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金龙之死
极度危险的感受在心中升起，金龙奋力躲闪，但由于距离与速度的关系，他已经无法避开。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黑色的空间便没入哈瓦卡莱的胸膛，看起来似乎没有造成任何效果。
但金龙的表情充满了惊骇，似乎是不可置信，他的速度没有任何削减，在向前移动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后，一点黑色从他的腰后透过。
两个洞口几乎完全通透，里面被血液填满，于是紧接着鲜血如注，金龙炽热的血在寒风中划过，牵连出由蒸汽构成的白线，落在地面上如同小雨。
“这是……什么？”他用最后的力气问道。
哈瓦卡莱的这个分身已经失去了全部力量，不过巨大质量所带来的惯性并不会轻易消失，他也得以能够继续在赫约后方追击。
但很可惜风声太大，赫约听不见他的疑问。
庞大的体型也会带来更大的风阻，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并朝着地面坠落……
…………
地面上，两条壮年龙交手的区域已经一片狼藉，施瓦岑抓住对方的咽喉，撕开金龙胸前的鳞片，然后将其重重惯在地上，震起一片雪雾。
哈瓦卡莱本就无法在力量上敌过施瓦岑，他还将力量赋予分身，更是使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
但真龙强大的生命力发挥了作用，即使他现在已经遍体鳞伤，骨断筋折，可距离死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施瓦岑一击接着一击，声势浩大，几乎将金龙砸进了地里。
他此时心中万分焦急，对方赴约的同时还带有其他目的，他想杀死赫约，这条小龙有着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天赋，这既是天赐，也是危险的来源。
忽然，哈瓦卡莱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气息忽然萎靡了下去，似乎再难承受住打击，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施瓦岑心有所感，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条蜿蜒修长的金影从上方坠落，孤寂且无力。
“想不到，这个后辈竟有着这样的力量，”金龙摇头叹息：“我已经尽了我的职责……”
感受着身上凄惨的伤势，他决定引颈受戮。
“好了施瓦岑，给我一个体面的死吧。”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有任何的防御姿态，对方可以轻松取走他的性命。
哈瓦卡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临近死亡，他的心却一点也不慌乱，似乎死在践行正义的路上对他而言并不是终结。
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心中怀有一腔热血，行走在与邪恶对抗的最前线，迎接过鲜花与掌声，经历过濒死与永别，近三百年的时间太长，有许多值得回忆的地方。
“怎么还不动手？”他看向施瓦岑：“难道你想效仿那些历史上有名的蠢货，将自己的敌人放走吗？”
“我在想，你们这些家伙脑子里都是什么？似乎从一开始，我们就完全不一样。”
“我以前还在联盟的时候，记得我们就分成了三个派别，你们这些神圣守望者是最为激进的一派，无论是对族内还是族外。”
“我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疑惑，并且可以预料，与我有同样问题的龙还有很多。”
他看着哈瓦卡莱，一词一顿的问：“你们在践行所谓正义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金龙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返问道：“那你要先回答我，你们这些‘不坚定者’在做这些分内事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称赞、欢呼、受苦者的笑颜，以及心中的使命感。”
“太多了，”哈瓦卡莱连连摇头：“太多了，施瓦岑。”
“践行正义，这对金属龙来说是分内的事，是天生的义务。”
“其他一切都只是道路上的点缀，这就是我们该做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包括你最重视的爱情，与践行正义相比也是不值一提的，”金龙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我们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像你不理解我们一样。”
“好了，到此为止吧，”他最后说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施瓦岑轻轻点头，并且折断了对方的脖子。
金龙的脸上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他静静的躺着，只是胸口不再有起伏。
“看管好他的尸体，”施瓦岑使用血脉传讯说道：“你可以取走他的一杯血，克芬德，代替我将它洒在你爷爷的坟墓上。”
吩付完这些后，银龙朝天上看了一眼，然后变了脸色。
刚才与哈瓦卡莱对话花费了太多时间，他发现以自己真龙的视力，也看不清赫约飞到了哪里。
他知道后者之前使用的是强效飞行术，无法转弯，无法停止，再加上赫约一直有的法术加强效果……
…………
龙巢雪山内，赫约如尸体般躺在金山上，同时在心中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无论如何，都不能用空间节点里的元素能量给自己施法。
“西尔维斯特，你知道吗？这个位面是圆的，”他对金龙说道：“我亲眼看到了……”
“我知道，我的龙之传承中有相应的记载，”西尔维斯特回答道：“主物质位面一般都是圆——或者说球形的，而半位面更像一个房间。”
赫约点点头，这种有大家族传承的龙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
“不过我听施瓦岑阁下说，你差点飞进星界，他用了十多分钟才追上你，中间一直在加速。”
“这样的速度……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样的感受？”
“你别提这个，你一提我就想……呕——”
赫约开始干呕起来，西尔维斯特见状立刻上前拍打他的后背，并且拿起放在一旁的石药缸。
“虽然你没有什么大碍，但喝下这个应该能好受一些。”
赫约将其接过，仰起头一饮而尽，浓烈呛鼻的药味填充了他的咽喉，他感觉这药不如不喝。
这时，外面有一道龙威传了进来，沉稳且庄重，显然是施瓦岑。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维持着人类形态的银龙走了进来。
“万分抱歉，赫约阁下，”施瓦岑躬身行礼，并且真挚的说道：“你帮助我良多，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你，如今更是连你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这实在是令我羞愧难当。”
“这哪里会是因为你呢？要不是我闲的没事，居然想去围观你们动手，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档子事。”
赫约叹了一口气，经过这次的事，他吸取了教训：吃瓜有风险，围观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