身伤痛的吴玠正趴在一堆稻草上苦捱。
在他的身前,却摆着一只被咬死的野雉,旁边一小东西自蹦蹦跳跳的与他显摆。
对此吴玠只能露出些无奈的苦笑。
他自是知道那小东西的心意,只可惜野雉再好,他也生吃不得啊!
自受得曲大威逼以来,吴玠早知晓了自己落难的缘由。
本来吴玠并非是那等固执吝啬之人,但只一匹马,便是千里良驹,曲大若好说来讨要,他也就送了去。
只曲大那厮贯会以势压人,且这小东西颇通人性,更忠心不二,自吴玠被责打关押以来,小东西每日便送一雉或兔与他,虽然都是生的,多让监舍的管役拿去享用了。
吴玠爱这通灵的马儿甚矣,故便曲大威逼至甚,他亦不肯妥协。
正因吴玠嘴硬,曲大故意不遣医师与他治身上的棒伤,只让他受尽煎熬疼痛。
吴玠自咐待死,却与那小马驹,道:“我的儿,若洒家有些不测,你便自去深山逍遥去吧!唉,我本待将你托于我弟,只恐他亦如我一般,受得小儿闹市怀金的恶果。”
吴玠正说着,身侧墙壁却忽然被莫名巨力撞得粉碎,然后一个浑身燃烧烈焰的怪物撞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