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了龙姑娘而来
“我出岛寻他。”
郭靖不放心，拿了剑带着行李出门。
“路上小心！”
黄蓉看着丈夫，眼神很不舍。
虽然结婚多年，夫妻感情仍然极好，片刻离开不得。
终南山远在千里之外。
他这一走还要寻人，不知道要在外面飘荡多少时日。
“你也保重！”
郭靖挥了挥手，心里很着急。
过儿毕竟只是少年，现在世道乱坏人多，遇到强盗如何是好？
船离了岛。
穿过海面。
刚下渡口，郭靖刚要找人打探。
他的眼睛看到旁边茶摊上，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白衣如雪，浑身不染纤尘，背影看着眼熟。
仔细一看。
正是离岛三日的西门吹雪。
“郭伯伯。”
西门吹雪朝郭靖招手，他在船上时就看到了。
“你乱跑什么？”
看到西门吹雪，郭靖又高兴又生气。
“岛上憋闷得慌，出来透口气。”
西门吹雪笑了笑，对郭靖问道：“去终南山？”
“走！”
郭靖点了点头。
既然出来了，也不必再回去。
桃花岛离终南山很远，远隔千里。
郭靖找到卖马的地方，买了两匹好马。
骑着马。
日夜兼程，直奔终南山而去。
送走西门吹雪这块心病，黄蓉感觉心气儿顺了不少。
最近丐帮积压一堆事务，虽然有诸位长老处理帮务，也还有不少麻烦。
最麻烦的一个，就是上杭的采花贼田飞。
黄蓉最恨这种人，当务之急就要对付他。
刚准备动身前往上杭。
上杭分舵差人送来一封信，说田飞已经伏诛。
他正准备潜入王家作恶时，被人一剑钉在柱子上，刺穿肚子动弹不得。
惨叫声引来家丁，被家丁五花大绑，送到官府证据确凿，判了千刀万剐的酷刑。
谁干的？
黄蓉心里诧异，谁有这么强功夫？
上杭离这里不是很远，又是丐帮地盘儿，那边的武林她很清楚。
在她的记忆里，上杭没有谁武功比田飞更高。难道是哪位路过的大侠撞见，把田飞收拾了？
……
星夜兼程。
过了黄河，进入陕西地界。
金国已灭。
现在的黄河以北，全都是蒙古人天下。
郭靖以前在蒙古军中做过大将，担心遇到故人，改头换面买了两头驴子，悄悄朝终南山走。
驴子慢慢悠悠。
耗了好几日功夫，终于到了终南山地界。
山脚下。
有一块石碑，上面是丘处机丘真人的诗：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此诗甚好！”
看着这诗，西门吹雪对郭靖说道：“大丈夫行于天地间，理应护佑苍生万民！”
听到西门吹雪的话，郭靖心里大喜。
他的父亲杨康卑劣至极，作恶无数。
郭靖也担心这孩子，走上杨康老路。
郭靖有心想教他些做人的道理，只是这孩子性子太冷，整日不说话只知道练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听他这么说。
倒是有一副侠义心肠，和杨康截然不同。
“这是丘真人的诗！”
郭靖心里畅快，对西门吹雪说道：“你父亲当年拜在丘真人座下，是他的得意弟子。看在这份情面上，丘真人一定会好好待你！”
丘真人？
丘处机！
看着山上，西门吹雪心里好奇。
这诗里的气魄极大，应该是位道德真修。只是不知道，这全真教的功夫如何?
“伯伯！”
西门吹雪心里一动，对郭靖问道：“侄儿有一件事，想问清楚！”
父亲的死因，始终是个谜。
母亲讳莫如深，自己虽然也推测些端倪，应该和郭靖黄蓉有关，毕竟时隔多年没个准信儿。
今日一别。
至少数年不见，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分别之前。
想把事情问清楚，免得心里落下笔糊涂账。
这？
听到西门吹雪的话，郭靖面露难色。
蓉儿毕竟是他杀父仇人，怎么都撇不清关系。
“和伯母有关？”
西门吹雪何等聪明，原来只怀疑九分，现在已经确信无疑。
“此事复杂，你父亲他……”
郭靖皱眉，不知道如何对一个孩子，解释这些是非恩怨。
“既然伯父有难处，不说也无妨！”
西门吹雪笑了笑：“你们上一辈恩怨，和我没关系！”
郭靖绝非恶毒之人，反倒有大侠风范。
相处数月，西门吹雪是看得清的。
想起母亲以前的反应，西门吹雪心里已经有数。
若论起是非对错，父亲恐怕站不住道理。
这？
郭靖本来嘴笨，不知道如何解释。
见西门吹雪竟然不计较，心里十分诧异：这孩子的心性，当真是异于常人！
“你父亲行为卑劣，作恶无数。”
郭靖犹豫了一下，对西门吹雪说道：“他设计害死大师父五个兄弟，杀了大师父的兄弟韩宝驹，杀死欧阳锋的侄儿欧阳克。被你郭伯母揭穿，又想杀你郭伯母灭口，被软猬甲上的剧毒所伤，最终毒发身亡。”
这？
听郭靖说完实情，西门吹雪面露古怪之色！
果然和心中猜测一样，父亲劣迹斑斑做了许多恶事。
而且这些事，还牵扯到师父欧阳锋！
师父口中的克儿，难道是欧阳克？
郭靖说欧阳克是师父的侄儿，而师父却说克儿是他儿子，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隐情？
好乱！
即便西门吹雪心思敏锐，也理不清里面的头绪。
“叫伯母不必忧心！”
怪不得黄蓉一直烦闷，原来是担心自己寻仇：“既是咎由自取，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他不是杨过，是西门吹雪。
这里面的恩怨，他看得开。
以自己的性子看，杨康这种人也该死。
“好好好！”
听到西门吹雪的话，郭靖大喜：“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这是黄蓉的心病，何尝不也是他的心病？
现在事情说开了，郭靖的心里也很畅快。
就在这时。
树林里面，钻出两个道士。
一胖一瘦。
从衣着来看，像是全真教的道士。
“两位道兄！”
看到来了全真教的人，郭靖朝上面喊道：“我要上山拜见真人，还请道兄禀报一声！”
“快走！”
看到郭靖，两人脸色大变。
两人转身就跑，落脚飞快。
这是为何？
郭靖不解，闪身追了上去。
郭靖功夫极强，远在他们之上，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前面。
“在下有礼！”
郭靖双手抱拳，向两位施礼。
被郭靖堵住去路，两人心中惊惧，互相对视一眼。
同时拔剑。
两柄利剑，朝郭靖刺来！
这是何故？
郭靖满头雾水，急忙避让。
郭靖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二人即便出手偷袭，三五招已被化解。
顷刻之间。
两人手中的剑，已经被郭靖夺走。
眼看不是对手，两人破口大骂：“好厉害的银贼！快走！”
被两人骂，郭靖心里气闷。
好端端的，落下这么个名头？
“二位道兄！”
郭靖心里气闷，更是疑惑：“初次见面，何故骂人？”
闪身落在两人前面，这事必须问清楚。
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哪能受这骂名？
“还敢狡辩！”
胖道士盯着郭靖，面露鄙夷之色：“难道你们两个，不是为了古墓中的龙姑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