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登门道歉
国营饭店里的菜，菜量还行。
六菜一汤，他们三个人根本吃不完，剩下的打包带走。
何玉衡记得朱建东在饭店里提到，小孩子喜欢吃四喜丸子，明白他这应该是从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获得的经验，便在借口上厕所的时候，又点了一份四喜丸子，连同剩下的两个四喜丸子，一起给了朱建东。
还有剩了大半份的红烧肉，也给了朱建东。
朱建东挺不好意思的，到了乡里时，还邀请何玉衡去家里坐坐。
但时间已经挺晚了，何玉衡也就没有去打扰，带着何晓燕回家了。
到家后，把卖剩下的辣条妥当保存好，给何晓燕检查了作业，何玉衡又坐在灯光下，写起了稿件。
毕竟，既能挣稿费，又能塑造文学青年形象，还能给何晓燕营造一个读书学习的家庭氛围，何乐而不为呢。
他唰唰唰写着字。
何晓燕就坐在他对面，捧着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一直看到打哈欠了，何晓燕就自己乖乖地去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
何晓燕刚去上学。
何玉刚来了。
进门后就神秘兮兮道：“玉衡，学兵出事了！”
“哦？”
何玉衡佯装不知：“出什么事了？”
“被抓了！”
何玉刚说道：“今天一大早，我爸就接到了县里公安局的电话，说让学兵的家长去一趟。我爸问咋回事，对方说，学兵在县城里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昨天就被带到了公安局，拘留了起来。”
“这样啊……”
“是啊！”
何玉刚感慨道：“学兵这才刚满十八岁吧，就被拘留了，真是……唉，只能说，跟着玉年他们两口子长大，也不可能学好吧。就是不知道，学兵这次惹的事到底有多大，是只会被拘留十天半个月，还是会更严重。也不知道，他这高中，以后还能不能继续上。”
“只能说，恶有恶报吧。”
何玉衡笑了笑。
以王勇昨天表现出的态度，何学兵的事情，恐怕不会草草收场。
肯定不止是拘留那么简单，多半是要去监狱里蹲一段时间，只不过具体蹲多久，不好说。
就看王勇的态度和本事了。
至于学业，倒是可以肯定，完蛋了。
不过，对于何学兵而言，学业不学业的，倒也不重要。
毕竟，以他现在这种瞎混的情况，成绩肯定不怎么样，就连大专，都没希望。
倒不如去监狱里面去深造，学习一下缝纫机技术，还能掌握一技之长。
聊了几分钟，何玉刚带着几斤辣条离开了。
虽然在村里，会有大人小孩来何玉衡这里买辣条，但也有不少人，会习惯性地去何玉刚的小卖部里买东西。
尤其是对于那些离小卖部比较近的村民而言，有时候想吃几根辣条解解馋，根本不值当跑到何玉衡这里来，干脆就直接在小卖部买了。
因此，何玉刚的小卖部，每天都能卖出去两三斤辣条。
对于这种村里的小卖部而言，近一块钱的利润，已经非常可观了。
何玉衡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后，开始做今天的辣条。
暂时没有批发订单，昨天剩下了二十多斤辣条，上午就先做五十斤。
如果有人来批发，下午就再补做一些。
傍晚带着六七十斤辣条去摆摊就可以了。
辣油还有。
只需要蒸豆筋就可以了。
何玉衡收拾好锅，正准备点火，大门被敲响了。
“又有来批发辣条的？”
何玉衡走出厨房，来到大门口。
却见门口站着一人——王勇。
他身穿便服，身后是一辆摩托车，手里则提着瓜果糕点烧鸡等好几份礼物。
见到何玉衡，他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何老师，你好，我来看看你。”
显然，他已经提前做了工作，知晓了何玉衡的老师身份。
“王局你好。”
何玉衡微微一笑：“请进。”
王勇的出现，与他而言，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想到了王勇或许会看在姜雨嘉的份上，对他表达歉意。
却没想到，王勇会这么快就亲自登门。
“哎，谢谢。”
王勇态度谦卑地点头答应，进了大门，跟在何玉衡身后往堂屋走。
途中，悄悄舒了口气。
何玉衡没有拒绝自己进门，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愤怒或反感，这就好。
昨天，事情发生后，他先回到公安局里，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然后就立马备上礼物，去姜雨嘉家中，对儿子王大雷的行为赔礼道歉了。
结果，姜雨嘉很明确地表达了态度——她不是直接受害者，不用向她道歉。直接受害者是何玉衡，只要何玉衡原谅王大雷，她不会说什么。
潜台词显而易见。
如果何玉衡不原谅，此事恐怕不会简单收场。
而且，另他感到震惊和担忧的是，姜雨嘉言语中透露出来，姜卫国也是认识何玉衡，并且十分欣赏的！
这不禁令王勇的内心更加不安。
他昨天看到何玉衡和姜雨嘉各自牵着一个小女孩的左右手，就担心他们的关系并不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却没想到，何玉衡竟然直接认识姜卫国，并且关系匪浅！
姜雨嘉坚决不收任何礼物。
王勇心情复杂地离开姜雨嘉家里，立刻去调查了解了何玉衡的情况。
知道了何玉衡的老师身份。
也了解到，何玉衡和姜雨嘉是通过宣传工作认识的，关系相当不错。
甚至，何玉衡二哥病亡的丧葬费用，都是姜雨嘉借给的。
王勇不知道，姜雨嘉对何玉衡，是单纯朋友间的义气，还是有男女之情。
他也不想去了解那么透彻。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来求得何玉衡的原谅。
否则，怕是会有大麻烦。
于是，此时此刻，他出现在了何玉衡的家门口。
“王局，请坐！”
何玉衡给王勇搬了个凳子，又去拿茶杯：“家里只有一点茶叶，也不是什么好茶，王局……”
“不用不用！”
王勇连忙劝阻，并且坐也没坐，而是放下手中的礼物，直接对着何玉衡鞠了一躬，一脸歉然道：“何老师，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都怪我教子无方，教出了大雷那么个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东西，给你带来了麻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