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去哪儿
“姜哥，我是这么想的……”
张山没有藏私，将自己的考虑和盘托出。
包括分成熟悉电商、扩充品类、做大做强三个阶段的转型计划，和主要分为常规服装、文化衫定制、汉服三大块的业务板块。
姜蓉静静听完张山的讲述，又抛出一个疑问：“没有想过做出一个名牌商标吗？”
张山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两个抓住电商风口红极一时的参照物，凡客诚品和聚美优品。
前者是服装，后者是美妆，都极具参考价值。
有这两个例子在前，张山对搭上电商风口做出一个服装类名牌商标这件事，并不抱有多大期望。
而且在中国想要做出一个经久不衰的品牌，特别是服装类，有着极高的难度，需要几十年如一日的耕耘。
再加上他以后的战场不在服装电商，现在做这些只是为了挽救服装厂的生意。
因此，帮助家里转型成一定规模的服装类电商可以，做出一个名牌商标还是免了。
于是张山直白回道：“没必要，吃力不讨好。”
姜蓉蹙眉一想，还真是这样。
毕竟张山的初衷，就是帮家里效益下滑的厂子找个可以赚钱的出路。
想法转变过来之后，姜蓉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上，转而关注起另外一件事。
今早的全校晨会上，校长提了一嘴，高考临近，高三学生在专心复习之余，也要认真思考自己的目标。
高三学生需要认真思考的目标是什么？
当然是大学了！
她转折极为生硬地问道：“小山子，你的成绩提上来了，很有希望考一本，有打算考哪个大学吗？”
张山很能跟得上姜哥的脑回路，没有因这个生硬转折而大脑宕机，丝滑接下话茬，反问道：“姜哥，先不说我，你打算考哪里？上财，央财，还是对外经贸？以你稳定630以上的分数，两财一贸的王牌专业还不是手拿把掐？”
这一问，张山藏了小心思。
他一直很疑惑，前世考出631的高分的姜哥，为什么会选择先去江财读本科，再考研去对外经贸。
而不是一开始就去对外经贸，从本科读到博士毕业。
江财不差但没那么好，第一学历又极其重要，姜蓉的这个选择肯定有隐情。
张山对此感到非常好奇，所以问完话以后，十分细致地观察起姜哥的反应。
姜蓉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和复杂。
她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说道：“你知道我家其实在豫章，而不是铅山，对吧。”
张山点头：“你和我说过，你爷爷是豫章人，你奶奶是铅山人，因为一些不方便讲的事情，你在豫章读完小学以后，不得不转到铅山读中学。”
按照姜哥的家境，她完全可以享受到最顶级的教育资源。
但是她偏偏在铅山一中接受全国范围内最为普遍的教育，也是一件藏有隐情的事。
要说对这件事不感到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看姜哥的样子，或许要解开这个谜，张山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生怕漏听了关键信息。
“呵……”
沉默片刻，姜蓉忽地笑出了声。
笑声里蕴含着非常复杂的情绪。
张山从中听出了愤怒、憋屈、无奈和荒唐。
正要仔细琢磨，为什么会这样，就听姜蓉用极其古怪的语气说道：“我10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我爷爷的老战友，提起一件往事。”
“什么往事？”张山垫话。
姜蓉神情复杂说道：“看过《高山下的花环》吗？我爷爷是被他的那个老战友冒着枪林弹雨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啊？老英雄，佩服！有机会的话，请替我向你爷爷致敬！”张山立即态度肃穆说道。
“嗯。”
姜蓉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我爷爷确实是英雄！不过他做下的荒唐事，为什么要我来抗？”
“荒唐事？什么荒唐事？”张山眉头微蹙，知道说到关键处了。
姜蓉愤愤哼道：“他们用彼此过命的交情，立了一个婚约，结果两家二代都是儿子，所以没成。结果，那位李爷爷那一年来我家做客，突然又提起这一茬，想让我爷爷答应，让我做他孙媳妇！”
“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
张山微微张开嘴巴，很是惊讶。
姜蓉语气复杂说道：“其实在许多圈子里，包办婚姻和联姻什么的，都很常见的。”
“好吧，我井底之蛙了。”
张山咕哝一声，随后问道，“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从豫章跑到铅山这么个小地方。”
这一问似乎让姜蓉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冷不丁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接下来，我就把那个说要把我抢回去做压寨夫人的李家小混蛋揍成了猪头，然后在我大姨的帮助下，连夜逃出了豫章。”
张山听出了不对劲。
只是小孩子之间打了一架，没必要用“逃”字。
当时肯定有发生什么不方便讲的事。
不过张山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听着。
姜蓉这时突然叹了一口气：“逃了六年，终究没有彻底逃过去。年前，李爷爷去世，临终前遗言，说想看到姜、李两家能够携手并肩。”
张山挑了挑眉，拖长音调：“所以……”
姜蓉叹道：“所以我爷爷的意思，我大学必须回豫章读，不管我高考能考多少分。”
“唔……回豫章读大学，和你那个……婚约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张山疑惑问道。
姜蓉语气幽微：“李家小混蛋比我大一岁，已经在豫章航空大学读书。我爷爷的意思，让我也回豫章，和李家小混蛋接触接触，万一对眼了呢。”
张山又听出了不对劲。
正经人哪有用“对眼”这个词来代替姻缘的说法。
王八看绿豆，才用对眼！
所以，那位李家小混蛋是个混账王八蛋，行事很荒唐？
张山心中想道，同时不由得想起前世接触过的一些不正经二代们。
一个个玩得非常花，隔三差五银趴，简直群魔乱舞。
如果是这样的话，姜哥毫不掩饰的厌恶，就能得到解释了。
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
姜哥想要避开这个坑，难度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