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雨欲来，修缮金身（求收藏，求追读）
“贱卖贱卖，上好灵材，只要一两金！”
“你这儿贵啊，同样的东西，旁边才卖半两。”
“他那儿都是破烂，哪能跟我比……”
“姓钱的，你再到处编排，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有说错吗，我这儿最低都是第四境修道者自我尸散道后所留，你那儿顶天都不过重楼境！”
“……”
商贩吵吵闹闹，前来采购的修道者也凑在一旁看热闹。
他们巴不得两人打起来，最好是能真的将东西贱卖。
吴相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集市上所售卖的物件，除灵宝外，大多是修道者死后，自我尸所化。
根据竹简上的标注，自我尸会游荡人间，将死前相见之人，想做之事完成。
之后便会寻一处顺眼的地方散道。
将修行多年所用灵药灵材归还人间。
这么说来，如果见张朝闻是黄清明要完成的最后一件事，那距离他散道的日子并不遥远。
他在死后挑选的散道之地会是哪里，距离夜施村远不远？
如果就在附近，会不会也结出太岁……
想到村民闻到太岁气味儿后的癫狂，吴相就头疼起来。
“怎么了？”
察觉到吴相面色不对，田武还以为对方没休息好。
“没事儿，只是在为还没发生的事儿发愁而已。”
吴相摇头示意不打紧。
田武点头，环顾四周后，发现集市今日修道者比往常多了数倍，且大多都是在寻摸灵宝。
灵宝商贩见今日购买力强，许多坐地起价，却仍引起哄抢，最终价高者得。
“怕是鼻子嗅到国师很可能今日散道，各路豺狼都来了。”
“吴公子刚开始修行，估摸还不晓得，除观气术外，卜卦一道也是修道者必备。”
“绝大多数修道者都不如你这般天资卓绝，他们想要提升实力，便只能四处搜罗灵药。”
“可能增进修为的灵药并不常见，有的话也很稀有，还要考虑善恶双尸的平衡，所以便会学一门卜卦之法，问天意何时何地，有人散道。”
原来如此！
怪不得集市会有这么多人抢购灵宝，哪怕商贩漫天要价也不放弃。
都在武装实力，企图抢夺自己需要的灵药。
“还有，卦不可轻算。”
“用观气术查探修为远高自己的修道者都会遭遇反噬，更何况窥探天机。”
“他们本就修为停滞许久，如今遭遇反噬，更为穷凶极恶。”
再看集市中人来人往，吴相只觉得到处都是敌人。
等神明金身修缮完毕，他便要在夜施村外修灵台。
为保灵台清明，夜施村不仅不能再生变故，还要让村民都恢复正常。
之前张朝闻告诉吴相，他的自我尸虽在五年前散道，结出太岁，但会在今日，淌出玉泉水。
太岁之恶，唯有玉泉水能解。
还好，没有一个修为高过重楼境。
根本不用观气术，田武身为第四境修道者，集市中气息最强者，也不如田武。
听闻重楼境是个坎，不仅能从重楼境迈向第四境的修道者百不足一，实力相较，亦是天差地别。
身边有田武这个高手在，想些法子让他多留些时日，这帮虎豹豺狼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吴相才稍稍安下心，继续跟田武收集灵材。
在此之余，吴相也在留意外修灵台与重楼所需之物。
虽说集市不大，位置偏僻，但对于重楼之下的修道者来讲，所需之物还算齐全。
只是吴相囊中羞涩，看来得早些解决李玉书，把他的家当拿出来卖。
两人效率很高，灵材收集完毕，刚过正午。
村民筹备的资产也还有不多，他们没有私吞，而是买了些贡品。
随便解决午饭，二人匆匆往回赶。
田武知道吴相速度多快，并没有给其适应时间，两人速度比来时快上不少。
吴相知道路程多远，心中算好灵气与心神的消耗，将速度提升极致。
昨晚不是吴公子的极限？
见吴相屡屡提速，田武心中大惊。
千万别再提速，要不自己就追不上吴公子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第四境修士，竟然奔行速度与吴相持平。
还不等夜幕降临，两人便成功返回夜施村。
值得一提的是，黄清明和张朝闻都不在夜施村。
吴相家中存量更是所剩无几。
村民这两天也没闲着，早早在庙内庙外搭好台子，根据村中口口相传的规矩，准备剧情仪式。
见灵材齐全，村中身姿婀娜的女人画上浓妆，头戴花冠，准备在神庙外的台子上唱戏。
没人不知为何这样做，但这是规矩。
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戏班子，看见村中谁家孩子有天赋，便会从小培养。
从那时起，每年大祭，她们都会在戏台上演几曲。
篝火燃起，戏子在台上取悦神明。
许是神明看得尽兴，庙中金光比往常更要明亮。
李玉书站在家中最高处，看着火光冲霄的村中央，乐得合不拢嘴。
“终于要来了！”
虽说他已给神像种下心虫，但仅凭现在恢复的修为，想要将神明控制还要许久。
不过有了田武和吴相带回来的灵材，将会大大加快神像崩塌的速度，他炼化身外身的进程将会大大加快。
等到戏子落幕，村民纷纷将祭品摆上贡案，随着香火飘起，神明大口用餐。
有力气的男人们也没闲着，他们忙的满头大汗，只为将吴相二人带回来的灵材研磨成粉。
至于吴相跟田武，则是在神庙中闭目养神。
村中没有其余修道者，需要他们将所有被研磨成粉的灵材炼成金石，填补在金身底座的空洞中。
届时田武负责炼制金石，吴相负责压阵，以往李玉书趁机偷袭。
两人都知道李玉书心怀鬼胎，不能不防。
等所有灵材研磨成粉，严格分类，夜已过半。
为了避免打扰炼制，所有人都很识趣的走出神庙。
他们并没回家休息，而是将神庙围住，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愿修缮顺利，神……”
祈祷声中，田武行动起来。
先是用部分灵材在地上绘制阵法，随着灵气注入，阵法激活，神庙中亮起红光。
红光忽明忽暗，让人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可是全心神注入的众人并未察觉到异样，对于神明的敬畏，让他们误以为不适仅为神明威严散发，过会儿就好。
看蒸发激活无误，田武紧接着从锦囊中掏出炉鼎。
不同于凡俗中的打铁熬药，炉鼎既能炼丹，也能将灵材重新炼制。
吴相站在庙门，警惕的观察附近的一举一动。
两人不约而同地的深吸一口气，庙外村民也紧张万分。
用灵气催动火焰，将炉鼎加热至适宜温度，对于金石的炼制正式展开。
此刻的田武全神贯注，再也注意不到外界任何风吹草动。
他将自己的安全，完全交付到吴相手上。
吴相虽然没有动用铃柳，但也将状态提升到极致，别说是人，甚至不会放一只蚊虫进来。
不多时，庙中的炽热让村民都有明显的炙烤感，没多久便汗如雨下。
见炉鼎烧的通红，田武这才按照顺序，将剩余的灵材粉末丢入炉鼎。
刺鼻气味弥漫，冲入鼻腔，熏得人头晕脑胀。
此刻起，村民分为两个极端。
“呕……”
部分没吃过太岁的人忍不住，跑到远离神庙的位置呕吐。
剩下的则是强忍着，没多久便再也忍受不住，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还在坚持的人少了近半。
吃过太岁的村民，反应与他们截然相反。
“香？”
“有点，但是不如太岁。”
“但还是好香！”
“忍着，这是在为神明修缮金身，咱们不能染指。”
“不行哇，我快忍不住了！”
终于，随着味道愈发浓烈，他们再拘不住欲望，放下心中敬畏，淌着口水蹒跚着走向神庙。
其中的香味远不如太岁，但它足够上头，熏得人五迷三道，与醉酒无异。
吴相自是察觉到了异样，可见田武全神贯注，不敢打扰。
田武已是大汗淋漓，髯须被烈火炙烤到卷曲。
不过看炉鼎外剩余的灵材粉末，想必炼制即将结束。
“香啊！”
“一口……快给我来一口！”
“砰！”
吴相并非全力出击，他还收着点力，仅将冒犯者击晕踹远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转身解决下一个。
好在异味儿只是让人神志不清，并没有彻底控制人的能力。
否则要想在不伤及村民性命的前提下，死守神庙将会十分困难。
“嗞~”
随着田武将最后一点灵材放入，炉鼎内传出奇怪声响。
“成了！”
声响戛然而止，田武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扭动脖子，看见庙外倒着一群人，脸色骤变。
“方子……是假的？”
吴相将最后一个村民击晕，回馈肯定答复。
之前田武跟吴相讲过，修补神像金身的石块练成，会散发靡靡之音，让人忍不住的载歌载舞。
“趁着大伙不注意，把它丢入黑夜，现在先弄块石头涂上金粉，塞入空洞中掩人耳目。”
很快，吴相安排出对策，田武悄悄执行。
远处，李玉书嘿嘿一笑，身形一闪，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