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嗯，不错的问题，醒来第一时间询问想要杀害自己的诡异，看起来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啊。”
女人喝了口咖啡，看着天野真夏在椅子上挣扎的模样，劝说道：
“别挣扎啦，那是特制的材料，你是挣脱不开来的，其实绑着你也是为了你好，有些灵能力者一觉醒控制不住自己能力把自己搞伤甚至出现死亡的现象也有。”
女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些灵能力者可能都是对策局的优秀员工候选，却在觉醒能力的时候出现伤亡，这种情况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灵能力者？能力觉醒？对策局？听着从女人嘴里蹦出的这几个名词，天野真夏完全不理解，他现在完全放松不下来，刚刚从黑羽凛手上逃出生天，又被人带来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监禁，怎么可能会因为面前的女人三言两句就相信她？
必须离开！
看着天野真夏勒紧的手臂出现血痕，女人叹了口气，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对策局五科科长，北原凉子，我是政府的人，对策局是专门负责处理诡异的部门，你是我们从灵异事件中救下的幸存者。”
看着证件上的徽章和标识，天野真夏的挣扎减弱了，面前名叫北原凉子的女人手里的证件不像假的，伪装政府文件来欺骗自己，冒这么大风险只是为了获取自己信任，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而且，对方姑且救了自己，从态度来看，是可以对话的。
“我在哪？对策局又是什么？灵能力者又是什么？”天野真夏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已经很久没有喝水和进食了。
北原凉子打了个响指，天野真夏面前出现一个电子投屏，她滑动投屏为天野真夏讲解道：
“这里是对策局的总部，地下十五层，这里是看护区，用来安置救助的伤员和监控未觉醒的灵能力者们。”
手指滑动，对策局地下的建筑结构在天野真夏面前一一展现。
很惊人的建筑，天野真夏曾经来过这个名叫对策局的建筑上层，一直以来，天野真夏都认为这是类似警视厅的地方，因为穿着警服的人时常出入这里，可万万没想到，在那栋建筑底下，却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首相知道你们的工作吗？或者说，整个日本高层都知道诡异的存在？”天野真夏进一步发问。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大部分人都对诡异的存在一无所知。即便是高层，也只有核心人员知道这些事。”北原凉子挑了挑眉毛，“一般来说，遇上诡异的概率和出车祸死亡的概率差不多，将事实公之于众会造成不必要的民众恐慌。”
那黑羽凛又是什么情况？天野真夏可记得对方整整跟了他一年，那按照北原凉子所说，他算倒霉到了极点。
“不过对于灵能力者来说，遇上诡异可不是什么稀奇事，就让我来给你讲解一下，诡异的来源。”
伴随着北原凉子手指的敲击，一段段文字叙述在天野真夏面前浮现，从那些文字之中展现的叙述之中，天野真夏得知了恐怖的真相。
“在拥有历史正文记载之时起，日本就一直生活在诡异的统治之中，诡异们统治了这个国家，将这里变为了妖魔的乐园，从野马古国开始到平安时期，妖魔们治下的世界，只有黑夜。”
“野马古国的八百万神明传说之中所提及的神明，是一尊尊可怖的妖魔，女王与妖魔勾结，成为妖魔的代理人，千年的黑夜之中，名为安倍晴明的阴阳师与武士们挺身而出，终结了妖魔的统治。”
“而这，正是阴阳寮和斩妖司的前身，阴阳师们和继承武士意志的斩妖司们，维护着这个国家的和平，它们的存在不为人知，是这个国家的影子守护者。”
天野真夏深呼了一口气，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这段历史，如果真按它的描述，那把持了这个国家千年之久的存在，居然是妖魔？
想象一下吧，在古代穿着粗布的平民们，在雕像面前跪拜，而雕像背后的，却是渴望血肉的邪魔。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史，简直就是颠覆了天野真夏的认知！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和你学的历史完全不同。不过这就是真相，当年清明阴阳师并没有消灭所有妖魔，很多强大的存在只是暂时被封印起来，如今随着天灾，它们再度苏醒。”
“2011年，日本东北部发生9.1级大地震，此后十年，分别在本州、石川等地发生地震，随着地震，平安时代之前的强大诡异们，再度现世。”
在天野真夏面前的电子投屏面前，密密麻麻的红点顺着地震的发生而特别批注，那些鲜红的红点都是失踪人数。
天野真夏咽了口唾沫，“发生了地震，有人失踪也是正常的吧，总不可能有人失踪就是诡异所为。”
“可你没办法解释这种人数，就算是天灾，出现这种全国性持续的人口失踪，也过于异常。承认吧，天野君，你虽然还在否认，但你已经相信了这荒诞的现实。”
北原凉子关闭了投屏，上前给天野真夏解开束缚，天野真夏感觉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北原凉子接住了他，然后将咖啡端在他的面前。
天野真夏大口地喝着，丝毫没有在意这杯咖啡是北原凉子喝过的杯子。
“所谓灵能力者，其实并不是什么天选之人，从古国到平安时代，灵能力者都是诡异的祭品。你们身上拥有诅咒的力量，也是称为咒力的不祥之物，吞噬灵能力者是诡异变强的重要途径，灵能力者们，是诡异们最好的食物。”
“那个名叫黑羽凛的诡异，明明只是怪谈级别的诡异，却舍得整整一年不下口，恐怕就是为了等待你的能力觉醒，咒力爆发的一刻享用，可惜你的能力超过她的想象，她最终没能吃了你，翻车了。”
北原凉子鼓鼓掌，用赞许的目光看向站都站不直的天野真夏道：“少年，我看你很有前途，要不要加入对策局，我们这里可是有五险一金，特别是在抚恤金这一块......”
天野真夏没有接受，他谢绝道：“我暂时没有这种想法，现在，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把这一切忘掉。”
他行动缓慢地朝着门口走去，北原凉子没有阻拦，她的眼神微眯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最终，天野真夏打开了房门，他走出门去，向着刚刚投屏中出现的地下建筑出口，一瘸一拐地走着。
“妈妈，我看见了，爷爷和奶奶，他们来见我了，可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相同的纯白房间里，一会痛哭一会傻笑的青年在自言自语。
天野真夏接着前进，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忽然感知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按倒在墙边，他转过头去，穿着拘束衣的女孩翻着白眼，房间里的设置都被压扁变形。
真是怪物！天野真夏骂了一句，费了好大的功夫挣脱了那股力量，不知道穿行了多久，他终于离开了地下。
没有任何阻拦，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无视了他，北原凉子也没有追上来。
这是放自己离开了？
推开大门，天野真夏看了眼天色，已经是晚上了。
得回家，天野真夏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家的方向踏出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