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帮
入帮？
附近人们投来诧异惊讶眼光。
想成为斩屠人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由棚主以上的成员推荐入帮，或是在棚子干上两年。
卢生已经满足条件。
老鲍勃往前走去，“跟我来。”
卢生丢开屠刀，刚想跟上，一只手拉住了他。
汉克满脸担忧，低声道：“你真想好了？”
成为斩屠人的好处显而易见，身份地位拔高一大截，纵使喝的烂醉也敢走在空无一人的比特大街，很少有不开眼的地痞混混会对背靠势力的人下手。
报酬更不用讲，屠宰小工辛劳一月才一枚银蛇币，斩屠人一月有十枚！
但这对应的是同等风险。
帮派血拼的炮灰，仇恨斗争的暗杀弃子，各种不可知的意外。
刀口上添血的生活！
屠宰小工虽然卑贱难熬，但好歹能谋得一分平安。
卢生只是微微一笑。
他跟着老鲍勃走近棚子深处的房间，老人坐上躺椅，两脚交叠搁在桌上平淡道：“为什么想要入帮？”
卢生如实说道：“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老鲍勃上下打量着卢生，“我这不收废人，你有什么用吗？”
卢生笑道：“我的用处取决于你的用法。”
老鲍勃望向玻璃外的闷热棚子人群，“这8号棚子一直缺个正式监工，你吃得下吗？”
斩屠人控制着血港一百多个屠宰小棚，像老鲍勃这样的十几个大屠夫总领全局，在其之下是各个棚主，每个棚子又有数名监工，他们是组成庞大帮派的基层。
卢生拿起桌上一枚徽章。
红底屠刀的小棚浮雕。
他将徽章别在肩上，走出房间，左右环视，走向右侧一群正在偷摸耍滑的汉子，这些家伙和里奇有旧，性质一般，都是棚里老油条。
这些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装模作样的浑水摸鱼，分配的任务都强塞给了他人。
青年在他们案板前停下。
一个屠夫斜眼望来，在他肩上徽章一顿。
“哟，稀罕啊。”屠夫笑嘻嘻的道：“老鲍勃换口味，喜欢小粉脸了？”
卢生神色平淡，“我，卢生，8号小棚新任监工，”
屠夫满脸漫不经心，“然后呢？尊敬的新监工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周遭人发出哄笑。
为什么老鲍勃位居大屠夫，还时常要来这8号小棚坐镇？
为什么这棚子的棚主之位空居许久？
不正是因为这帮和里奇如出一辙的家伙吗？
在别的棚子，这种混不吝的恶棍有三两个就够麻烦了，在8号小棚，足足有两手之数，还成群结队。
他们只认无论是武力还是手段都比他们高出一大截的老鲍勃，至于其他人？
谁能治得住这帮家伙？
更别说卢生了，棚里人谁不知道他的德行？
前两天才被里奇差点捅死，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新任监工？老鲍勃是嫌这小子命还长，故意要借此弄死他吧。
汉克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弱不禁风的卢生要怎么跟这帮腱子肉壮的跟牛一样，满嘴脏话的家伙叫板？
青年说道：“干活。”
“啊？”屠夫故意把头侧过去，大声道：“监工，我不是正在干着了吗？”
他一下又一下的把刀剁在案板鱼上，充满阴阳嘲讽，周遭数个屠夫满脸讥笑，就这毛头小子，也敢到这来？
屠夫把碎鱼块随意捋到边上筐里，从一侧去捞鱼，路过卢生时故意用肩狠撞，嬉笑神色突然变得阴狠至极，“小粉脸，不想死就滚远点！”
擦肩而过后，他神色又变得轻佻嬉笑，俯身捞鱼。
棚里人们神色异样，一是不知道这小子又犯什么失心疯，二是摸不清老鲍勃打的什么算盘。
这小子会怎么办？
无趣的灰溜溜收场？
然后他们就看见青年凌空点了几下。
“图鉴技能——附身：普朗克，程度：神似。”
“冷却时间一周。”
卢生整个人微微一抖，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一种狂暴，一种戾气，一种难以言说的可怕暴躁，像是病毒般席卷全身！
他确实很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但是如果换昔日霸主来的话？
下一瞬，关注这里的人们眼睛霍然瞪得滚圆。
因为那青年右手摸向腰间，居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
镰刀？
他干脆利落的对着俯身捞鱼的屠夫斩下，眼角余光发现的屠夫吓得亡魂皆冒，紧急关头往前扑去。
“咕咚……”
鲜血喷溅。
一整条手臂齐根而断，屠夫发出刺耳惨叫，刚才要是躲的再慢一点，地上的就是他脑袋了！
人们都看呆了。
那个杀鱼都费尽的东方小子，下手狠辣无情，不比这些地痞恶棍差！
一旁的几个屠夫霍然惊醒，大声咒骂，操起家伙就冲上前来，卢生一脚踹翻案板，灵活闪身，双刀握柄，将镰刀以抡的方式狠狠挥了个半圆。
冲在最前面的屠夫大汉下意识的躲到棚子木柱旁。
碗口粗的木柱被镰刀轻而易举的贯穿，同时被砍成两半的还有躲在后面的屠夫。
恐怖！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居然砍断这么粗的木柱，还将人橫斩？
房间里，老鲍勃从躺椅上霍然起身，紧紧盯着卢生手上勾镰。
鲜血和内脏流了满地，断成两截的尸身让后面的五六个屠夫不寒而栗，纷纷停住，骇然恐惧，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卢生面无表情，转身走向在地上哀嚎翻滚的屠夫。
只剩下一只手的屠夫乱蹬着爬起，夺命而逃。
破风声响起。
他身子一顿，低头一看。
一截镰尖，从他胸口透出。
他嘴里骂着，叫着，但越来越弱，轰然倒下。
血腥味在棚里撒开，但因为鲜血随处都有，显得并无感觉，但地上赤裸裸的惨状却让每一个人都头皮发麻。
尤其是那帮聚众屠夫，更是骨头缝都透着凉气。
青年再一次环顾四周。
这一次，没有人敢再和他对视，纷纷移开视线。
棚里寂静无声。
卢生拔出勾镰，冲着工人冷笑吩咐：“剁碎他们的骨头，把他们喂给鲨鱼。”
后者惊颤照做。
众人再无声响，直觉得浑身发凉。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怯懦胆小卢生吗？
他简直就像老鲍勃！
不！
他此刻的气势和言语，比老鲍勃还要可怕，还要恐怖，就像……
就像一只比尔吉沃特最深处的怪物！
青年猛地暴喝道：“干活！”
人们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恢复工作，纵使是那帮聚众屠夫都连忙回到位置，心惊胆战的干活。
卢生走进了房间。
老鲍勃眯眼望来。
“勾镰萃取，哪来的？”老人问道。
青年随意揉着脖子，斜眼看着他，“海边捡的。”
屋里气氛下降至冰点。
老鲍勃死死盯着他，房间里甚至比棚里尤有血腥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