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街边挣扎
“她啊……”
老金低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她是我一生中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语罢，他熟练地松开离合器以及踩下油门。宽敞的主干道上，这辆红色出租车在暖阳下行驶着，无比醒目，像一滩爬行的血。
“你能跟我描述下她的外貌吗？”陆羽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他说出了只有老澄潭人才了解的真相，老金并没有怀疑他随口杜撰的身份。
“外貌…外貌……”
老金看着远方连绵不尽的群山，喃喃着：“你见过她一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陆羽轻轻皱着眉，他无法从这种描述中提取出有价值的信息。
“没有更具体的描述吗？假如我遇到这个女人，我想我能更快抓到韩逞。”
陆羽循循善诱：“难道你不希望这个小镇更好吗？”
可刚刚话还很多的老金一旦提到这个话题就沉默着，目光始终若有若无低垂着，像在注视什么，也像在回忆。
看起来这司机能提供的信息到头了。
“到了。”老金看着街边的新诚手机店说道。新诚，这就是韩逞开的手机店，结合韩逞的故事，一听就知道诚字代表韩逞，新字代表那个穿着红衣上吊的女人。
老金冷冷看过来，眼神中满是冻结的悲伤：“你走吧。”
“你……”
陆羽还想问点什么，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9点16分，距离回溯只有不到3分钟。
他二话不说推门下车，刚一下车就听见身后的红色出租车引擎轰鸣，他从未见过这司机如此迅速的离开，连引擎的轰鸣声听上去都是那么急促和悲伤。
冲到店门前，陆羽才发觉他好像没给车钱。
果然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容易忘事。
……
陆羽在新诚手机店的玻璃门前趴着，双眼瞪到最大，想看清店内每一个细节。不过很遗憾的是，哪怕他再多看几眼，店内也不过那些常规物件。
办公桌、电脑、手机备用配件、坏手机、储物间……还有各种他不怎么看得懂的零件。
值得注意的店铺内整整齐齐，丝毫没有所谓“红衣女上吊”的痕迹，仔细一想，这些痕迹多半是被打理干净了。
又2分钟过去了，他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没浪费一点时间，可一无所获。
这是第11次回溯了，他只剩几十次机会了！
陆羽深呼吸着。
“不能慌。”
“不能慌。”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两条线索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状况，要是自己找不到韩逞，首先手机修不好，没办法接上石墩游戏的调查线，其次无法查清楚那红衣上吊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羽又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到9点18分，又是自燃飞机在坠落，他早已听见那呼呼风声从天边传来，头也不想抬一下，只觉得无比烦躁。
偶然间一抬头，他看到了对面街边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只是站在那，所有人都向她投去目光。
那女孩的身高很高，大约有一米七二。一条蓝色牛仔裤紧紧裹着那笔直的大长腿，上半身内里是羊毛衫，外边是一件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白色雨衣，搭上那挑染过的黑色短发以及瓷娃娃般精致的五官，可以说，她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女人。
“倾国倾城……”
“你见过她一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抛开母亲、女儿、妹妹、女友的身份。陆羽其实是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哪名女孩担上的这种描述。
现在他想明白了，只要再限定“澄潭”作为修饰词，这种描述就会出现在某个女孩身上。
的确，这么多次回溯以来，她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澄潭女孩，估计也不会有下一个了。
“是她吗？”
转瞬间陆羽又想到这个女孩可能是个小三，他觉得世界观有点崩塌了。
准备跨向斑马线时，陆羽注意到自燃的歼侦8F已经坠落至沃尔玛广告牌前。
他停下脚步。
……
“您当前剩余可支配寿命：53年。”
“她穿着白色雨衣，羊毛衫，牛仔裤和短靴吗？黑色短发还挑了染？”
“抱歉，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第12次回溯，陆羽又一次坐了霸王车。
像是有无尽的怒火泄不出去，这一次老金的油门踩的飞快，陆羽抵达新诚手机店时甚至只过去了2分钟。
9点15分，陆羽没有再去新诚手机店，直接跨过马路，走到那个还未走到斑马线前的女孩的面前。
“你好。”陆羽想了想，他觉得自己不能浪费时间，于是干脆问道：“你和韩逞出了轨？”
女孩瞪大了眼。震惊、疑惑、愤怒、慌张四种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
不会有错的，提到韩逞时她瞳孔瞪大，显然是认识这个人。提到出轨时剩下的情绪瞬间涌上来，这不是一个路人该有的反应。
如果是路人，只会觉得一脸懵逼，怒骂陆羽是神经病。
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女孩，真的会做这种事。
她看起来不到20岁。
陆羽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直接抓住她的肩膀：
“告诉我，韩逞现在在什么地方？”
女孩没有说话，看向陆羽的眼神开始躲闪，她紧紧抓着自己的书包想要后退，但陆羽已经提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没办法离开。
“放开我！”她怒吼道。
头一次被女生这么吼，这一瞬间，陆羽本能的松手。
陆羽松手的这一刻，女孩抓住时机，转身跑向暂时没驶来车辆的马路，想要穿过马路，甩掉陆羽。
但她的速度显然不及加过点的陆羽快。
陆羽跨步向前，抓住对方的书包袋子往回一扯，在她失重向后倾的时候扶住她的肩膀扭向一边，她顺势朝街边倒下，在她下落的过程陆羽将她的左肩按下去。
砰！
路人的反应也没陆羽快。
等他们注意到澄潭镇那远近闻名的漂亮女孩被按到地上时，陆羽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按着她的背，冷冷说道：
“我没时间跟你胡闹，韩逞在什么地方，快说。”
女孩不断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听到这凄惨的呼喊声，有不少路人围了过来，但他们只是和陆羽交汇了一次眼神，就止步在几米开外不敢向前。
女孩流出屈辱的泪水，艰难扭头，想用余光怒视陆羽：“放开我！”
“韩逞在什么地方？”
陆羽没有回答她，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重复问道。
这双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女孩涨红了脸，泪水流了一地。
“失…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