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摆摊儿
巳时，县城医院门口附近的路边空地上多了一个算命的摊位，这算是一种常见的接头文化现象吧，只是这个摊位上，测字算命的先生太过于年轻，能不把自己饿死就不错了，一般测字算命的都是老头居多，拿凳子往路边一坐，前边铺一张红布，上书：测字、看相，风水秘术，解决疑难杂症。之所以选择医院附近，是因为这里相对于别的地方人流量还是比较大的。
年轻男子也有样学样，不过他连一张测字算命的行头都没，只能在他前边的空地上用石头写下了那几个字：测字、看相，风水，解决疑难杂症，并还另外加了一句，不准不收费，希望这样来吸引顾客。
大半天也不见有生意上门，将近午时，只见一中年男人从医院出来，中年男人正郁闷的呢，因为言语不利住院半个多月了，病情一点都不见缓解，更有加重的倾向，医生考虑是脑梗塞，检查做了，血也化验了，给的报告全是正常，这反而让医生和病人都尴尬，病人更是怀疑医生的医术一般，这不刚办完出院手续，准备回家，一路走来，看到第一个算命的摊位收费40元，作为一个老师，中年男人心里实在是不信这个的，平时讲课讲的都是唯物主义，但这言语不利不比头疼脑热，搞不好以后就是哑巴了，这才让中年男人显得非常焦虑、无助。
中年男人走到年轻男子摊位前的时候，他第一感觉就是，现在人都这么好骗了吗？怎么连年轻人也出来骗钱了？只能在心里暗骂这年轻男子是不学无术之辈，正打算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不准不收费”这几个字，中年男人顿了一下，反正不准不收费，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中年男人来到年轻男子摊位前蹲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问道：真的不准不收费吗？
年轻男子回答道：一口吐沫一颗钉，当然是真的了。
中年男人接着道：那就看看吧。
只听年轻男子说道：大哥，看你面相，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呀！
中年男人暗骂道：妈的，上当了，这他妈全是电视上演的那些词儿呀，这也敢出来骗人，这样也能挣到钱吗？
年轻男子接着说道：大哥，你说话不利索这症状得有大半个月了吧！是不是去医院检查也全都是正常的？
中年男人愣了，连忙问道：你见过我吗？
年轻男子回答道，没有，我来这里还没有半天，怎么可能见过你，你就说我说的对不？
中年男人道：算对吧!
年轻男子反问道：什么叫算对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嗯，嗯，对，对，对，还能看出来点啥？中年男人又问道。
那我可直说了，说的不对，您担待着点啊！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有人要杀你呀！年轻男子问道。
什，什，什么？中年男人张大了嘴，吃惊的表情，似要吞下头牛，你，你，你开什么玩笑，我没得罪过任何人啊，怎么可能有人要杀我，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年轻男子道：那我换种方式说吧，大哥，刚才我是不是问过你一句话，信不信这世界上有鬼？那是因为离你头顶三寸的地方有股怨气聚而不散，你身上应该牵扯到一条人命，然而非常奇怪的一点就是，这股怨气虽然很重，但却没有要了你的命，这是我不解的地方，你说话不利索这病却另有缘由啊，有人在你身上下了诅咒，或者我换另一种说法吧，“降头”你知道吗？和诅咒大致一样的术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中年男人听着这些话瘆得冷汗直流，甚至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方向，可是那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树枝，其它什么都没有。
不用看了，你是看不到的，年轻男子说道。
中年男人的世界观塌了，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良久，中年男人才礼貌的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免贵，我姓秦，叫秦明，回答完中年男人，年轻男子随即问中年男人道：您贵姓？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在你身上的，我说的对还是不对，你自己衡量一下再做决定，年轻男子说道。
免贵，我姓郭，单名一个源字，实验高中老师。秦先生，我、我、我服了，你说的全都对的上，我这情况可还有救？过源问道。
那就要问你自己是不是还想活着，看你也非凶神恶煞之辈，尚有一线生机，如果再过半个月，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也是你命不该绝，得亏你遇到的是我，能救你的人不多啊，这也是你上辈子修的福分，秦明说道。
秦先生此话当真，您真能救我？不是我不信先生的能力，实在是如今这社会骗子太多，中年男人说道。
秦明道：救当然救得了你，只是我收费非常贵，并且救你有两种方法，一种治标；一种治本；不知道你是要治标呢？还是要治本？治标呢，来的快，便宜，半个时辰你就是正常人，但是呢，容易复发，我说的复发呢，是给你下诅咒的人如果发现诅咒杰出，可能还会第二次给你下诅咒，这是治标的意思；治本呢就需要花费点时间，得从根上解决你的问题，阳宅、阴宅都是需要去看下的，包括给你下诅咒想要你命的人，我都会从根本上给你解决掉，治本收费贵是因为这样做的话，我的生命也承担着一定风险，虽然这个风险很低，反之，我的小命不也在人家手里握着吗。
理，理解，理解，只是这收费具体得多少钱啊？
治标呢，3万，治本呢，50万，年轻男子回答。
卧槽，就现在的经济形势，这他妈是地摊经济！这样也可以？妈的，十年不开张，开张吃10年啊，要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多少年才能挣到这50万啊，郭源在心里暗骂道，但是嘴上还是略带微笑的说道，小兄弟，你这也太贵了，就不能便宜点吗？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秦明道：大哥，我的生意看的是缘分，今天刚开张，也算咱俩有缘，我给你便宜一万，2万，现在就能给你治好，不过后续如何可就跟我没关系了啊！治好了你，你身后的人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不能再低点吗？郭源问道。
不说别的，你知道人身上一颗肾脏能卖多少钱吗？秦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郭源摇了摇头道：这，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秦明说道：一个肾脏165万，肝脏99万，心脏75万，肺70万，骨髓14万/克，眼角膜15万，你怎么就知道你背后的人就不是为了你身上的器官呢？你就算算值多少钱吧？算完您要还觉得我收费贵，就当我没说好吧，当然，我没骂你的意思啊！
奶奶的，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命贱呗，郭源在心里暗骂了千遍，但却不能表现的丝毫不满的样子，先生，要照你这么说收费确实不算贵了，但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费得了的啊！
所以说呢，我的生意看的是缘份，既然是缘份吗，今天我就破例一次，收你500，你所中咒术我悉数帮你解了，但是你要做好打草惊蛇的准备，咒术尽解后，一切小心，能不能活的过今晚，这要看你的命数，年轻男子回答道。
扯淡，现在法治社会，杀人都这么明目张胆吗，说出去谁信？郭源更不信，这可是几万几十万的钱啊，比要他命更心疼，辛苦一辈子才攒下的家底，怎么能让人三两句话就给“骗走”呢，这不是开玩笑吗，真当我是冤大头啊！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结结巴巴的道：谢，谢，谢谢秦先生，谢谢秦先生，只是不知道这咒术怎么个解法？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法，因人而异，对于我而言，倒没有那么复杂，秦明一边回答一边又朝医院门口的方向指了一下说道：那边有小卖部，你去买瓶水来。
郭源回头看了眼小卖部方向，然后应了一声道：好，我去买水，只见他快步向小卖部的方向跑去。
只是一小会儿，就见郭源提了个袋子出来，里边两瓶水，还有一盒“芙蓉王”，是给年轻男子买的，他是不抽烟的，这样的档次已经不低了，只见他走到年轻男子面前说道：先生，您要的水。
秦明接过水，招呼男子坐在附近一单位围墙外的高台上，这里不高，坐一个人刚刚好，秦明对郭源说道：你帮我倒水，我先洗下手，秦明在中年男人的帮助下洗完了手，也没见他擦手，只见他他拿手随便晃了两下，手上的水就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郭源人第一次看到这手段，只觉得希奇，更不会想到年轻男子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在他固有的认知中，这些街头小摊儿都是出来骗钱的，能有什么手段？还不是都是骗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