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你的卡西莫多
“夜幕低垂大地沉睡，繁星点缀月光如水，别再慌乱我的宝贝，你不在我身边一切都不对......”
岁吟习惯在看书时哼着歌，是洛尘夕最喜欢的歌曲《此刻是不会再拥有的此刻了》。
我也喜欢，喜欢那一句——“你不在我身边一切都不对”。
我和茉茉喜欢在回到家里后，躺在阳台的摇椅上聊天，茉茉喜欢吊篮，所以之后就给她买了一个公主吊篮放在阳台；我躺在竹摇椅上，茉茉躺在吊篮上，灰耳倚在茉茉的怀里，四脚朝天的打鼾。
我用手机连上音响，播起这首歌，眺望着阳台外那小小的城市，慢慢浮想起洛尘夕和岁吟的模样。
“小然，你说，岁吟姑娘还会再遇见像洛尘夕一样的男生吗？”茉茉撸着灰耳的耳朵，看着头顶的星空问我。
“不会了。”我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今天是岩茶？”
“嗯~你喜欢的~”
“哈哈，那可真是太棒了~”我缓缓将茶杯放下，继续说：“岁吟遇到洛尘夕，是洛尘夕的幸运。洛尘夕遇到岁吟，是岁吟的劫难。”
“是因为洛尘夕爱上一个人，爱完了余生；可是留给岁吟的，是余生苦痛。”茉茉接上我的话。
“是啊，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洛尘夕是自私的。”我轻晃着摇椅说。
“可是感情不就是自私的？”茉茉问道。
“是啊，感情是多么自私的一样东西；拥有之时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好像自己获得了另一颗热血跳动的心脏，往后余生都需要的它的力量残存苟活；失去之时又必须向全世界告诉自己的痛不欲生，像是身体被马路上的轮胎碾过数万次的惨烈。”
“洛尘夕自私的将自己的烙印刻在了别人的生命里，自那以后，那个人的会追随这烙印尝遍人情冷暖，经历世间百态，最后在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完全陷入深深自责中，于是拼命寻找另一个和洛尘夕相似的人，然后抱有遗憾的决定重头再来。”
“如果岁吟愿意，当初也大可不必的出现在洛尘夕的灵位前，也不必在忌日出现在墓碑前；她大可不必在乎这个人，就像是一阵吹了半生的风，在冬末的某一天终于停了，然后应该敞开心房，等着新春的到来。”
“她应该明白，洛尘夕是她不复存在的春天。”
我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想吐露出来，像是在岁吟打抱不平，又像是在为洛尘夕的痴情抱怨。
“小然，如果有一天我得了重病，你会怎么样？”茉茉又问。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说。
“殉情吗？”
“你觉得呢？”
“哈哈哈哈，你好傻！”
“我不傻，茉茉，我爱你。”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直率的和茉茉说起这三个字，而茉茉每次听到时，脸上都会止不住的笑意，但是不说话。
“小然，你会陪我很久很久吗？
“你问问月亮。”
“嗯？”
“月亮不说话，我就一直陪着你。”
“我不问月亮，我只问你。”
“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
听了我的回答，茉茉嘴角又向上扬了一些，没有说话，轻轻踮了下脚尖，把吊篮又荡的高一些，哼起音箱里的那首歌。
“让海浪静静淹没你的眼，让时间温柔凝固成碎片，如果生命过程总有期限，至少我拥有这最美的一天......”
“今天你不在时，书店来了一个女孩，让我找书，顺便聊了一下。”我起身将茶壶蓄满热水，将一杯茶递给茉茉。
“嗯~果然还是喝不惯茶，你把柠檬水给我拿来吧。”茉茉一口喝完茶，把杯子递回给我。指着客厅冰箱说。“你们说了什么？”
我走进客厅把茉茉事先做好的柠檬水拿出来，走到阳台递了过去，再次坐回自己的摇椅上。
“她问我，男生爱一个女孩是不是首先取决于价值，权衡利弊之下才会选择是否进展下一步？当然，酒吧的那些江湖人士不算。”
“她这么说好像不错。”茉茉喝了口水，然后点点头道。
“是啊，可是我反驳了她，但是现在细细想来，她说的其实很对。”我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对茉茉笑了笑。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其实不是，有些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能够权衡利弊的都不能称为喜欢，反倒可以说是人生合伙人。”
“哈哈哈，人生合伙人。你说的也不错呢~”
“那茉茉你怎么看？”
“我没有看法，现在的感情大部分不就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吗？我只在乎那个人有没有心意；权衡利弊又怎么样？感情是双方的，你可以选择我，而我也可以选择你。但是心意不一样，这个东西是可以直观的感受到双方的态度。”
“我想你是对的，我不否认在接触你之前有着利欲熏心的一面，但在接触之后，我觉得能与你合得来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哦？”茉茉听到我说的话，眉毛轻佻的看着我：“怎么个利欲熏心法？”
“就是获得一个像你这样的美女女朋友，这不是值得炫耀学校全男寝的事情啊！”我激动的坐直了腰，朝着茉茉傻笑。
“切，甜言蜜语，男人好可怕！”茉茉扭过头，继续望着星空。“就只是美貌吗？”
我听着茉茉的问题，缓缓的躺在摇椅上：“在不了解你之前，那是唯一吸引我的地方，是我接触你的动力。”
“可是我并不是特别好看。”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的心中的美仅在你身上体现，无论怎么样，你是我的爱斯梅拉达。”我晃着摇椅说。
“咦~你可真肉麻。”茉茉一脸嫌弃的转头看向我，满脸笑意。
“我是你的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