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错觉
陆羽和客服小妹简单的道谢后，离开了7组客服部。
很奇怪的是，这回他踏上这条走廊后，什么奇怪的氛围都没有。
像之前一样，陆羽透过办公室装修成透明的部分，往不同组的客服部里挨个看去。
不同组客服部的氛围截然不同。
有的客服部现在还死气沉沉地看着屏幕，那些女客服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感觉她们不是在为对方服务，而是要用文字撕碎对方。
有的客服部现在处于下班状况，人走到零零散散，少数几个没走的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好像是跟男友闹分手。
大部分客服部处于一个弹性的状态，她们的下班时间似乎不是硬性的，而是根据游戏状态而波动。
就比如《英雄之路》1组所在客服部，那些客服们现在完全没看出有下班的势头，正气势汹汹的敲键盘呢。
不论如何，都没有之前那种诡异的感觉了。
似乎，那只是错觉。
陆羽刻意在每个客服部前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些客服部之间的共同点，就是都没有鹿小月。
这时，单珺也在微信上回复了。
“客服部？我很少去那里。”
“男性很少是有原因的，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公司陷入了一次公关危机，你应该能想到是什么类型的危机，总之，那时客服部的部长大手一挥，解聘了大部分男员工。”
“但现在居然一个男员工也没有吗？”
陆羽看着消息内容，结合刚刚经历，的确是想到了。
她力量？
简单回复单珺之后，陆羽已经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人事部。
敲门后，办公室里传来“请进”的声音。
这道声音很沉，很憔悴。
和之前的客服小妹相比，这简直像是一个怨气十足的人在临死前无奈地呐喊。
陆羽有点忐忑。
他不会被开门杀什么的吧？
思虑再三，陆羽缓缓握上冰冷的铁制门把手，坚硬的触感传到掌腹。
“使用属性加点器。”
“玩家正在加点中…”
“加点成功！”
“开放属性格：耐力”
“当前耐力值：0.3→1.3”
“注：该属性属于永久提升，当前玩家单属性上限值为2。”
用完属性加点器后，来自精神上的疲惫消退了许多。
陆羽感觉神清气爽的同时，因为用眼过度导致的近视似乎也减弱许多。
但这不是关键。
这不过是陆羽为接下来的行动上的一道保险。
他接着想道：
“在清河地铁站受伤的时候，黑盒扣掉了我1年寿命，我现在的寿命已经数值化了。如果等下开门了被扣命导致命数过低，就兑换‘神秘的凝视’甚至是连续兑换来保命。”
怀揣着付出巨大代价的决心。
陆羽扣下了门把手。
咔擦。
机械轴承转动的声音响起。
陆羽走进了人事部内，看见一个面色憔悴的小姐姐坐在电脑前。
人事部办公室居然不到10平米，前后就一张硬木桌，桌上有台电脑，墙壁被漆成浅绿色，居然连一点装饰也没有。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小姐姐憔悴的像是几个月没下班，陆羽能看见她极其严重的黑眼圈、疲惫到连撑起来都费劲的胳膊、油腻到可以反光的长发。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甚至都发散出一股难以说清的臭味。
混杂了香水味、人体油脂味、消毒水味。
幸好，这些味道都不是尸臭味。
还有点活人的温度。
“难不成只是虚惊一场？”
陆羽默默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
思考了很多话，还是选择从简：“我来找人。”
……
十几分钟后，陆羽离开人事部。
这位小姐姐虽然看上去很憔悴，但业务能力很好。
任何在公司人事部留下蛛丝马迹的人员名字，从考勤到签到、从社招报名到特殊渠道入职，都被她给翻了出来。
没有。
完全没有鹿小月的名字。
陆羽甚至在怀疑，鹿小月是不是在骗自己，她不叫这个名，或者她压根就没有在箱庭游戏公司工作。
但走在客服部的走廊上。
他又断断续续地在心中确认，自己确实是见过鹿小月的。
就在第一次解决入侵，他上去拍雨鬼肩膀时，旁边有个女人，不就是她吗？
哪怕这个形象在自己脑中很模糊，陆羽也能通过常识确认，早上8点半出现在箱庭游戏大厦门口，穿着白衬衫的女人，她多半是来上班的。
可为什么没有呢？
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点，哪怕一点都没有。
陆羽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许多冷冽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他抬头一扫，警觉原先那些正在各自工作的女客服们此时居然整齐划一，脸上带着职业微笑的望着自己。
她们眼睛弯下、嘴角扬起的角度一模一样，好像工厂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
下一秒，那些人又恢复各自的神情。
刚刚那一眼似乎只是错觉。
叮！
电梯显示有人从28楼下来了。
正好停留在16楼前。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与客服部沉闷空气截然不同的一股栀子花香飘到鼻尖。
再抬头，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头发从中间往两边梳、身材高挑的美丽女性站在里面看着自己。
“我想碰碰运气来着，看来我运气不错。”
单珺对陆羽笑了笑，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
看得出来，她原本是想出来的。
陆羽环顾了四周，发现这个时间点居然没有一个人坐电梯。
他沉思着走了进去。
……
电梯一层一层的下，每过一会就有人进来，大家面色平静或略微喜悦的站在电梯内交谈这几天的各种谈资。
“那根铁柱太离谱了，有专家测量，地面以上的部分有15层楼高，埋进地下的部分，至少有5层楼高！”
“而且你猜怎么着？根据形状判断，那玩意好像是根钉子。”
“钉子？螺旋纹的吗？”
“不，好像是那种比较长的圆头钉，反正你以后肯定能在新闻上看见。”
“这年头怎么什么怪事都有？感觉外星人都要入侵了，为什么我还找不到女朋友？”
“找个锤子女朋友，单身不香吗？！”
“哼，一群凡人。熟不知那是我证道成圣的武器……谁言人族无大帝，本王一人镇苍穹！”
“你脑子瓦特了吧？这明显就是宇宙弦在波动撕开了个大爆炸前的裂口，我们现在看到的是137亿年前的钉子！”
“还宇宙大爆炸呢，我看你智商大爆炸！这分明就是魔法少女的振！！”
“卧槽我要举报你！”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振金装备，瓦坎达难道就不能有魔法少女吗？”
对于这根几十公里外清河地铁站地表上突然出现的钉子，大家也是议论纷纷，一度让小小的电梯变得热火朝天。
电梯一层层下。
站在陆羽旁边的单珺，听着这些谈话，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
陆羽这时说道：
“单总，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