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冷静，子航，我不是你爸爸
【契约已签订！】
【甲方：火之恶魔·圣主·萧遥】
【乙方：人类/龙族混血种·楚子航】
【赋予能力：马符咒，龙符咒！】
……
昏昏欲睡的楚子航突然精神一振，暗淡的金色眸子中爆开璀璨的光，符咒的图案在他瞳孔中勾勒而出。
左眼马符咒，右眼龙符咒！
嗡——绿色的光芒扩散开来。
被各种奇门兵器和利爪刺出数个窟窿和开放型伤口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如初，精疲力竭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疲惫的意志精神抖擞。
龙血重新沸腾起来，楚子航整个人散发着明亮的金色光芒，不稳定的龙族血统开始蜕变，神力降临！
伴随着少年的怒吼和吟唱，无形的领域扩散开来，君王的怒火点燃领域内的一切，弧形气幕的边缘焚烧死侍们的骸骨，无数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声，被黑色的火焰蒸发。
原本伤痕累累，即将熄火的迈巴赫焕然一新，好似重新扫描载具的赛博坦星人，漆黑的车壳之上流光熠熠。
因为过度使用而磨损的轮胎，与路面摩擦冒出滚滚黑烟，却已经不再是轮胎的橡胶磨损，而是路面在熔化！
漆黑的火焰在四个轮子上升腾而起。
楚子航驾驶着这辆他父亲留下来的豪车，好似恶灵骑士在为他的座驾附魔！
整辆迈巴赫燃烧着漆黑色的火焰，拉出绚丽的飘尾，好似一条潜龙出渊的怒龙，在高架桥上横冲直撞。
这条“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撕碎了英灵们的包围圈，将它们的黑袍裹挟下的干枯身体高高扬起，烧成飞灰。
焚烧的断面，就像是斩断的熔铸钢柱，在空中闪烁着点点火星。
这一刻，楚子航无论是前后还是身后，都再无阻挡。
前方一片坦途，风雨都仿佛为之一静。
但少年的怒火却并未宣泄完毕。
剧烈的轰鸣声中，龙爆破的力量释放而出，君焰的领域空前扩张，直接打破了言灵序列越高领域就越小的定律。
扩张至五十米的君焰领域，席卷了整条高架桥的东和西，最后在迈巴赫的急速下，由南到北，如同怒龙吐息贯穿了十几公里，焚烧掉路面上的一切！
……
“芜湖~帅呆了！”
“这就是君王的火焰吗？”
萧遥在“门”后面，注视着高架桥上发生的一切，表示叹为观止。
他对君焰这个言灵很满意。
所以，下一刻，这个言灵就是我的了！
萧遥打了个响指，属于火魔气的红色火焰在他指尖燃烧起来，但下一刻，君焰的领域被释放。
红色火焰被染成了黑色。
炽热的高温与不稳定的能量，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
这使得萧遥感受到了“元素”的力量。
某种情况上来说，火魔气其实是一种无前摇的火属性魔法。
而言灵，则是借助点燃火元素释放爆炸的龙语魔法。
两者的本质不同，但就使用效果而言，却是殊途同归。
它们的力量可以被叠加在一起，轻易达到1+1>3的效果，再加上龙爆破，上限顶到10也不是问题！
“先是电锯人世界，再是龙族世界，看来黑气这波爆发节节占优啊，元素都已经入侵到地狱中来了。”
萧遥心中感慨自语，这时，他再透过“车门”望去，却见高架桥上的迈巴赫已经停了下来。
楚子航呼呼喘着粗气，松了油门，任由迈巴赫在路面上滑行。
这并非是疲劳，而是怒火宣泄后的舒畅和龙血沸腾的兴奋颤栗。
就在刚才，
他荡平了上百公里的高架桥，将无数曾经令他惊惧的黑影焚为灰烬，天空中滂沱的暴雨都转为了牛毛细雨。
而视野中的正前方，就是收费站。
这说明，这无尽循环的雨夜，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他将要离开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高架桥。
但这并不令他愉悦。
相较于自身的生命存续，他更关心父亲现在的安危如何了。
“爸爸？你还在吗？！”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吧，我知道，你还没有死对不对？！”
楚子航急切的呼喊着。
除了在学校时，作为学生代表在讲台上发表演讲，他还从未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因为他其实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
按照爸爸之前的话，这叫做灵视和血统觉醒，他在幻视中，看到了金色的圣枪将素白的少女钉在十字架上，充满宗教般庄重的仪式感。
所以，他以为自己的力量来源，也是如此魔幻。
或许父亲还没有死？
正如他所言，“只要你还记得，我就永远活着”，那是否是只要他还活着，父亲就能借助他的身体血脉重生？
就像刚才的声音那样……
然而，楚子航心中燃起的希望，很快就又跌落谷底。
因为他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消退了。
治愈的马符咒，最后恢复了他的身体和迈巴赫的损耗之后，归于平息。
龙符咒稳定了他的血统，也在他的怒火燃尽之后消失殆尽。
骤然而来的疲惫感，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仿佛做了一场似真还假的梦，让楚子航难以相信……
他无力地趴在迈巴赫的方向盘上，无声落下泪来。
以前那个男人在世时，总是跟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你想哭的时候就不要憋着，没有人会嘲笑你。
但似乎，那个男人说的话，也不是一直都正确的。
就比如现在。
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了，萧遥笑着坐在这900万的豪车副驾驶上，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调侃道：
“有什么好哭的，你不过是死了父亲，但你还有我呀，我完全可以成为你新的爸爸，成为你人生的引导者！”
“……”楚子航茫然地抬起头。
他用力眨了眨眼，望着那个笑得很不正经的男人，有些恍惚住了。
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只是比记忆中更年轻了一些。
“爸爸？”十五岁的少年不敢置信地轻唤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或者，梦还没醒。
“……”
萧遥眉头一挑，呜呼，这位好大儿，好像并不像他印象中那样能够分得那么清……自己只是跟他开玩笑。
他不会真信了吧？
“爸爸！”
楚子航一双黄金瞳瞪得老大，其中金光爆燃，猛的扑了上来，死死勒住萧遥的脖子，像是害怕再一次失去他。
“咳！咳咳——我开玩笑的，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爸爸！”
萧遥身形闪烁，兔符咒的加速下，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车头前方。
楚子航扑了个空。
可他眼中出现的光彩，却不再是茫然，而是欣喜以及理所当然。
因为在那场雨夜与神明的遭遇战中，他眼中的男人战斗时，就是拥有如此无与伦比的速度！
身法飘逸，如同鬼魅。
所以……错不了！这就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