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断刀为誓
众人欢呼了许久，待激情宣泄过后，刘岩开始命令下马打扫战场。
“二郎，除了战马、弓箭，狼牙棒外，这些金人身上还带了一些鸡鸭以及不少金银珠宝，应该是掳掠附近大宋百姓而来！”
负责清点缴获的高健，过来向刘岩汇报。
这些骑兵起初称呼刘岩‘押正’，刘岩嫌不好听，让众人一律称自己‘头’。
不过，章雄、高健两人和刘岩关系不一样，除了战时军令传达外，平时依旧用旧时称呼。
“鸡鸭？”
刘岩沉吟片刻，问道：
“有几只？”
“鸡十一只，鸭五只！”
“嗯！”
刘岩点头，说道：
“老高，所有鸡鸭单独列出来，另外，除了战马、弓箭等军械外，将所有战利品均分为二十七份！”
“这是为何？”
高健奇怪的问道。
“稍后即知！”
刘岩没有立刻解释，只是让高健照办。
不久，空地上摆了二十七堆财物，大致上都是些金戒指银手镯铜钱一类，虽然分作二十七份后看起来不多，但每堆也值个七、八两银子。
二十名骑兵，以章雄、高健为首，按前后两排并列，整齐立于空地上。
“兄弟们！”
站在众人对面，刘岩大声说道：
“所有缴获都在这里，这些鸡鸭，一会全烤了给大伙打牙祭，其余废话我就不说了，只说说怎么分配缴获！”
“怎么分配？”
听了这话，众人脸现诧异，伍长戴樟立刻说道：
“头，今天这一战全靠你和两位什长，我们都没怎么出力，怎好意思要战利品！”
“就是，头，这一战没你根本赢不了，这些战利品我们怎能要？”
戴樟说完，伍长陆素也跟着说道。
“放屁！”
刘岩直接骂道：
“兄弟们跟着我，有好处的时候却分不到，你们当老子是谁？铁公鸡吗？”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笑声中，许多人眼底隐含的担忧，这一刻不翼而飞。
这个时代的军队潜规则，战后缴获主将占大头，其余将校占小头，普通兵头啥也没有。
众人原本以为，这次缴获大头归刘岩，其余归章雄、高健二个什长，或许四个伍长也能分得一些，普通士兵肯定没份。
但听刘岩的意思，好像人人都有份，眼中顿时生出期盼。
“分战利品前，我先强调几点！”
刘岩正色说道：
“别的地方我管不着，咱们这里，包括我在内，战后缴获不以官职论，而是按功劳大小分配，多出力多得，少出力少得！”
“高健，以后由你负责统计战后缴获和所有人的功劳！”
看向队伍最前面的高健，刘岩严肃的说道。
“得令！”
高健非常配合的向前踏出一步，向刘岩行了个军礼，随即回到阵列。
听见刘岩立下规矩，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战后缴获分配，不以官职论，按功劳大小，多出力多得，少出力少得？
比其他队伍好了不知道多少！
一时间，所有人热血上涌，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分成二十七份的战利品。
“今天这一战，是我们的第一战，是大伙团结一致的结果，所有人都有一份功劳！”
注意到众人的情绪变化，刘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具体下来，戴樟、陆素等四个伍长，不但和兄弟们一样参加了战斗，还有指挥之功，他们的军功，算一点五份，有意见吗？”
说到这里，刘岩停下话语，看向对面二十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思索，但从表情上看，对这个说法应该是同意的。
毕竟，刘岩说的没错，戴樟、陆素两个伍长跟着刘岩和章雄，参与了冲击金兵阵型行动，同时还对各自四个部下有指挥之功。
另外两个伍长，跟着什长高健，在外围射箭，同样也有一定指挥作用。
算下来，四个伍长的功劳，的确比普通士兵高。
“没人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等了片刻，见无人说话，刘岩直接拍板决定，继续说道：
“章雄和高健两位什长的功劳，算二份，我占二点五份，有人有意见吗？”
等了片刻，依然无人说话，刘岩点头，说道：
“那就如此，所有战利品分作二十七份，我拿其中二点五份，章雄和高健各拿两份，戴樟等四人各拿一点五份，其余人等，一人一份！”
“头，你只拿二点五份？”
队伍后面，有个声音弱弱的问道。
“没错！”
向队伍后方望去，看着说话的那名骑兵，刘岩微笑道：
“我可是带头冲锋，还杀了二个金兵，拿二点五份战利品不过分吧？对了，这里的二点五份，可不是十分之二点五，是二十七份之二点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个骑兵连忙说道：
“我只是觉得，头拿的太少了，战斗计划是你制定的，也是你带头执行的，甚至杀敌也最多，怎能只取这么点？兄弟们，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头，你至少也要拿十份才合理！”
“就是，头，你至少要拿十份！”
“没错！”
……
这个骑兵话音刚落，所有人纷纷发言，一致认为刘岩应该多拿点，至少十份。
“停！”
刘岩抬手，制止众人，摇头说道：
“战斗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大伙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不能拿这么多，不光这次，以后也是如此！”
“我刘岩在这里向大家发誓！”
抽出腰间佩刀，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抓住刀尖，刘岩正容说道：
“将来无论缴获多少，我的战利品都不能超过总数的十分之一，若违此誓，有如此刀！”
说完，双手用力，‘啪’的一声，这把钢刀从中断为两截。
……
半个时辰后。
荒原上起了七八个火堆，每个火堆上，都烤了二只鸡鸭，油渍滴在燃烧的火苗上，发出‘滋滋’声音。
香气缭绕，飘荡在空中。
二十个骑兵，围坐在火堆旁，个个兴高采烈，大声喧哗，场面好不热闹。
刘岩，章雄，高健三人，独占一座火堆。
“二郎，你可真舍得，今天的缴获，足有二百多两银子，都够买几百亩良田了！”
喝了口缴获来的烈酒，高健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