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时代吗?我一人弑尽天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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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也配杀我?

“就你也配杀我?”一道声音低沉嘶哑,在街道里炸开。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从街道里探出来,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而后,一道黑衣身影划开了空白,露出的是一片狼藉。

一名少年全身被血浸泡,大大小小的伤痕流着血液,而对面则是一群持刀的蒙面人。

黑衣人呢喃,“江畔月?还有这屏蔽空间的方圆阵?”

蒙面人见袭杀失败,便想再次挥刀,而黑衣人只是一推,蒙面人便重重砸倒了街道上的建筑。

江畔月张狂道:“我!江家少主!秦国先锋!你什么身份?也配杀我?”

这是秦国首都,旭阳!这方世间则是修行之世,炼体和术法是主流。

黑衣人严肃地看着江畔月,江畔月沥干发丝上的血迹:“魏将军,这里交给我可好?”

黑衣人身披甲胄,名为魏重阳,乃是旭阳的长生军统帅,负责旭阳的治安。

魏重阳点头,但也越发紧张,在大庭广众之下袭杀权贵,又是少年英雄,这可不是小事。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魏重阳原本想驱散路人,走向蒙面人的江畔月则是摆手示意不用,他此行回来便是向外界示威!江家还在!永远在!

魏重阳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路人在旁边碎碎念叨,苍蝇般喧嚣着,念得他难受。

“这不是江家的疯子吗?只能纯粹的炼体,一道简单的火球术都学不会,最后只能去战场和敌人肉搏血拼。”

“这先锋还是长生将军用命换的。”

“都说虎父无犬子,唉……”

江畔月慢慢俯下身子,轻声念叨着,“我江家世代忠良,家祖随陛下打下天下,家父为守边疆英年早逝,而我,十岁追随父亲征战沙场,拼得个先锋的职位,你见过战场吗?见过血流成河吗?见过尸骨累累吗?竟然为一些龌龊权谋对我当街动手?”说至此处,江畔月大笑起来,而蒙面人的眼神不见丝毫色彩,甚至带着哀求,在魏重阳的镇压下,蒙面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你也配杀我?”,说至此处,江畔月已经几乎是怒吼,“你什么身份也配杀我?”

刺啦一声,面纱掉落,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质朴的脸。

在面纱撕落的瞬间,蒙面人苍老许多。

江畔月也是一愣,心也似撕掉了一片。

这人他认识,是自己的副手,陈年。

江畔月神情恍惚,那是一个残阳如血的下午,江畔月从尸骨里爬出来,转身便看到了陈年躺在血泊中。

陈年艰难起身递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支烟,“江先锋,我们赢了对吗?”

“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啊,只希望和老婆孩子热炕头。”

“挺好。”江畔月无言,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家了,父亲战死,死得像着夕阳一样壮烈。

这也像夕阳一般平常,人,总是会死的。

江畔月思绪万千,他认为这个人是谁都可以,只是万万没想到是陈年,他的眼睛好像渗入了血液。

陈年退伍,这辈子就已经不缺荣华富贵了。只是为什么不知足呢?

江畔月漠视了陈年眼里的哀伤,又快步扯下了其他人的面纱,与陈年不同其他人眼里充满了执拗与仇恨。

江畔月一把提起陈年,把地上掉落的剑塞回陈年手里,后退一步,最后把剑指向曾经的战友,愤慨道:“你很想杀了我对吧?来,站起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和我打一场,你有九成的希望将我斩于剑下!”

陈年后退一步,江畔月紧逼,嘴角扯出一抹狞笑,“你敢不敢赌?来啊!”

在这个人间是炼体士炼体士的天下,普通人里能出一个炼体士便称得上是祖坟冒青烟了。

炼体士又称武夫,炼至极境,可开山、降妖、诛魔乃至登天。

故此,可划分为铜皮境、铁骨境、金血境、五府境、问心境、魂游境、天人境、知天者、命天者。

除此之外,还可以辅修术法战斗,近些年里,因为修行术法成本较低,有成为主流的趋势。

江畔月时年十二岁,炼体至铁骨境,而术法却并无天赋,而陈年已至金血境,江畔月又经消耗,殊死搏斗,陈年九成胜率不假。

可陈年躲闪着江畔月的眼神,而江畔月步步紧逼。

在江畔月直视陈年的时候,亦有人直视江畔月。

沉默良久,陈年在江畔月的手里接过剑,苦笑了一声,果断得把剑丢下,向江畔月抱拳。

江畔月冷笑着,“你也看不起我?来啊!让我看看你的资本!”

江畔月的拳头咂向陈年,拳风呼啸,铁骨境的武夫的肉体力量足以生生砸开一座小山包。

陈年只是轻轻接过这拳,骨头发出铁和铁相撞击的声音。

这是铁骨境的特征,铁骨境武夫在肉体可以把铜皮境甩几条街,再加上常年征战沙场,战斗技巧小胜江畔月,差距越发巨大。

随后陈年反击,另一只手袭向江畔月腹部。

江畔月伸手去接,陈年抓着江畔月的手,把江畔月拽倒,结结实实地砸在江畔月的腹部。

江畔月觉得自己的骨头又断了数根,一口鲜血吐在陈年脸上,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痴笑着看着陈年。

“你这也不行啊。”

陈年不语,把脸上的鲜血抹开,“再来。”

这无疑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魏重阳本来想插手,江畔月眼角的余光却劝退了他。

江畔月一只手撑地,然后爬起来,又被打倒,看得路人和魏重阳心惊。

不过,也有人坐庄开设赌局,肉搏血拼是最具有看点的事情。

其中赔率最高的竟然达到了一赔一万,那便是在魏重阳不出手的情况下,江畔月赢,毕竟这是几乎可能的事情。

魏重阳心里犯了难,“这江畔月果然传言中一般疯。”却也做好准备救援。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畔月和陈年身上糊满了血液,大多都是江畔月的,陈年也负了伤。

江畔月再次爬起来,他的脊背隐隐地散发出红光,在鲜血的遮掩下并不明显,浑身的血液已经沸腾,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年。

而后扑向了陈年,这次,陈年的眉头紧锁,这一拳的力量远超之前的所有。

本想躲避,江畔月一把抓住了陈年的衣领,陈年竟然挣扎不开,失神的一瞬间,江畔月的拳头砸在陈年的胸口。

然后是一拳又一拳,在所有人的惊愕下,陈年甚至无法反抗,江畔月爆发出了远超铜皮境的战力。

在人群,一群人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他们押了许多钱,天底下掉钱的馅饼只怕是吃不饱。

只是有一面纱女子的眼睛放光,碎碎念道:“江畔月,你一定要赢啊。”

在江畔月的拳头下,陈年挣脱了束缚,挣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目光尽是惊愕,他没想到一个铜皮境的武夫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这样的战斗我不仅仅是经历了只一次,你算强的,但是还不够!继续!”

江畔月再次进攻,只是陈年不再肉搏,祭出符咒。

这架势应该是陈年的成名术法,魂灭。此术过后,人死魂灭,不入幽冥地狱。

施展此术,需要时间。

但是这时间,江畔月竟然愿意给,就自信地等在原地。

人群中骚动不止,陈年显然是动用术法了,这是江畔月根本就不会的东西,而江畔月又改如何抵挡?

面纱女子祈祷,“不要啊!”这种希望降临又消失是最不能接受的,毕竟她还想凭此向老爹证明自己。平时就输了不少东西,老东西只会数落她没眼光。

忽然,人群中挤出一个肉球,是一个身披华丽服装的小胖墩,人模狗样的。

“畔月哥儿,不行咱就交给魏将军处理,你刚刚从战场回来,没必要冒这个险。我们哥俩好好叙叙旧,还有雪姑娘也在等你回去。”

面纱女子眼神幽怨,嘀咕道:“这死胖子,你在搅什么局?天天只知道坏事情,这可是本公主的机会啊。”

与此不同,人群主动给小胖墩让出一个位置,恭敬道:“李池渊公子,您安好!”

别的不说,这可是秦国名相李君虞的长子,亦是江畔月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

先前江畔月在术院不会任何术法被欺负都是这公子替江畔月出头,比如用火球术点那些霸凌者的小弟弟等等。

只不过后来江畔月离开了术院,前往战场。这俩哥们一年碰不到几次面,却也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还更胜几分。

江畔月看到李池渊来了,看着他笑了笑,只不过看上去很渗人,然后摇了摇头。

李池渊一拍大腿,怒道:“犟驴!”然后又自责了几分,“我怎么忘了这茬,还是得雪姑娘来!”

面对这立下赫赫威名的魂灭,他该何去何从?

关注江畔月的不仅仅是魏重阳和路人。

云间,一座辉煌威严的宫殿里,在昏黄的龙椅上。

一名气宇轩昂的龙袍男人看向旁边一名被白雾包裹的白裙女子,感慨道“这孩子虽然刚烈,但是和他父亲可不一样,你觉得呢?”

显然,能坐龙椅的只能是秦国的国君,赵烈。

白裙女子并不关心赵烈的问题,从容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白雾,漠然道:“他开心就好。”

而后缓缓转身,消散在了大殿之中,不留痕迹。

赵烈见女子离开,颓然了几分。

“这真的值得吗?长生啊长生。”

随后快速掩饰疲态,肃声道,“彻查!严办!”

空寂的宫殿里只是回应一声“嗻”,阴影中的人知道这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端,会有很多人死去,也会有很多人崛起。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只需做好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