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惊喜不止于此
杜林将火药倒在盘子中，展示给邓肯和弗里森看。
二人看着这些黑色粉末，完全认不出这是何物。
邓肯看向弗里森，他觉得后者见多识广，一定认得这东西。
只可惜弗里森也认不出，一脸犯难的样子。
见他们这副样子，杜林也不打算难为他们，毕竟火药这东西可还没出现。
黑火药的制造相当简单，一硫二硝三木炭，按照比例混合即可获取。
虽说沃格镇条件有限，造不出品质极高的黑火药，但现阶段使用已经非常足够了。
杜林向二人介绍起黑火药的用途与制作方法，希望二人能明白这是划时代的发明创造。
只是空口白牙的叙述很难让二人信服。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因此很难相信一堆黑色粉末，竟然可以产生熊熊燃烧起来。
杜林决定让他们亲眼见识一下黑火药的强大。
“邓肯，去把你的盔甲穿上，然后到院子里等我。”
“是，子爵大人。”
杜林小心翼翼的将盘子里的黑火药倒回去，随后带着弗里森先行来到院子中，等待邓肯。
不消多时，邓肯穿着沉重的全身板甲来到院子中。
邓肯的板甲是整个沃格镇骑士团最宝贵的财产，身为沃格镇的最强骑士，他理应获得最好的装备。
老子爵花了大价钱打造这套板甲，只为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邓肯的武艺，他非常希望邓肯能为自己报仇，狠狠教训当年让沃格镇元气大伤的费朗男爵。
只可惜，他到死都没能亲手复仇。
哪怕他有幸又能与费朗男爵一较高下，杜林也不认为他能赢。
你在发展，别人也在发展。
沃格镇的基本盘不如费朗男爵，用类似的方法在同样的时间内一起发展，沃格镇根本不可能超越费朗男爵。
杜林也深知这一点。
如果想要击败费朗男爵，那就必须用更加先进的方法来发展。
这也是杜林开始研究火器的初心。
杜林看着邓肯身上的全身板甲，暗下决心终有一日要让这套板甲，沦为只能用来测试火器的防护服。
杜林将黑火药交给邓肯，嘱咐他在院子内洒下少许，然后点燃。
邓肯接过黑火药，他不解这黑黢黢的粉末有什么可怕的，为何点燃他还需要穿全身板甲出来。
但杜林如此吩咐，邓肯也不敢不从。
事实上，邓肯心中也有点相信黑火药的功能。
毕竟杜林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将一支不成气候的农奴军队，训练成一支像模像样的民兵队。
有这个先例在，邓肯对于杜林的评价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是一个偏安一隅的领主。
虽说黑火药的功效太过匪夷所思，但万一呢？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邓肯按照杜林的吩咐，在院子中央洒下黑火药，随后取出火折子准备点燃。
只可惜邓肯还是低估了黑火药的功效，不仅撒的很多，点燃时竟将脑袋凑得很近。
最终骤升的火舌舔舐着头盔的面甲，若不是邓肯反应迅速及时跳开，火焰怕是要从面甲的缝隙中钻入，直冲邓肯的眼睛。
倒在地上的邓肯脑袋发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杜林和弗里森迅速上前，询问邓肯的情况。
“感觉如何。”
邓肯取下头盔，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仿佛刚经历了一场血战。
这足以见得黑火药给邓肯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弗里森见邓肯只是被吓到，也便松了口气，若是邓肯出事，沃格镇的军事力量可就要大大减弱了。
在得知邓肯没事后，弗里森看向冒着白烟的地方。
弗里森看清了邓肯测试黑火药的全过程，微量的粉末竟然会燃起远超体量的火焰，这简直就是神迹。
杜林没有骗人，弗里森甚至觉得他的描述过于谦虚。
一点粉末已经这么震撼了，若是把那一包粉末全部点燃，那又会怎样呢？
这个叫黑火药的东西，是神明的恩赐吗？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真是惊人，子爵大人。”
邓肯即便表情震惊，但语气却渐渐兴奋起来。
“黑火药太神奇了，这种东西如果投放到战场上，那可真是！”
“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如果提前得知敌军的行进路线，我们可以事先将黑火药埋伏起来，然后在暗处点燃，这样就可以打敌军一个出其不意。
或者将大量黑火药包裹起来，让罪犯或是农奴抱着冲向敌军，再适时将其点燃，哪怕没能冲到敌军脸上，也能造成有效杀伤！”
邓肯的奇思妙想令杜林有些意外，这种有想象力的军事家对于杜林现阶段而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他的某些设想有伤天和，看来除了提升军队的作战能力和武器装备外，还需要开展思想建设工作。
“你的想法很好，邓肯。”杜林觉得是时候引出火枪的概念了，“但你不觉得火焰过于分散，如果只用火焰来杀敌，有些太过低效了吗。”
“子爵大人的意思是，如果能将火焰集中起来的话，杀伤力会更强。”
“弗里森说的很好，针对这个方向，你们有什么设想？”
邓肯和弗里森皱起眉头，思考着有什么能将爆炸最大程度利用的方法。
只可惜，他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法。
这倒是在杜林意料之中。
“如果我们将黑火药放置在密闭空间中，这时再将其点燃，我们就能约束爆炸产生的推力，使其最大限度的作用在一个方向上。若此时这个方向上恰好有一个物体，那么会怎样呢？”
“这个物体会飞出去。”
“答的好邓肯，那如果这个物体足够坚硬，且正好有一个人站在物体的飞行路径上，又会怎么样呢。”
“您的意思是，用黑火药爆炸产生的推力，来推动物体，从而实现类似于弓箭的杀伤力？”
“是超越弓箭的杀伤力。”
邓肯再度怀疑起来，在他的认知中，弓箭就是最强大的单兵远程武器。
用黑火药来制作超越弓箭的远程武器，这真的可能实现吗。
“所以您最近命令铁匠打造的东西，就是您对黑火药武器的设想？”
弗里森想到杜林最近委托铁匠铺打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或许与他设想中的黑火药武器有关。
事实证明，弗里森猜对了。
“你们现在有所怀疑很正常，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有关黑火药的测试，如果不提高接受度的话，将来可有你们吃惊的。”
说罢，杜林便宣布测试正式结束，并让二人各自去忙，他自己还要回书房去工作。
看着杜林离开的背影，邓肯和弗里森的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他们的子爵大人，似乎正在创造更多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