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上狠狠瞪我一眼，赶紧走上前询问情况。

“太后病情凶险，草民写了药方并煎制了汤药喂太后服下，现在太后已无大碍，只要继续按药方抓药，相信过不久太后就能醒来。”

许绾绾不卑不亢地跪下禀报太后的情况，跟在她身后的太医也肯定了她说的话。

“许小姐的药方确实有效，太后娘娘喝下后脉象已经平稳多了。”

皇帝这才舒了一口气，许绾绾却忽然看向我。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太后那么尊贵的人，你不至于如此马虎，难道是怕治不好太后吗？”

我冷眼看着她将污水泼在我身上。

我为什么没能及时赶来，难道她不知道吗？

许绾绾又朝皇帝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满脸不安。

“刚才草民也是因为着急，不想耽误太后的病情，这才替姐姐问诊，要不然我这个只能跟在苏姐姐身后打杂的学徒，哪里有资格进去呢？”

顾淮之立刻跪在她的身边，全然不顾此刻我的感受。

“皇上明鉴，病患面前哪有什么神医学徒之分？一个认真负责的人才是真正的好大夫。”

看着两人暗中眉目传情的样子，我只觉得悲哀。

当初是我让许绾绾留在我的医馆里当学徒，只因她是我夫君顾淮之救回来的孤女。

我原本以为我给她一处能遮风避雨的住所，教她医术叫她一个女子能在这世道中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可她却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我夫君的关系越来越好，每每我教导她医术时严厉几分她便红着眼找顾淮之诉苦。

有好几次，她因为自己医术不精开错药方，病患家人闹上医馆要求给个交代，都是顾淮之帮她平息事件的。

为此，顾淮之还不止一次地责怪我不懂变通。

“绾绾一个孤女，你非要这么为难她吗？她开错药方说到底不都是你这个师父没有用心去教吗？”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隐约意识到有什么正在脱离掌控。

而今天，我也算是彻底看清了两人的关系。

我苦笑一下，无所谓地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太后的病情便由许姑娘全权负责吧，草民医术不精甘愿受罚。”

许绾绾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但还是装作被吓到似的摆手。

“我只是个小小学徒而已，怎么能为太后诊病呢？”

顾淮之拉着她的手宽慰她，丝毫不顾我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那有什么不行？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今天开出药方的效果陛下也都看在眼里了，以后你的前途不可估量！”

太医们面面相觑，有人劝我，“太后病情事关重大，苏姑娘快说句话啊，可千万别意气用事。”

先前我们曾一起探讨过太后病情，我的医术让他们无一不感到钦佩，所以即使是现在，他们也愿意为我说两句话。

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皇上的眼神从我身上掠过，又看向许绾绾，沉吟片刻。

“许姑娘医术高超，此后太后病情便由许姑娘负责，闲杂人等严禁插手。”

说完，他身旁的太监李公公就走到我身边扯下我腰间的玉佩双手递到许绾绾面前。

这是皇帝亲赐，有了它不仅可以在皇宫中出入自如，更能调动太医院的人手。

许绾绾嘴上满满都是拒绝，但手里却紧紧捏着那块玉佩，脸上满是欢喜。

“朕的母后便交给许姑娘了。”

皇帝亲自扶起许绾绾，又深深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