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魔身难杀

“晚辈李耳拜见前辈。”

心前辈及时出手，不仅救下了自己，还保住了小烛龙，李耳心中感激之极，冲着心前辈躬行大礼。

虽然师尊从没向他提起过心前辈，可他在拜入师门前就听过心前辈的事迹，知道心前辈的为人。他是不认为师尊的死，会与心前辈有关连。

昊天整个身子都像被点亮似的，发出的光让有伤害他意愿的人，产生刺眼，甚至刺痛。

“谢谢前辈相助，”昊天向心走上前来，行了礼，悄声问道：“这人是何来历，前辈可知晓？”

至始至终，昊天都没有看见对手一眼，不知道对手是何尊容。

“我的死对头，上一个宇宙的修罗道之主，魔王波旬。”心前辈扶起了李耳，用手继续轻轻地抚摸着小烛龙的小脑袋。小烛龙这会是贴在了他的脚边，欢快地围着他转起了圈子。

原来是他……昊天在上一个宇宙的时候，与波旬有过交手，本来是认识的，但上一个宇宙毁灭之后，各归天命，抛弃身体的成就入定无色天。躲过了大毁灭后，便一直在入定养身，直到肖安创造了这个新宇宙，碰巧了今天他们经过，这才出定。

“没想到他没死！”昊天吐槽一句，“他竟然也活到了新宇宙的诞生。”

“众生天元寿命各不相同，无色相之身者，一万至三万大劫左右，入定无色天能增寿八万四千大劫，但出定即死。鬼身者六万大劫，妖身者七万大劫，修罗者八万大劫，神体者九万大劫，仙体者十万大劫，金仙十一万大劫，大罗十二万大劫。只有佛不生不灭，成就永恒。”心前辈说道。

李耳是鬼身出定，在此之前他是无色相之身，两万大劫左右的寿命，为了增寿，他才入定养身。

入定了一大阿僧祗劫，他的定力不够，便出定了。养成了鬼身，两万大劫的寿命便成了六万大劫的寿命。如今拜入鸿钧老祖门下，又养成了妖身，寿命再增一万大劫。

在无量众生中，像李耳这样的还算是上进的。更多的众生甚至压根不思进取，不去参道修行，要么觉得能活一万、两万、三万大劫，足够长的了，不需养身增寿；要么本人定力不够，入定的时候定不满一大阿僧祗劫，两大阿僧祗劫，三大阿僧祗劫，不得已才不去养身；要么就是受业障蒙蔽，整个浑浑噩噩，没有意识，空剩一团知觉。

“无色相之身者，及悟道者等，即使躲不过宇宙大毁灭，也只是抹去了记忆，并非真的死亡。只不过记忆尽失，前生尽断，跟换了一个人的结果，又与死了有何区别？”心前辈道。

肖安、昊天、李耳，想到自己要是记忆被抹除了，便彻底记不起自己是谁了，一切跟新人无异，那么过去的自己，的确与死了毫无区别。

小烛龙原本围着心前辈打转转的，听到这番话不由得一怔。它没有穿上这具龙体之前，它是乾，但自从穿上这具龙体之后，它的习性慢慢转变成了龙的习性。之前的那个乾，早在它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如夺舍一般，换人了。

它这还是有乾的记忆的，尚且如此，倘若真被抹去了记忆，那结果可就真的是换人了。

“本来失忆之后会受生前习气左右，再遭业障因果的牵扯，该投胎的投胎，该下地狱的下地狱，奈何这宇宙刚刚诞生，六道还没形成，这才让波旬重获了自由。”心前辈从未失去过记忆，他不仅记得住自己的过去，也记得住任何一个他想记住的人的过去。

这其中就包括肖安、昊天、李耳的过去，甚至是鸿钧老祖及波旬的过去。

他就跟幕后一双眼睛一样，或者跟临空俯视芸芸众生一样，看着要看的人如何一路成长，磕磕绊绊，或者一帆风顺，如何养成鬼身、妖身、神体等等，或者又如何作恶多端，或者如何行善积德，甚至如何躲避宇宙大毁灭等等。

同样，他俯视着众生，如何碌碌一生，如何生老病死，又如何悲观离合，一一尽收眼底。甚至注视了某些众生从这个宇宙，活到了另一个宇宙，以及目送了好几个宇宙的过往，他都悉数记着，且了如指掌。

更甚至者，某些众生迷失了自己，忘了自己是谁，而心前辈却比他更清楚，他曾有过几个自己，几种自己，比他本人还要清楚。因为他一直在心前辈的注视下，如观戏影。

听到“六道还没形成，这才让波旬重获了自由”，滚滚黑气中，传来魔王波旬的大笑：“宇宙的毁灭，就是对我波旬的洗礼。众生害怕宇宙毁灭，而我却正好相反——毁灭吧，只有毁灭，我才能重生，才能不堕因果惩罚，才能重新开始。

光头，你说众生平等，没错，只有宇宙大毁灭才是众生平等。管你天王老子，管你玉皇与大罗，在宇宙大毁灭面前，统统与老子一样，养得再好的身体，再高的成就，都得统统摒弃，都得跟老子一样夹起尾巴躲到无色天去。

哈哈，躲得过，咱们再打一场。躲不过，咱又重新开始，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这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波旬这番话，让李耳空怒无言，也让肖安无以反驳。

的确，就跟上辈子的一些恶人，钻了法律的空子，你还真的拿他没辙。

昊天呸了一口：“六道若成，他应该第一个投胎成畜生，挨受那千刀万剐之痛，也不能偿还所犯罪责。”

但这个新宇宙，三界未分，六道未成，又谈何投胎惩罚？

“好消息的是，他现在也是神体，并且还没成就魔身，杀得了他。”心前辈突然道。

肖安一愣，问李耳：“魔身很难杀吗？”

李耳瞪了瞪眼：“不是难杀，是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肖安：“……”

“心前辈，劳你出手，趁他现在最弱，杀了他。”昊天轻声道。

李耳看向心前辈：“请前辈出手。”

就连小烛龙，都昂着头，注视着他，巴望他能出手。

“光头，你想杀我吗？”波旬听到了昊天的低语，李耳的恳求，猖狂大笑，“趁我还没转变成魔身，正是出手灭我的最佳良机。不要等到第一个人类出现之后，再想杀我，可就难了。”

等一下，他说什么……

肖安大声喝问道：“为什么等到第一个人类出现之后，再想杀你就难了？”

他不解，万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