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把头玉牌
望着小囡在那里舔着阴土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无论是幽仙子，还是梅婆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日里，她们也是用阴土喂养小囡的。
小囡虽然也吃，但只是吃一点点再也没有什么胃口，幽仙子曾经试过很多口粮，小囡什么都不吃，只喜欢吃阴土，为此一直都非常苦恼。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囡吃的这么香。
难道……这些阴土与小囡平时吃的不一样吗？
幽仙子捏起一点点阴土闻了闻，神情有些异样，疑惑的看向唐易：“这是什么阴土，怎么味道怪怪的……”
唐易没有回应。
怪么？
怪就对了。
幸亏你只是闻了闻。
如果吃上一口，保证你连吐三天三夜。
梅婆婆走过去，捏起一点阴土闻了闻，顿时眉头大皱：“确实与其他阴土不太一样，味道有些……有些怪异，年轻人，这是什么阴土？”
“这是……太岁阴土！”
“太岁阴土？”幽仙子从未听说过，就连见多识广的梅婆婆也摇摇头，闻所未闻：“老身从未听说过太岁阴土！”
没听说过吧？
那就对了。
这是我编的！
我总不能告诉你们这是从乌鸦岭一座大墓里面刨出来的陈旧馊阴土吧？
“太岁阴土比较罕见，是鸦老爷养了数百年一点点养出来的，晚辈承蒙鸦老爷照拂，经常帮他老人家收集这些太岁阴土……”
唐易这些年经常跟着白坟谷的鬼夫妻学做鬼，学会不少鬼道知识，太岁阴土确实是他瞎编出来的名字，但是阴土的确是养出来的，而且，他听鬼夫妻说过，一些老鬼也真的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在养阴土。
“原来是这样……”
幽仙子没有再说什么，望着正在舔舐太岁阴土的小囡，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年轻人，你带走小囡至少有一个多月……”
梅婆婆问道：“为何现在才送过来。”
“我所杀之人，不仅是二夫人的朋友，听说还是重剑洞亲传弟子的亲戚，晚辈区区一介杂役，不得不慎重考虑，还望前辈理解。”
唐易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幽仙子，我今日把小黑猫送过来，那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日后能不能继续在背阴关刨食儿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现在又决定送过来……”
这个问题。
唐易没有回答。
大家都是聪明人，用不着说那么透彻。
他很清楚。
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能明白。
果然。
片刻之后，梅婆婆开口询问：“你想要什么……”
“晚辈不需要什么，小囡是仙子的爱宠，晚辈偶然所得，自然要送还过来。”
“年轻人！”梅婆婆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倒是挺会说话！”
唐易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你刚才说……你是大把头周槐那条船上的杂役弟子？”
“是的。”
“在他那条船上刨食儿多久了？”
“四五年。”
“短短四五年的时间，不仅在背阴关这地界找到一位鬼靠山，修为实力也相当不俗，年轻人，后生可畏呐……”
“晚辈只是运气好，有幸得到鸦老爷照拂。”
“不错，性子沉稳，不骄不躁，还知道谦虚，最重要的是懂的藏拙，嗯……”
梅婆婆点点头，对唐易颇有几分欣赏，她沉思片刻，开口说道：“老身手里还有一枚小把头的牌子，赏给你……”
话音落下，她挥臂一甩，一道流光飞去，唐易眼疾手快，凌空一把抓住，五指张开，赫然是一枚玉牌子，玉牌子呈青色，其上雕刻着剑蛇洞的专属纹路，一道剑蛇盘绕在玉牌子上。
他没见过这种玉牌子。
只听周槐说过，两道剑蛇盘绕代表的是剑蛇洞的记名弟子大把头，一道剑蛇盘绕代表的是小把头，半记名弟子。
赤云山每一座洞府都有五个级别的牌子。
第一档是亲传牌子。
第二档是内府牌子。
这两档牌子不仅可以自由在赤云山走动，还可以无限制进入赤云窟。
第三档是记名牌子，一个月进入一次赤云窟。
第四档是小把头牌子，两个月进入一次。
第五档是杂役牌子，一年去一次。
小把头的牌子，又称半记名弟子，名额通常是记名弟子的一倍，如蛇道人座下十二位记名弟子，共有二十四位小把头名额。
小把头的名额看起来很多，但却不够抢。
往往都是一群在镇上成家立业的野把头，与大把头的儿孙争抢一个名额，最后看谁路子硬，才能抢到一个小把头名额。
周槐在蛇道人座下刨食刨了四五十年，一直想给儿子弄一枚小把头牌子，直至现在也没有弄到手。
他这条船上的张把头、林把头，虽然都是把头，但也只是没有得到赤云山认证的野把头，手里并没有小把头的牌子，哪怕林百川背靠双头老爷这等鬼靠山，也在蛇道人座下刨食儿二三十年，同样没能弄到一枚小把头的牌子。
望着手中这枚小把头的玉牌子，唐易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他今日来。
原本只是想用小黑猫与幽仙子混个脸熟，可没指望要点什么好处。
琢磨着先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用自己瞎编出来的太岁阴土，拿捏住小黑猫的胃，等以后有机会再开口，实在没机会，咱这也算在山上有了人脉。
根本没想到梅婆婆直接甩过来一枚小把头的牌子。
“怎么！”
看见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梅婆婆沉声道：“你不想要？”
“不！晚辈只是……”
唐易有点蒙，也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只是受宠若惊……”
“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老身赏给你一枚小把头的牌子是有条件的……”
“前辈请说！”
“既然你为鬼老爷收集太岁阴土，以后每个月要为小囡送来一些，能否做到？”
“这个……”
唐易有些为难：“前辈，那可是鸦老爷养了数百年的太岁阴土，晚辈只是负责收集，虽然能私藏一些，可……”
正说着，梅婆婆将其打断：“年轻人，你应该知道，今年是蛇道人的大寿年，他座下会多出三个大把头，也就是记名弟子的名额，你年纪轻轻已然养出两斗法力，背后又有鬼老爷照拂，若是肯用心的话，日后大有前途，老身也是一个惜才之人，你可明白？”
明白！
当然明白！
这是给我画饼子呢！
不过！
这张大饼，还真一下子画到我心窝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