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时光匆匆

吕轲心中一凛，他知道父亲这时候召见定是与那皇宫之行有关，微微点头后便随着吕梁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吕轲思绪万千，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谈话。是询问，还是另有深意？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揣测。

“便宜老爹现在大权在握，嬴政亦不甘沉寂，风雨欲来啊！“

书房门口，吕梁低声说道：“老爷，三公子到了。”

吕不韦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让他进来。”

吕轲迈进书房，吕不韦抬眼看向吕轲，目光中带着审视：“轲儿，此次皇宫之行，王上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吕轲心中一紧，思索片刻后谨慎回应：“王上只是与孩儿谈论了一番过往，并让孩儿无需担忧洛邑的工匠，他已做了安排。”

吕不韦眯着眼睛，说道：“就这些？”

吕轲咽了口唾沫，迎着吕不韦审视的目光，说道：“确实就这些了，王上似乎心情不好，言辞不多，孩儿也不敢多做揣度。”

吕不韦站起身来，缓缓踱步，他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了片刻后道：“洛邑，工匠，他到底在想什么？”

“罢了，你且先退下吧。”

吕轲恭敬地行了一礼：“是，父亲，孩儿告退。”

说罢，便缓缓退出了书房，只留下吕不韦一人仍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沉浸在对朝堂局势以及嬴政意图的深思之中。

数月后，河外之战爆发。魏无忌率领魏、赵、韩、楚、燕五国联军西向攻秦，秦军败退。联军追至河外，包围了秦军。

信陵君亲冒矢石，率先冲锋。全军士气大振，紧随冲锋。秦阵营混乱，蒙骜因腹背受敌，被迫西退。联军乘胜攻至函谷关。秦军紧闭关门，坚守不出。相持逾月，联军撤回。

公元前246年，嬴政正式继位，尊吕不韦为仲父，并征调徭役开始修建皇陵。

同年，秦王政采纳韩国人郑国的建议，并由郑国主持兴修大型灌溉渠，西引泾水东注洛水，长达300余里。

公元前245年，秦将麃公攻伐魏国卷地，斩首三万。文信侯吕不韦派蔡泽到燕国，“事燕三年”，“而燕使太子丹人质于秦。”

公元前244年，燕王喜使太子丹入质于秦。

公元前242年，已经在咸阳沉寂数年的吕轲终于迎来了登上历史舞台的契机，这一年他十七岁。

数年光阴，吕轲的身子已经长开，一米七的身高，其发如鸦羽，流泻于肩背，身姿修长；其容剑眉星目，英气四溢，颇具豪迈之相。

这天，吕不韦款步迈入吕轲所居的小院之中。

脚下的青石板路，缝隙间生着几缕幽绿的苔藓。小径两旁，几株修竹身姿挺拔。角落里，一丛丛不知名的小花簇拥绽放，五彩斑斓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晨露。院子中央有一座古朴的石台，石台上刻着的纹路已被岁月侵蚀得略显模糊。

吕不韦目光轻扫，似在探寻着吕轲的身影，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

此时，吕轲正在院子深处，只见他一袭劲装，手中长剑寒光闪烁，似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轻微的呼啸之声。

正舞剑至酣畅处，吕轲瞥见吕不韦的身影。刹那间，他身形一顿，手中长剑迅速归鞘，整了整衣衫，快步走向吕不韦，作揖道：“父亲。”

吕不韦面色微沉，嗯了一声后，缓缓开口道：“轲儿，吾闻你近日与燕太子丹往来甚密。燕丹乃质子，身份特殊，你与之过从甚密，恐陷自身于复杂境地而不自知。”

吕轲听闻吕不韦之言，眉头微微一皱，告罪道：“父亲，孩儿与燕太子丹相交，不过是意气相投，绝无他意。”

说罢吕轲心中暗自想到。“我不过是奉了嬴政的命令才接近他罢了，要不是这头祖龙开口，我才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吕不韦轻轻皱眉，继续说道：“莫要天真，燕丹虽身处咸阳，秦国上下诸多双眼睛都会盯着。如今秦燕关系微妙，你与之来往，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为各方争斗的棋子。”

吕轲微微垂首，作揖道：“多谢父亲训诫，这事确实是孩儿思虑欠妥，未顾全大局。此后定会减少来往，谨守分寸。”

吕不韦轻轻颔首，意态悠然，继而又发问道：“如此便好。对了，前些日子你前往蒙府，所为何事？”

吕轲不禁微微一愣。这些年来，他频繁出入蒙家与王家，早已是习以为常之事，不想今日父亲竟会突然提及。

“回父亲的话，孩儿前去蒙府，不过是同往日那般与蒙家兄弟相互切磋武艺，一同探讨兵法罢了。不知父亲为何由此问？”

吕不韦微微抬眸，注视着吕轲，缓声道：“今朝会之上，蒙骜将军特意举荐，欲使你担当副官之职随其出征魏国。”

吕轲听闻此言，顿时面露惊讶之色。“举荐孩儿？父亲同意了？”

吕不韦答道：“此议已然得王上首肯，王上平日鲜少表态，既已应允，为父也不好反对。如今，留给你的时间无多，你且速速回房整备，将一应事宜妥善安排。明日一早，便径直前往蒙府。”

吕轲微微一怔，想到多年前嬴政的承诺，旋即问道：“父亲，那我此次出征，可有相应的一官半职？”

吕不韦轻轻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并无官职在身。然此次出征魏国，我大秦筹备良久，各方谋划周详，于你而言，恰是获取军功、崭露头角的绝佳契机。因此为父才不曾反对蒙骜举荐你之事。”

吕轲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心态，抱拳向吕不韦行礼道：“原来如此，父亲放心，孩儿此行定当尽己所能，决不负父亲厚望与蒙骜将军举荐。”

吕不韦面上浮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微微颔首示意后，便稳步离开了院子。

回到书房，吕不韦从角落处拿出几张画像放在书案上，心中暗自思忖道：“如今，是时候该为轲儿悉心寻一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