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燕十二的秘密
“冬日的太阳呢，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却始终觉得阴冷。”燕云霜搀护着燕十二光脚踩在鹅卵石上，脚底传来的轻微刺痛让她忍不住眉头轻皱一下，摇头道：“我不喜欢。”
“春天的太阳虽然也有些阴冷，但是却没有冬天的萧杀和绝望的感觉。”燕云霜偏着头看了一眼爷爷饱经风霜的脸，轻笑道。“因为春天的太阳会给予美好的希望和憧憬。”
“嗯，我也很喜欢。”燕云霜给予了春日的肯定。
燕十二静静的听着。脸上始终带着淡然的微笑。直到燕云霜说完，燕十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霜儿，你觉得现在的爷爷应该是属于四季之中的哪一种太阳呢？”燕十二淡淡的一笑，停下脚步。看着离西山越来越近的秋阳。
“当然是秋天的太阳啦！”燕云霜将头靠在燕十二的肩膀上，甜甜的应着。
“有爷爷护着霜儿，霜儿从来不用担心什么。”
“嗯，爷爷没白疼你！”燕十二伸出枯瘦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燕云霜的脸，满是孺慕之情。
“霜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爷爷不在了呢，你以及燕家应当如何？”燕十二抽回手，语重心长的又抛出一个问题。
“爷爷，你千万别胡说啊。”燕云霜一惊，神色慌张。
“霜儿，生老病死，乃之常情。就连我们头顶永恒的太阳都有四季状态，更何况我们人类。”燕十二迎着秋日暖阳，挺了挺有些弯曲的脊梁。“无论愿不愿意，我们都需要去面对。”
“霜儿，咱们燕家存于华夏数百年，那是因为历代族中都有人杰坐镇，天骄镇场。又加上燕家历代世代恪守为臣之道，为民之道的缘故。才有咱燕氏家族一脉兴盛之今。”说到这里，燕十二的眼中有荣光，那是自豪。对燕家历代先祖的崇敬之光。
燕云霜静静的听着。平常惜字如金的爷爷今天忽然跟她说这么多，难道？燕云霜心中一惊，心中泛起深深的担忧……
一阵清凉拂过深深庭院，带起了燕十二的花白胡须。将燕十二从往昔时光中拉了回来。
“可是！”燕十二此刻的语气却变得低沉，呼吸也急促了些。“百年前，西方列强联手人侵我华夏，欲断我华夏之文明，绝我华夏古武之根，那屈辱一战，满门皆英烈，就我苟且至今……”
“霜儿，你知道太爷爷一共有多少兄弟姐妹吗？”燕十二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红光，那是仇恨的光。是生生世世都不能忘却的灭门之仇。
燕十二枯瘦如柴的双手紧握着，“十八个，十八个啊！而我就是这十八个最废的一个……”燕十二的情绪异常激动。燕云霜并没有安慰，只是挽住太爷爷燕十二的臂膀的双手更紧了些。
“霜儿，你知道太爷爷为什么叫十二吗？”燕十二苦涩一笑。“因为你有六个太姑奶奶。而我就是十二个男娃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十八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那一个。也是最没用的那一个。”
燕云霜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自己的太爷爷讲那过去的事，讲太爷爷心中埋了一百多年的心事。她知道，她此刻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静静的听着，用心的听着。
“霜儿，你知道太爷爷今年有多大了吗？”燕十二转过头，目光柔和的看着燕云霜。
燕云霜只是摇头，太爷爷究竟有多少岁，这在燕家就是一个迷。燕家上下只知道现今的华夏国有多少岁，他就有多少岁。
等等。刚才太爷爷说的是西方列强联手入侵华夏古武界，那就是上一个朝代末的事情……想到这里，燕云霜的小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一双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崩了出来。
燕十二淡淡的一笑，轻轻的用手拍了拍燕云霜的小脑袋。“不必如此惊讶。”
“我记得那一年，我才八岁。当时他们杀上燕家的时候，当时我正在燕家后山的药窖里泡药浴。因为药效太猛了，身体承受不了昏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后当我走出药窖，才发现药窖的门被封了，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大太爷爷和你大太姑奶奶用自爆的方式救了我！”燕十二的眼中又有泪光闪烁。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有几次想要落泪了……
“霜儿啊，你太爷爷能活这么久，全是当年全族想要用药材将我堆成强者的缘故。”燕十二说到这里，目光如炬的看着燕云霜，深深的问道。“你知道太爷爷今天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
燕云霜重重的点头。开口道：“明白。”
“好！”燕十二欣慰的点头。“走吧。去书房。”
“去书房？”燕云霜再次没把眼珠子给崩出来。那可是燕家的绝秘重地。非燕十二允诺，不得迈入半步。今天太爷爷这是怎么了？如此反常？
燕云霜是怀揣着复杂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搀扶着燕十二进入书房的。
“霜儿，说说吧。”坐在书桌后面的燕十二手捻长须，看着燕云霜一脸的笑意。
“说什么啊，太爷爷！”燕云霜双唇轻抿，双手交叉在腹前，无意识的扭搭着双手十指。
燕十二轻轻一笑。看着燕云霜强作镇定的样子。
“霜儿，你知道你一说谎，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子啊？太爷爷。”燕云霜故作好奇的问道。
“就你刚才十指不安相扣的样子啊。”燕十二一脸的宠溺。
“霜儿，今天爷爷跟你说了那么多，我知道你明白爷爷的意思。”燕十二沉吟着。
“霜儿，爷爷再给你讲个故事吧。”燕十二轻叹一声。
那应该是差不多有150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华夏自西方列强入侵以后，旧朝被推翻，华夏陷入了无休止的割据之中，那个时候，我没有别的心事，只想着为族人复仇，可是我的资质太差了，始终无法迈入传说中的那一步。”
“传说中的那一步？”燕云霜抬起头了头，正视着燕十二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