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夫人的妥协
老夫人小憩片刻，醒来时便见到林菀嫣带着一群人在前堂等着。
她本还想起来出去散散步，却不料才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外面喊叫的声音，吵的她脑袋疼。
她心乱如麻，起身呵斥一声：“外面是什么声音？”
赵婆子弯腰回答：“老夫人，捉住了一个小贼，等着您候审呐。”
老夫人起先不以为然，像顾府这样的宅子里，出现小贼很正常，捉起来送往官府便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出马。
她很快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多半是和那秦雨瑶有关系吧。
果不其然，赵婆子缠着她走出去后，林菀嫣便立马站了起来，来到她的身侧。
“老夫人，这件事情我实在是不敢定夺，只能找您来处理。”
老夫人瞧着地上被按住的男人，一点都不像是城里的人，倒像是匪徒。
她登时有些生气，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来。”
林菀嫣将此事描述得天花烂坠，总之一句话，就是这个男子是来偷偷寻找秦雨瑶的。
一个深闺妇人，总是和其他男人约着见面，传出去难听也就罢了，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这叫顾家怎么能忍受？
老夫人听着都有些受不了，大惊失色道：“她真做出了这些个事情？”
林菀嫣点头。
地上被压制着的男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
若是今日死在这里，那就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口袋里的银钱还未用完，他还没有享乐。
这是他此刻的想法。
谁料下一秒，秦雨瑶便已经快步赶来。
到底这宅子里藏不住事情，才没过多久，终究还是将她招惹了来。
林菀嫣微微扬起下巴，趾高气扬道：“妹妹这次怎么解释？”
一次解释可以让大家暂且相信，事情也能糊弄过去，但是次数多了却不是这样了。
她叫人捂住了男子的嘴，随后又道：“妹妹，你是打算我将官府的人找来吗？”
“随意。”秦雨瑶淡声道，“官府的人最能给我一个清白。”
她坦坦荡荡地站在原地，脸上丝毫不见慌张的模样。
看来，她还真以为自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林菀嫣其实早就安排人出去了，到底要不要带官府的人过来，全凭借她的一句话就可以了。
“秦雨瑶，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老夫人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外面去，这才出声催促了句。
秦雨瑶微微眯眸：“我秦家的铺面多的是，掌柜的有多少人，加起来怕是你们都没见过。难道谁来汇报账薄收入，都是和我有一腿？”
她把别人不敢说出来的话直接说了。
林菀嫣脸色一红，老夫人也是神情一滞。
地上跪着的人本就是江湖中人，不会计较那么多，但是听到这话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顾夫人果然不同于寻常人。
老夫人到底也是见得多，很快便淡定下来。
她想起前些日子里的种种事情，再看看今日这人的装扮陈述，总的来说，自己肯定不可能凭借此事就能将秦雨瑶扳倒。
更何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秦家的家业他们还没拿到手。
老夫人很快在内心做出了权衡利弊，当下便道：“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带回去吧。”
她让手下的人松了绑，叫秦雨瑶带着出去了。
林菀嫣见状，心中诧异，却还是沉得住气，等人走了以后才问出来心中疑惑。
“老夫人，难道您真的相信她的话？”
老夫人道：“如今顾家没有主心骨的人，秦家能帮衬我们也是好的，你懂不懂？”
林菀嫣怔了怔，朝着秦雨瑶离开的方向张望了两眼。
说到底，自己就是没有一个好娘家，所以才会次次吃亏。
看来日后老夫人这里是靠不住了。
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去后，男子活动了下手腕，爽快道：“得加钱了。”
秦雨瑶点头：“今日耽误了先生的行程，先生放心，我这里一定不会让先生吃亏。”
她叫晨曦包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了对方，又亲自安排自己的人送他出去。
晨曦回来后，轻声道：“夫人，看来咱们在顾府并不安全，好多只眼睛都在盯着咱们呢。”
秦雨瑶道：“这是自然。他们不是盯着我，只是在盯着秦家，那么多银子，谁都不舍得，更何况是现在的顾家。”
晨曦点头：“夫人说的是，咱们日后可得更加小心了。”
林菀嫣大概是因为在老夫人那里感受到了挫败的感觉，因此来你这许多日都没有出门，只将自己关在自己的院子里。
顾长峰和顾长月也都消停了下来，不知的人还以为顾家的人就此结束了争斗。
实际上，平静的背后只是暗流永驻，惊涛骇浪还在后面。
连着好几日的晴天，难得暖和了几日。
城中比往常还要热闹一些，许多人都趁着白日里的暖阳出门，酒肆歌楼里的人多了起来。
在城南的一处客栈中，有位客人住了小半月了，但是白日里从不出门，夜黑了屋中不见人影。
客栈的掌柜的先前还会给楼上送些好酒好肉，后来瞧见每次都是被完好无缺地送出来后，索性也不管了。
这位特殊的爷每次给的银子管够，因此无论如何他们也都受得了。
这日客栈来了位客人，说是要寻楼上那位住店的。
掌柜的笑了声：“您啊，自己上去瞧瞧，若那位愿意见您，您就得偿所愿了，若是不愿意见您，您一会儿啊可别来了。”
他猜楼上的客人是不愿意见这人的，但是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了。
来人顾不得那么多，飞快地跑了上去，隔着门板大声说道：“可让我找到了，真是难找。”
屋中静悄悄的，屋门并未上锁，就算是上了锁，他也能想办法进去。
刚进门，背对着自己的一男子忽然站了起来：“什么人？”
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来人拱手道：“道上的，收了银子的买卖来找人，你可是姓顾？”
对方说：“是谁叫你来找人的？”
来人笑道：“那位说了，若是找到了顾公子，且带上一句话。”
微微一顿，他转了转脑子，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