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世态炎凉啊！
拉着方茴吃完早饭，胡阳正准备进一步攻略时，系统再次传来了唤醒提示。
没辙，只能回到了现实世界。
几天下来，这个副本被搅得支离破碎，体验一塌糊涂。
但再不爽也没办法，毕竟这是人家的车子，寄人篱下就是得看别人脸色。
回到酒店房间，胡阳就着外卖便当刷起了电子榨菜，刷着刷着却忽然在微博上看到了郭浩的新闻。
这家伙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一组九宫格的照片，拍摄背景位于录音棚内，背后还有一帮工作人员在来回奔波，看着很忙碌的样子。
“哇，这是在为《蒙面歌手》做准备吗？”
“郭老师真敬业啊，这个点还在练歌？”
“浩浩加油，期待你的表现！”
“好好唱，干翻老外！”
“加油加油，让老外感受一下华夏唱将的实力！”
而在这条评论下面，郭浩非但没有澄清，竟然还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胡阳都看傻了，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明明已经退赛了，竟然还在这里吃《蒙面歌手》的流量，真就不怕被反噬？
还是说……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心里咯噔了一下，胡阳立刻拨通了张燕的电话，“郭浩这算怎么回事？到时候翻车了不会连累到我吧？”
“不会。”张燕回道：“他就是想吃干这个节目的流量，最后时刻会找个借口‘遗憾退赛’的，这种做法业内很常见了，不稀奇。”
“吃相是难看了一点，但凡换其他艺人我高低得跟他的团队吵一下，但现在替补的人是你……”
张燕话没说完整，但胡阳已经听明白了。
反正他已经是天海的弃子了，有没有这波流量都一个样，所以张燕也懒得去跟那帮人撕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胡阳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次日一早，胡阳刚起床就接到了许子柠的电话。
“赶紧下来，试服装去了。”
啧，这就回来了？
进副本难度，进一步上升了啊！
下车坐进房车，胡阳眼睛陡然一亮。
许子柠就俏生生坐在车里，一件柠黄色T恤配九分牛仔背带裤，穿得随意之极。
脸上也是清汤挂面，没有任何化妆迹象。
但是那张轮廓鲜明的俏脸配上一头利落的短发，天然就有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美艳。
“早。”许子柠用嘴努了努一旁的小桌子，“烤冷面，吃吗？”
胡阳听着都愣了一下，堂堂半步天后早饭竟然也吃这个？
换了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姐姐，听到这种土气的餐食名字估计早都已经开始皱眉了。
打开食盒掰开筷子，胡阳随口问道：“这次出去录节目还顺利吗？”
没有回应。
胡阳还以为是她没听清，抬头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却发现许子柠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他立刻就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看这样子，只怕也是碰到麻烦了。
还是吃东西吧。
而当他吃到一半的时候，许子柠冷不丁问了一句：“胡阳，你觉得艺人跨界是好事吗？”
胡阳懵了一下，“我就是个十八线糊咖啊，你问我这种问题，岂不是问道于盲？”
“呦，还会用成语？”许子柠乐了，“说说看吧，也没人说菜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了呀。”
胡阳琢磨片刻，“我觉得得分情况吧。”
“怎么说？”
“首先得看艺人自己的情况，如果精力和能力有富余，跨界去挑战一下新的事业也未尝不可，毕竟老在舒适区里呆着人也容易腐化掉。”
“可如果在自己的本职领域都没玩明白，就盲目跑去跨界……不但是对歌迷和观众的不负责，同样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什么都想玩的结果往往就是什么都玩不明白。”
停顿片刻，胡阳耸耸肩道：“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基础都没夯实就被公司急匆匆推出去割韭菜，哪里有热度就往哪里推……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许子柠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挺会自我反省啊，难得。”
“那怎么办，总不能怨天尤人赖环境不好吧？”胡阳说道。
许子柠笑笑，“那现在的情况，如果一个艺人自己还想在本职领域上继续深耕细作，但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上司和同事都劝她可以往其他领域发展一下，你觉得这事情靠谱吗？”
这一下，胡阳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啊。
这问的，十有八九就是她自己了。
而且听她这口风，明显是不想跨界的……
开卷考，EASY。
“那肯定是以艺人自己的意见为主啊，人的主观能动性才是勇攀高峰的动力来源，她要不乐意跨界去玩别的，你摁着头逼她去也没用啊，她只会划水摸鱼敷衍了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继续深耕自己的基本盘呢，没准未来还能混个艺术家的名堂？反正天天玩跨界秀全能的，十有八九就只是图钱而已，根本没什么艺术追求，这辈子的成就上限也就只剩下资产数额了。”
许子柠眨眨眼，有几分惊奇地看着胡阳，“没想到你还想得挺透彻啊，很多圈内人都未必有你这么清醒。”
“我这是旁观者清。”胡阳摊手道：“哪天真要有人挥舞着支票邀请我跨界，估计我也得迷糊了。”
许子柠听着哑然失笑，笑靥如花。
心里却是莫名有几分酸楚……
明明一个十八线糊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自己身边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让我去演戏？
我是那块料吗？
这次出去跑通告，她又被安排和一帮影视圈的人吃了一顿饭……
这种情况，几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次，她都已经有点烦了。
对于演戏，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兴趣，想想都觉得尬。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就演不了戏。
但凡早两年她都敢直接掀桌子翻脸，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新歌产出效率开始不断降低，挂靠的公司已经几次三番表达不满了。
对于资本家来说，没有什么情谊的说法，利益指标就是他们生存的唯一信条。
哪怕你是半步天后，只要你的吸金能力下降了，一样得给你脸色看！
世态炎凉啊！
但愿这次的《蒙面歌手》，能让自己的歌唱事业重新振作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