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晚期智人迁徙历史比较语言学证据——语系划分

晚期智人迁徙，分子人类学从DNA遗传信息上，找到了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及其子子孙孙。无独有偶，18世纪兴起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则从人类文化遗传信息上，找到了人类进化的另一个证据——由方言－语种－语支－语族，架床叠屋，一直到语系的人类语言系统（Language family）。

这一语言系统，最初是由英国人威廉·琼斯（Sir William Jones，1746年9月28日—1794年4月27日）建构的。威廉•琼斯爵士，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都是绝对的牛人；他的主业是律师，学习东方语言只是业余爱好。但就是这一业余爱好，因其学术上的巨大贡献，被后人誉为英国最著名的东方学家、语言学家、翻译家，还被称为外语天才，法学家倒在其次。威廉·琼斯的最大贡献，是最早正式提出印欧语假说，揭示了梵语、希腊语、拉丁语、日尔曼语、凯尔特语之间的同族关系，成为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奠基人，也有人认为他是语言科学的奠基人，他还是英国第一位汉学家。

语系的构建意义重大，恰如历史学新锐尤瓦尔•赫拉利所说：语言的产生，使人类开始了第一次革命——认知革命。在认知革命的推动下，晚期智人一次次走出非洲，留下了一串串印迹，除了征服，还有融合，甚或迭代；当然也留下了语言。那么，就让我们通过人类语系分布图，一探究竟吧。当然，我们看到的最好是分子人类学和历史比较语言学，尽可能的重叠，为晚期智人迁徙提供进一步的佐证。

图：世界语系分布图

人类语言分布，根据美国SLI所属《民族语》的分类，共有7099个语种和141个不同的语系。限于篇幅，本文采用国际学术界普遍认同的，占全球人口95％以上的九大语系，结合分子人类学和历史比较语言学的研究成果，简要说明如下。

1印欧语系

世界上最大的语系，主要使用者为R——印欧人，代表R基因族群的迁移和征服。印欧语系分为两大类：

S类语言——对应印欧人东支R1a；

K类语言——对应印欧人西支R1b。

注：印欧语系所以成为世界最大语系，与16世纪欧洲人大航海和随之兴起的殖民帝国直接相关，除原有的欧洲、西亚、中亚、南亚外，印欧语系扩张至美洲、澳洲，及非洲。

2汉藏语系

世界第二大语系，主要使用者是O3黄种人，也就是中国人。下属语族包括：

汉语族，对应汉语各类方言；藏缅语族，对应中国彝、藏、羌族，及东南亚缅甸、印度曼尼普尔等民族语言；苗瑶语族，对应中国苗、瑶族语言；壮侗语族，下属壮傣、侗水语支，主要分布在东南半岛和中国。

注：单倍群O3-M134为汉藏民族所特有，是华夏民族一大标志。单倍群O3北方人、客家人最高，达65％～75％，南方人粤、吴、闽、湘、赣较低，约50％～55％。这可能是历史上北方统一易，南方统一难，生物学和语言学给出的解释。

3阿尔泰语系

世界第三大语系，主要使用者是C3棕种人，包括我国北方少数民族。下属突厥、蒙古、通古斯3个语族，是否包括朝鲜语族和日本语族，存有争议。

注1：阿尔泰语系主体是突厥人，主要分布在中亚；历史上中亚人讲印欧语，今天也是R印欧人单倍群居多，所以改讲突厥语，原因在于突厥人曾征服了中亚（包括新疆）。

注2：朝鲜人很尴尬，语言上与通古斯语接近，单倍群O居多，但O1、O2、O3混杂，且有较高C、D单倍群。日本人更尴尬，语言上据传来自朝鲜半岛弥生人，单倍体上D矮黑人、C棕色人、O黄种人都曾光顾过；今天日本族血统：O黄种人54.2%＋D矮黑人34.7%＋C棕色人8.5%，冲绳人的D矮黑人单倍群更高达55％！

4闪－含语系

又称亚非语系，主要分布在北非和西南亚地区，主要使用者是J地中海人，也包括E3b北非尼格罗人；包括闪米特、含米特两个语族。闪－含语系可谓故事多多，《圣经》记载：诺亚和他的三个儿子闪、含、雅弗，造出诺亚方舟躲过大洪水，闪成为亚洲人祖先，含成为非洲人祖先，雅弗成为印欧人祖先。

5乌拉尔语系

主要分布于北欧和北亚，主要使用者包括：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乌拉尔山脉－西伯利亚地区的人类族群。对应单倍群是N黄种人，也包括Q北亚－美洲人；下属语族包括：芬兰-乌戈尔语族、西伯利亚地区萨莫耶德语族。

注：芬兰位于北欧，波罗的海东北岸，相邻均为印欧语系S类语言族群，只有芬兰讲芬兰-乌戈尔语，因为芬兰人是N黄种人基因：R1a占7.5%、R1b占3.5%，I占29%，N占60%，所谓白皮黄心。

6高加索语系

主要分布于黑海和里海之间，高加索山脉临近地区的民族语言，代表语种是格鲁吉亚语和车臣语。对应单倍群是G高加索人，尽管G单倍群在当地居民中所占比率己不是最大。

7达罗毗荼语系

印度达罗毗荼人使用的语言。印度真是一个万花筒，语言如是，单倍群也如是；很难说清楚达罗毗茶人语言和单倍群的对应关系，可能性稍微大一点的是泰米尔语和L单倍群。

8南亚语系

南亚语系与汉藏语系中壮侗语族，无论是语言还是单倍群都有密切的关系。南亚语系单倍群成分复杂多样，但还是可以将其相对较多的O2泰柬支作为标示。该语系主要包括柬埔寨语、越南语、缅甸孟族语，也包括印度蒙达语族和部分中国西南部少数民族语言。

9南岛语系

南岛语系是世界上唯一主要分布在海岛上的语系，分布面积最广。南岛语系主要分布于西起马达加斯加，东到复活节岛，北起台湾岛和夏威夷群岛，南抵新西兰的广阔海域内的岛屿上；下属印度尼西亚语族、波利尼西亚语族、美拉尼西亚语族、密克罗尼西亚语族，共四大语族；南岛语系与单倍体O1南岛支的分布，完全相同。

智人走出非洲，同前两次走出非洲——溜达溜达，旅旅游，散散心的直立人不同；他们不但创造了“亚当“和“夏娃“，还带来了“讲述本来不存在故事“的语言，满世界扎根散叶，开花结果；更重要的是让今天的我们，看到了早期现代人的影子，那么就让我们一睹其风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