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阳神功济阴阳
昏沉之间，石破天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师父，怎么样？无忌身上寒毒可解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叹道：“唉，寒毒已侵入他顶门、心口、丹田三大要害，非外力能解，看来咱们这三十几天的辛苦全白费了。”
“这，五哥就这一个孩子留在世上，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一阵沉默之后，那苍老的声音又道：
“要想解他体内寒毒，旁人已无可相助，只有他自己修习《九阳真经》中所载无上内功，方能阴阳相济，化解至阴。”
“可当初先师传授经文时，我所学不全，只得三四成。眼下也只好等他醒来后，传授与他，教他自练，能保一日性命，便多活一日。”
这时石破天只觉浑身冰凉，仿佛坠入冰窟之中，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无忌！”“无忌！”“无忌！”……
耳边顿时传来数人惊喜的声音。
石破天抬头一看，床边六个人，一齐望着自己，眼中充满关切神色。
“无忌，你醒了。”坐在床边，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人慈祥地看着他。
“无忌是谁？”石破天纳闷道。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和小孩子一样？
同样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张三丰和他的五名徒弟。
难道寒毒侵入这孩子顶门，竟让他失忆了？
“师父，无忌他……”
张三丰抬手阻止了徒弟说话，看向眼前的孩子，轻声问道：“孩子，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石破天立马道：“我叫狗杂种。”
张三丰沉默不语，身后五名徒弟也露出悲伤的表情。
石破天看到他们表情，心里更加奇怪。
我不是打开了那本书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对了，我好像被那本书吸进去了。
难道这里是书里的世界？
他看了看自己缩小的手脚，更加确定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原来那位老爷爷说的不识字也能看懂是这个意思啊。
亲身经历，的确不用识字。
“孩子，那你还认得我们吗？”张三丰又问。
石破天摇头：“不认得。”
看到他这幅模样，张三丰悲从中来，身后更是传来几名徒弟的哭泣声。
石破天见了，心中不忍，安慰道：“几位伯伯，你们别哭了，你们一哭，我心里也难受。”
他虽然不认识这几位老伯，但却能感受到他们发自真心的关切之意。
从小到大，他何曾感受过如此温暖？
妈妈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谢伯伯虽然教自己武功，但也没个好脸色。
所以他对他人的关怀尤其敏感，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渴望。
听到他的话，五侠更是悲痛莫名。
较为年轻的殷梨亭和莫声谷更是止不住眼泪。
张三丰老眼含泪，连连点头：“好无忌，好孩子！”
石破天知道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其他人，见他们哭得伤心，也就不再开口否认。
而且自己现在的确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不妨顺着他们的意思，让他们安心。
张三丰摸着他的头，问道：“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石破天据实以告：“老爷爷，我手脚都暖了，但头顶、心口、小腹三处地方却冷得慌，像冰块似的。”
“爷爷传你一门武功，可以让你暖和起来。”
石破天心道，这位老爷爷要传自己的，大概就是那三四成的“九羊真经”了。
九羊？这名字真怪，莫不是创始人是个放羊的？
有没有九牛或九马真经呢？
自己若是拒绝，只怕他又要伤心。
这位老爷爷年纪看起来一大把，要是伤心过度，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那就学吧。
张三丰立即将“九阳神功”的练法和口诀传了石破天。
这一门功法，名曰九阳，实际上既非至阳，亦非至阴。
而是阴阳互济，调和混元的一门高深功法。
练成之后，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名曰“氤氲紫气”。
这氤氲紫气练到高深境界，便能化寒去热，平衡阴阳。
这门功法在疗伤护体方面上或许比不上全本《九阳真经》，不够全面。
但若单以威力而论，可算得上当世第一。
石破天记了口诀，诚心感谢眼前的老爷爷。
张三丰眼含热泪，又亲自教导他练习。
石破天依法修炼，顷刻间就有一股暖烘烘的真气自丹田而出，上行至头顶百会穴。
又分五路下行，会于膻中穴。
再分为两支，最后合于丹田，入窍归元。
如此循环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暖洋洋的，体内寒意顿时消减了不少。
张三丰见他一学就会，称赞道：“无忌，你果然是练武奇才。今后你务必勤修此功，不可懈怠。”
石破天点头称是。
等张三丰等人离去后，他又继续修炼九阳神功，沉迷在这门功法带来的温暖感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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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帮。
帮主房间。
贝海石伸出手指，搭在昏迷的石破天手腕上，本就病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忧色。
忽然间，他神色一震，惊讶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石破天。
只见石破天面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头颈之间满是大汗，呼吸之间，吐出丝丝白气。
“帮主明明尚在昏迷之中，体内真气却自行运转起来。而且看样子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在调和体内阴阳二气。”
“他到底修炼的何种神奇武功？”
贝海石心中惊讶之时，又松了口气。
照这样下去，帮主用不了几天就会醒来，而且还将武功大进。
“帮主这可真是因祸得福了。不过他武功越高，于本帮越有利，这可好的很啊。”
见石破天身上衣物已经被汗水浸湿，贝海石叫到：“侍剑。”
立马有一个黄衫少女从屋外进来，头上梳着双鬟，相貌温柔可喜，应道：“贝先生。”
贝海石点点头，吩咐道：“帮主出汗厉害，你替帮主擦汗，但务必小心仔细，不可擅动帮主贵体。”
侍剑脆声应道：“是。”
看向床上大汗淋漓的少年，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唉，少爷！
我真是怕你死，又怕你活过来欺负我。
感叹过后，去打了一盆水，从盆中提出一块热腾腾的面巾，绞干了，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擦拭石破天头颈间的汗。
唔，出汗量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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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
石破天依法修炼，每日不辍，转眼就过去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张三丰全力照顾他内功进修。
宋远桥等五侠到处为他寻找灵丹妙药，什么百年野参，成形何首乌，雪山茯苓，五色灵芝等珍奇灵物，当饭一般喂给他吃。
从小到大，他何曾有过这样被人当宝贝一样供着的生活，心中十分感激。
他体内的寒毒得到一定程度遏制，虽然仍时有发作，但已比他刚过来时好受得多。
就算寒毒发作，也会忍着不让人看出来。
每日脸上挂着欢笑，免得周围的人替他担心。
在外人看来，他是在强颜欢笑，对他越发疼惜。
但对他来说，身体虽然受苦，心里却是甜的。
他是发自内心感到快乐。
这段时间，他也熟悉了武当山的生活。
知晓这是一个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也从周围的人那里得知了“张无忌”的身世。
当知道这孩子父母双亡时，心中顿时涌现一片感同身受的悲伤。
自己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也失踪了。
但自己好歹还有找到妈妈的希望，这孩子却永远失去了他的父母。
而且还身中玄冥神掌，日夜受寒毒煎熬。
和他一比，自己简直幸福得多。
这件事是一个叫“宋青书”的少年告诉他的。
这位宋师哥是宋远桥宋伯伯的儿子。
当时他听宋师哥讲述了张无忌的身世后，当场忍不住哭了起来。
宋师哥慌了，连忙叮嘱道：
“无忌，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他非让我跪三天不可。”
石破天含泪答应。
自那以后，他可怜这少年身世，练功愈发勤奋，想要治好他身上的伤。
他心想：无忌兄弟，我借你的身体做这一场梦，就替你受苦也甘愿，我离开之前，定要还你个健康的身体，让你好好活下去。
可惜，无论他练功如何勤奋，体内寒毒却无法化除。
又过了一个月，情况反而开始恶化。
他脸上的绿气日甚一日，寒毒发作之时，所受煎熬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一夜子时，寒毒再次发作。
他疼痛难忍，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极大的床上。
被子又香又软，屋内陈设华丽，好似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神仙洞府。
他心道：这里既不是摩天崖，也不是武当山，我一定又在做梦了。
哦，对了，我刚才寒毒发作，一定是昏过去了，正在做梦。
突然之间。
一股熟悉的热气沿着右手食指“商阳穴”而上。
跟着左足足底“涌泉穴”涌起一股寒气。
他心头大惊，这不是老伯伯教我练的泥人上的功夫么？
这寒热交攻的苦头，他已经历过多次，熟悉的很。
抬手一看，一双眼熟的粗糙大手映入眼帘。
“这是我的手！”
这时体内一冷一热两道真气，分从左右上下，已经汇到心肺之间。
他心头大惊，若是让这两股气在心肺要害打起来，自己小命可就玩完了。
连忙坐起身来，盘膝坐好。
自然而然地运起“九羊神功”的行功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