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带她离开吧
解决了小镇居民的事，格伦来到餐桌。
“婆婆，有什么事情吗？”格伦将鸡蛋送入了口中，好奇的问。
“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我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吗？”婆婆问。
格伦的动作一滞，脑海里快速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们来的时候，镇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聚集在小镇外，审判胖胖的镇长。
婆婆不在。
但是...格伦没想明白问题在哪儿。
“不是我心善。”婆婆摇头：“也不是我不关心拉莉的去处，而是...我老了。”
“才没有，奶奶的身体还好着呢。”拉莉连忙反驳说。
听见拉莉的话，婆婆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笑容也只是片刻，而后，她的神情严肃起来。
“老了就是老了，当我意识到失去她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杵着拐杖，一个人盯着街道。”她不紧不慢的说。
“我也保护不了拉莉，拉莉还太小，事实上，她出生也没多久...”
婆婆说着。
“过不了几年，我就要死了。”她突然说。
“才不会。”拉莉惊愕的看着婆婆，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瞧，孩子总是忌讳这个话题。”婆婆又笑了起来，像是逗弄孩子的那种笑。
“其实大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她说。
“我没几年可活了，我感觉得到。”婆婆说：“孩子，你的旅途尽头在哪里？你要去哪里？我都不知道。不过我想，如果可以的话...”
她的话语不疾不徐，而格伦的心也伴随着她的话语，逐渐提了起来。
“不要开玩笑了，婆婆!”格伦突然严肃的说。
“要不，你就带她走吧。”婆婆只当做没有听见格伦说的，而是继续将自己的话说完。
她的话语并没有停滞或转折，而是继续述说着。
“我是不负责任的。”她直言道：“拉莉，真是个好名字，我一直想给她取一个名字，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
我觉得她不能用那些俗气的名字，可是我又只是个没有见识的老婆婆。
我不想给她取名叫做‘麦子’‘枫糖’又或者随便从圣经里面摘一些，那真不符合她，是不是？
她在这里的时候呢，我又没有带她出去过，只是把她关在这个小屋子里。
孩子，你知道你施展魔法的那个笼子，像不像她以前生活的环境？
我刚才站在楼上就在想啊，我不能这样把她关着，像个被关着的鸟儿一样......
而等到她消失，我又没有能力去找回她来。
等到未来呢？等到我突然有一天死了呢？
说实在的，我不敢去想象那时候她该怎么生活下去。
她会被抓住，然后卖去马戏团吗？还是说会被一只老鼠咬死？亦或者被其他人关到笼子里，直到老死？”
说着，婆婆的眼眶逐渐湿润起来，不断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你是个有能力的巫师，也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想拉莉跟着你的话，一定能看到最好的世界。”她看向格伦。
“孩子，你应当知道的，拉莉不是一个会给你添麻烦的姑娘。
我知道，把这份责任加给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表现。但是...”
说着，婆婆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
格伦也陷入了沉默，又将目光放到了拉莉上。
小家伙现在神情复杂，格伦看见了她脸上在瞧着自己时候流露的一抹期许，又看见了她在面对着婆婆时候的不舍与依恋。
而格伦自己心中，也有些复杂。
他从没有尝试过带其他的个体回到霍格沃茨的世界。
而且带回去之后，他又该怎么处理。
带回去之后，不也是被关在另一个“鸟笼”？
哈利知道火柴，无所谓，魔法道具而已。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狼人？无所谓，他没有深究，深究也不过只是一件神奇的道具而已。
但是现在这不一样。
拉莉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一个新的生命，一个...精灵？
突然，似乎是心有所感，格伦的脑海里，《童话里的童话书》忽的开始震动。
只传来了两个单词。
“yes，yes”
格伦连忙确定这个两个答案，随后得到了《童话书》的回答。
第一个yes，是指他可以带走拉莉。
第二个yes，则是指他可以回到这里。
“你怎么不早说？！”格伦忽的想给《童话书》一巴掌。
童话书又不动了，一点反馈没有。它只有在格伦有相关需求的时候才会给出答案，并不具备智能。
好吧...
格伦回过神来，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就是——选择权！
这不是一场交易。
他看向拉莉，轻声询问，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都告知了对方。
包括和自己离开后，或许会有一段时间，会比在这里要更加的不自由。
或许去到那边后，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去到那边后，不一定下一次回来，还能见到婆婆——因为格伦也无法控制两个世界的时间线。
而听着格伦的讲述，在他的对面，婆婆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他在尊重。
如果让拉莉和他离开的话，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她对此愈发的抱有信心起来。
“我需要想一想。”拉莉很焦灼的回答，她心中心里乱极了，没有一点儿准数。
格伦点点头，并不催促，这对人来说是一个很难做的抉择。
吃过早餐，婆婆带走了拉莉，朝着楼上的屋子走去。
格伦又看向了其他的四个动物。
“摄神取念——”
他一连挥舞四次魔杖，随后和四个动物们沟通起来。
“你们呢？”他问。
“我留在这里吧。”猫说：“以后婆婆就是我的新主人了，我可以给她抓老鼠。”
狗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几年可活，不过我想我现在这躯体还是能帮到婆婆一点的。
虽然追不动猎物了，但要是有坏人敢到这个家来，我就咬断他的腿！”
驴子也给出了一样的答案，但是它在询问格伦的意见。
“您还需要人驮您吗，在您的旅途中？”
格伦摇摇头。
“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就留在这里吧。”他说：“我也老了，但能帮上点忙，去驮点东西，补贴一点家用。”
鸡看着小伙伴们，又看看格伦。
“一个勇士的旅途不需要一只鸡。”它说。
“等狗和驴子死了，婆婆收不动你们尸体的时候，我就去街上打鸣，叫别人来。”
“那你们都留在这里？”格伦看向他们，随后点点头：“也好，伴随着婆婆年事越高，她或许会需要你们这些聪明的小...老家伙帮她忙的。”
“都是老家伙。”驴子咧嘴一笑。
格伦结束了魔咒，重新回到桌边，打开了笔记，练习起了大脑封闭术。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晚餐时候，拉莉放下了自己那小小的，一个指节长的刀叉，随后看向格伦。
“斯普林先生。”她说。
格伦看向她。
“我想跟着你。”她铿锵有力的说。
格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婆婆，他知道，一定是婆婆给她说了许多。
随后，格伦又开口询问：“你不问问我到底要去哪儿吗？”
“我相信你。”她说：“只要跟着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