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柳淼淼

“他不是昨天差点打死武术社社长的那个人吗，听说那个社长直接被勒令退学，现在论坛上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

“这路明非什么来头，和柳淼淼这么默契，不会是小情侣吧，而且他们弹的曲子我从来没听过。”

“不可能吧，我今天早上还看见苏晓樯她爸亲自开车送路明非来学校欸。”

路明非脸上似醒非醒还有泪水残留的表情让柳淼淼回想起以前被自己关在地牢‘折磨’整整一周的师兄，眼里冒出粉色的光芒，管它什么好感度，她现在就想握住师兄的手。

原本想着在开始阶段不能过于主动，师兄好不容易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万一太过火之前在地牢的记忆重新苏醒，肯定会离开自己的。

在感受到苏晓樯投来的灼热目光后，莫名其妙增加的竞争对手这更加促使了她内心的冲动。

偷偷解开袖口的纽扣，借着宽松袖口的遮掩，在路明非不注意的情况下，手指钻入手掌，接着舒缓，然后十指紧紧相扣。

在宽松袖口的遮掩下，柳淼淼紧紧抓着路明非的手并排从台上走到后排的位置。

她并没有松手，而是小心翼翼地拖着凳子跟着路明非坐到他身旁。

虽然仕兰中学实行的是宽松化管理，对于男女生之间的恋爱关系管控的并不严格，而且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台上的音乐老师所吸引。

但是这种近乎于明目张胆的情侣行为还是很容易被抓起来树个典型的。

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违反校规，所有人却都无法意识的情况下，抓着路明非掌心的柳淼淼不断加大手上的力度，双腿挤在一起，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磨蹭着。

像是只蹭到被诱惑许久的猫薄荷的小猫，贝齿轻咬嘴唇，上翻着白眼。

唯一隐约察觉不对的是路明非身旁的苏晓樯。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清醒过来的路明非。

意识完全掌控身体的路明非下意识捏了捏手里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他还以为是中午吃剩下的煎饼，刚要抬手咬一口，鼻子嗅到熟悉的香水味让他刚要张开的大嘴紧闭。

“柳淼淼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坐到我边上的，不对，你什么时候把手塞到我的手里的！”

路明非撒开柳淼淼的手，一脸的怀疑人生和不可置信。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谈钢琴，而且还能和柳淼淼合奏弹奏出一首曲子。

他敢保证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旋律的曲风。

难道自己除了梦境里的将军人格，还有一个会弹乐曲的第三人格？

越想越害怕的路明非起身离开座位，等不及下课了，他要尽快找到心理医生，解决心里的疑问。

手伸进腹部，不断回味着的柳淼淼看到离开的路明非心里产生一丝慌张，一如昨天被路明非认为是在玩弄自己的苏晓樯。

同样以为路明非生气的苏晓樯则是非常庆幸昨天晚上的‘夜袭’没有被哥哥发现，要不然可能真没机会了。

她不顾形象地弯下身子，用课桌阻挡身体，跟着路明非一起悄悄溜出教室。

也想跟着路明非一同跑出去的柳淼淼被她的妈妈逮个正着。

一堂课有两位同学逃课已然是她的极限，虽然其中一位的水平已经不用再上音乐课，但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逃课。

柳淼淼看着离去的路明非，掩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掐诀，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符箓。

诀印掐毕，手上的符箓化作一只振翅的蝴蝶，飞出窗户牢牢跟在路明非身后。

“师兄，我不会放弃的。”

柳淼淼细细嗅着手上残留的路明非的气息。

另一边，提前跑出教室的路明非看了看紧闭的学校大门，又转头看了看另一侧并不是很高的围墙小巷子。

退后一段距离，路明非开始冲刺，三步并作两步，蓄力跳起。

明明没有太大摩擦力的平底鞋在巷子两侧的墙壁来回用力帮助路明非跳上巷子，双手撑着墙檐，路明非稳稳坐在顶端。

“哥哥，拉我一下。”

跟在路明非身后的苏晓樯身体贴着巷子的墙壁，踮起脚尖，尽可能伸出手臂。

路明非没有向下伸手，而是抱歉地看着试图跳起勾住墙檐的苏晓樯。

“对不起，苏晓樯同学，这次我要自己找到答案。”

“不要啊，臭哥哥，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了！”

苏晓樯眼睁睁地看着路明非跳下墙壁，抬头的视线只见一只紫色的蝴蝶振翅飞过。

回到地面的路明非脑子里浮现昨天晚上从电脑上记下的地图，顺着学校边上的街道走向和“小小怪下士”约定好的地点。

不在医院进行心理就诊是路明非心理医生的又一特别之处。

她认为在医院冷冰冰的环境交流比不上空气清新的野外来得放松。

按照记忆中的地图来到约定的地点，一座城市公园的草坪。

路明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他提前到达十五分钟。

草坪上没有几个人，不是老大爷老大妈在散步，就是小情侣坐在铺好的餐布上野餐。

“小小怪下士”应该还没来，因为据她所说，如果路明非及时来到草坪，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路明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小怪下士’这么自信，毕竟他们之间从未交换过照片。

草坪边缘有一块长长的凳子，路明非静静地坐着等待心理医生。

他的心里很紧张。

一方面，路明非希望自己脑子里的梦境其实是精神分裂的前兆，这表明他就是他，不是苏晓樯口中的哥哥。

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上一世的记忆完全替代，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只要是病，就能治，实在缺钱，大不了接下苏建国的保镖工作邀请，再不行就找陈雯雯，加入名片上的人口统计局。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苏晓樯说的是真的，因为这样苏晓樯会一直黏着他。

虽然现实当中路明非一直下意识地和苏晓樯保持距离，但是心底里他并不希望失去苏晓樯。

他很害怕万一被心理医生确诊为人格分裂，苏晓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跟在他的身边。

“我真是一个厚颜无耻又胆小懦弱的渣子啊。”

路明非背靠着长椅，脑袋顺着眼前振翅的蝴蝶仰天垂下，发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