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打水浒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0章 陈达大意吃闷亏 杨春匹马救场

在陈达养伤的一个多月里,陈通倒也不曾闲着,他专门对武艺最低微的杨春进行了突击性的培训。

当然,这也是杨春特意请求的结果。

两个结义兄弟的真实实力的展露,让作为垫脚的杨春很是受伤。

杨春寻陈通问自家家传武艺何以撑不得场面。

陈通倒也知晓其中缘由,便与杨春道:“表哥的家传武艺传自真宗朝的勇将杨嗣。那杨嗣在战场上勇武绝伦,能与天波杨府之杨六郎并称当世,并非杨嗣的刀法武艺绝顶,而是其人天赋异禀,生来力大无穷,有逐虎擒豹,扼杀熊罴之伟力。

表哥,你祖上杨嗣其人神勇无敌,却非你家传武艺无双。浦州杨氏自杨嗣后,百年来再不曾出得一个拔尖的人物,便是此理!”

杨春听得,却是大受打击。

须知他自幼便听得家中长辈谆谆教导,矢志复兴蒲州杨氏门楣,再现先祖杨嗣之荣光,如今才知以前的所有努力,却不过是徒劳罢了,这让他如何不伤心欲绝。

好在陈通并非那等只管杀不管埋的人,待得杨春的情绪稍微稳定些之后,他便与杨春道:“表哥休得气馁,当年杨嗣老将军生不逢时,不曾习得上乘武艺,但并不代表表哥你就没有这等机缘。”

杨春问道:“二郎此话怎讲?”

陈通道:“昔年家父曾与将门曹氏子弟颇有些交集,偶得些曹家的刀法武艺传承,小弟不才,对此般武艺略有些涉猎,表哥若不嫌弃,弟可使练一番,以长表哥眼识!”

陈通这话说的委婉,杨春又岂不知,表弟想传他高妙的武艺。

自古以来,但凡一门可以糊口的手艺,却都是安身立命的资本,等闲都是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而文武之艺,却是可以货与帝王家,借此封侯拜相成为人上人的通天路,那都是将门世家的不传之秘,常人想要习得,简直就是不可能。

由此可知,当年杨六郎为了收回燕云十六州,特意公开部分杨家枪法授练河北强兵,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决心。

杨春亦知陈通这般传他武艺,对于他来说绝不啻于父母再造之恩。

他当即拜道:“二郎大恩,为兄无以为报,日后二郎但有所命,为兄绝无二志!”

陈通笑道:“表哥客气了,自家亲戚何必多言哉!”

随后陈通却与杨春演练了曹家的刀法,又点拨他些将门秘传的熬炼筋骨之法,只这些将门秘传,却是让杨春大开眼界。

杨春天赋本不逊色于陈达,只是不得真传,故本事差之远矣。

如今他得陈通点拨,自悉心下得苦功,只月余功夫,武艺便有了明显进步。

这一日,伤势痊愈的陈达点了二十来个精壮喽啰,驱兵来到史家庄外叫阵,却要庄中献猪羊十头,金银百两,粮草百石,否则便要打破庄子,杀人放火。

那史家庄中颇有三四百家人口,精壮庄户近五百口,又有少庄主史进这等好习枪棒的领头人,因此却也不惧陈达等二十几个不自量力的“毛贼”。

史进听得有毛贼来寇庄,当即大怒,却要点选敢战庄户,出去迎击陈达一干人等。

只史太公历来与人为善,却道:“大郎休冲动!那伙贼人索要不多,左右便予他些许物什,何必妄动刀枪伤人害命也!”

言罢,史太公便着人准备猪羊、银两并粮草。

史进气不过,却又不好违背父命,便提了棒子在庄子打谷场中顾自乱打乱舞,以泄忿意。

只这时,一新近来庄中售卖野物的汉子却凑上前来,道:“少庄主何以如此气闷?”

史进斜觑那厮,没好气道:“李吉,休得来烦耶耶!惹得耶耶火起,仔细吃棒子!”

那李吉赔笑道:“大郎休恼,小人有一浅谋,或可解大郎烦恼!”

史进闻言,却是来了兴趣,问道:“且试言一二。”

李吉道:“大郎当知,十口猪羊、百石粮草可不是少数物资,那二十几个草寇便都有千钧之力,又如何能轻易携带了走,必然要借庄中车马慢行。待得他等离庄远了,大郎自可带人赶将上去打翻贼寇,拿去官府请赏。如此既可出气又能扬名,岂不快哉!”

史进闻言却是大喜,顿时笑道:“端的是好谋!李吉,不想你竟有这等急智,俺先前倒是小觑了汝!”

李吉故作惶恐的说道:“大郎谬赞,小人实不敢当!大郎乃是实诚丈夫,不似小人只有些弯绕肚肠,上不得台面。”

史进哈哈大笑几声,道:“你这厮倒是贯会弄嘴儿!待得俺拿了些个贼厮,必与你请赏!”

李吉欢喜道:“小人多谢大郎提契!”

当史家庄的人将一口猪,九只羊,一小箱蒜瓣银,并十几车米粮送出来时,陈达却是陷入了懵逼状态。

这剧本不对呀!

不是说史大郎性烈,应该冲出来与自家放对么?

怎的就束手雌伏,甘受匪寇勒索了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史家庄的人乖巧识趣,他等少华山的好汉自也不好做甚,只能怀着些拣了大便宜的愉悦心情,赶着猪羊,架着排车往回走。

由于车子太多,载重太满,陈达等人手不足,却只好又从史家庄里雇了些力夫,帮着驾辕拉车,慢慢往少华山赶去。

却说陈达骑着马,坠在车队后面走得颇有些心不在焉。

行了一阵子,隐隐听得身后有略显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陈达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

只待得马蹄声近了,忽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暴喝:“泼贼哪里走!且吃耶耶一刀!”

陈达大吃一惊,猛然回头,却见一条大汉倒提一杆大刀,正拍马冲杀来。

陈达一时措手,竟不及回马迎战,只好催马急行。

奈何此时已然太晚,那汉早杀到近前,提刀便照着陈达后背斩来。

陈达遮架不及,却只好抱头滚落马鞍,堪堪保得性命,唯胯下坐骑却被那厮一刀砍死。

陈达滚落得地上,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躲过,回首惊怒道:“汝何人耶?俺不曾惹你,何故却来袭杀俺?!”

那厮一刀砍了陈达马匹,却勒住马缰,大笑道:“毛贼!可识得史家耶耶么?!汝这点本事也敢来史家庄讨野火,简直不知死活!”

陈达这才知晓对方便是史进,心中却早已悔恨至极,若得警醒些,何至于被对方突袭拿捏。

须知此时陈达坐骑被杀,惯用点钢枪亦挂在座鞍的得胜钩上不曾取下,手无寸铁的他纵然有千般武艺,却又如何能敌得横刀立马的史大郎。

陈达正绝望待死,忽的从车队前方冲来一骑彪将,一顶盔掼甲,手提大杆刀的汉子奔马而来,口中大喝道:“史家小儿休得猖狂!蒲州杨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