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百要不要？
赵春原本不想谈鳜鱼的事。
也不能逮着一只羊拼命薅羊毛……不能找着一个人拼命做生意，这样不好意思多要价。
没想到临走秦老板主动问起。
他微微犹豫下，还是笑道：“不瞒您说，那里面是我捞的一个鱼王！”
“鱼王？！”
秦老板和宋爷爷都非常惊讶。
宋长宽则是站在赵春身边憨笑，不说话，他先前看赵春和秦老板谈生意，就知道这种事只能看春哥，自己嘴笨，出力还行，说话完全摸不到门道。
“嗯，是一条鳜鱼。”
“原来是鳜鱼。”
秦老板显然没那么惊喜，鳜鱼价格也不菲，比草鱼鲢鱼贵，可比起麦穗鱼还是差很多。
再说，鳜鱼也不罕见，附近水域经常会捕捞出来。
“多大的鳜鱼，有没两斤？”
不惊喜，但还是随口问问，也就是一种礼貌客套。
赵春说：“要重一些。”
“两斤多还重，那三斤？”
“还重。”
秦老板又来劲了，鳜鱼一旦超过三斤，就属于很少见的品相。
后世很多饲养鳜鱼者，因为用饲料，鱼长得很快，三斤多的鳜鱼不算少。但这个时代，还是大西北，能碰到三斤鳜鱼，已足以让人称赞。
可赵春还是说：“还重点。”
这下，不仅是秦老板，宋爷爷也是非常震惊，他毕竟是走山一辈子的老大夫，见多识广，可他也没遇见过几次比三斤还重的鳜鱼。
“到底是多重，该不会超过四斤吧……”
秦老板忍不住转身朝那个盆子过去，边走边说:“三斤重的鳜鱼，就已经很稀少，你要是能搞个四斤的，小兄弟，你必须卖我！”
赵春见秦老板的兴趣彻底被钓起来，也不再藏着掖着，让宋长宽将石头和盖子掀开。
那条鳜鱼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的天。”
秦老板简直惊呆了。
“这还是鱼嘛，这家伙是鱼王吧……”他忽然想起刚才赵春就说是鱼王，他心里还不在乎呢，想着是赵春没见过世面。
如今看起来，真没见过世面的恰恰是自己啊。
“这老天爷，得有多重，这看起来有七八斤吧？”
“应该有十几斤。”
赵春乐呵呵地回答，看到秦老板这个样子，他觉得稳了。
秦老板估计压根没看到过这种鱼，既然见到，不出个高价格，他怎么可能放弃。
而且这种大鱼，没有参考对象。
一般人压根就搞不到这么大的鳜鱼，总不好按照小鳜鱼的价格来比重量。
“春娃，你搞到这么大条鱼，我老头子活了多半辈子，还没看到这么大的鳜鱼，简直是开了眼界。”
宋爷爷在旁边感叹。
赵春看看宋爷爷嘴角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宋爷爷这是帮他呢，知道他要卖钱，只有将东西的品相抬得更高，要价时也就好要钱。
姜还是老的辣。
相对的，宋长宽就憨憨地站在他身旁，一句话不说，他说什么，宋长宽就做什么，将老实人贯穿到底。
“那个……小兄弟，你这个鱼……卖嘛？”
秦老板试探着问道。
赵春摇摇头，“不好意思，秦老板，这鱼我们不想卖。不瞒您说，这么大鱼并不少见，但鳜鱼能长这么大，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所以……”
“卖了吧，小兄弟，鱼再大也是鱼嘛。”
“不能这么说，这大鱼代表大运气，我怕是后面再也捞不到这么大鳜鱼了。”
“我出高价，高价要，”秦老板越听赵春说，越是焦急，“我给你说老实话，小兄弟，我一直很想搞条大鱼，放到酒楼的展示缸里，这样客人点菜，就知道我有好东西。
可之前呢，倒是搜集到一些大鱼，但要么没这么大，要么就是草鱼这种不值钱的品种，你这条鱼给我，我就可以充当门面啊。
你看在我们刚才合作愉快的份上，给我开个价格，多少我都要。”
赵春为难地看着秦老板，又看看宋爷爷，看看宋长宽，仿佛很难下决心，其实这都是做给秦老板看。
这时候，宋爷爷又在旁边铺起台阶：“我说春娃啊，秦老板也是个爽快人，你看能让给他的话，就让吧。
我们留下这条鱼，也还是吃肉，但秦老板做生意要是能有帮助，那就是大功德，你听爷爷的，就卖给秦老板。”
赵春并没立刻答应，又看向宋长宽，不确定地问：“长宽，鱼是我们两个捞的，你说能卖嘛？”
宋长宽一愣，怎么还有自己的事，我就是个出力的，你问我这事，我咋给你说，于是他懵懂地看着赵春：“能卖嘛？”
“我这不是问你嘛。”
宋长宽说：“我不是问你嘛！”
秦老板看这两人怎么还打起哈哈了，急忙插话，“能卖能卖，这样，我一口价，这条鱼给你开到五十块，怎么样？！”
好你个奸商，赵春心里暗骂。
我这条鳜鱼，你是按斤给我给钱啊。
“我是真不想卖，不好意思……”
“是不是少了，那我给你加点，要多少你说个数啊，小兄弟！”
“不是钱的事……”
“八十？”
“真不是……”
“一百，给你一百行了吧，给老哥个面子，一百让给我吧！”
赵春还是摇头，甚至准备用盖子盖盆子，眼看盖子就要落在盆上，秦老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卖了吧。”
赵春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为难地看着盆子里的鱼，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秦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舍不得啊。”
“知道知道，是我老秦强人所难，所以小兄弟你尽管提价格，我不说二话。”
赵春这才将盖子重新放到边上，看着鱼说，“那这个样子的话，我觉得秦老板给的价格就有点太没诚意了。
这样，我们还是按照先前的套路，我说个价格，能行我就忍痛割爱，不行我就留下来。”
“好好好，我就欣赏兄弟这种干脆人，快言快语我，爽快的很，来，你给我个价格。”
“两百块。”
赵春本想说五百的，想了想，还是不要那么夸张，他也不指望着一条鱼发家致富，他对秦老板，还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