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就是境界突破吗

正巧鸟儿刚飞过一座山峰，便有树叶拂过鸟翼。

苏芒随手扯下一片叶片，试图像杨越先前一样汇聚真气，切断叶片，但真气灌注叶片之中，叶片非但没有被切断，反而长出了芽。

连叶片上本来有的缺口都重新被填补完整。

苏芒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技法？

这样的生发之力，苏芒回想起前世做驱鬼师所看的内容，自己所擅长的不会是具有扩散和生发属性的木气吧？按修道小说中的说法，木灵根？

苏芒模模糊糊好像抓到了这个灵照大陆的某种规则，但尚还欠缺一些关键的信息。

如果真的是木灵根的话，将木灵根与系统所生成的亡魂相结合，或许还会有许多可喜的变化……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蒲寻雁一把抢过苏芒手中的叶片，对着那片完好无缺还长了小芽的叶子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我至少也是筑基修为，你们这些外门弟子竟然还能折腾出连我也看不破的手段？”

蒲寻雁转头怀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苏芒，苏芒表情无辜地回看她。

虽然表面毫无波动，苏芒心中也是被惊了一下，蒲寻雁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年纪，竟然已经有筑基修为了？

就算修士容貌变化的慢一些，但对比外门放眼皆是三四十以上，有的甚至已经须发皆白垂垂老矣，却不过炼气修为，还是足见内门的修炼上的优势。

蒲寻雁倏然伸手，几根白白净净的手指便往苏芒眉心点去。

苏芒心中一紧，来不及细思，他脚尖轻点，身形如鹞子翻身，两下便跃至鸟儿尾羽，将二人之间拉开几丈的距离。

蒲寻雁一手掐诀，也未见她如何动作，却已追至苏芒身前，另一只手仍旧向苏芒眉间点去。

苏芒只觉有浩荡真气扑面而来，蒲寻雁身形娇小，面貌也透着几分稚嫩，此时绷紧表情，却令苏芒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气势。

纸鸟轻轻晃动两下，便重新稳住，继续向前方飞去。

鸟背上，苏芒与蒲寻雁已经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

没有人说话。

苏芒是因为应对已是勉强，根本腾不出时间开口，蒲寻雁是根本没有要谈谈的意思。

蒲寻雁动作越来越快，几根手指如同长了眼睛般，不论苏芒身在何处都如影随形。

苏芒也只能将自身真气循环流转逼至极限，行动比九风泊之时快了几倍不止，境界突破之后，他能借力的真气之势更大，此时踏风而行的感觉，便是他自己都从未体验过。

蒲寻雁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指尖分明有真气吞吐不休，略过苏芒的弟子外衫，便有一块浅黄衣边轻飘飘被斩下，落在鸟背上，又被风吹远了。

并指成剑。

苏芒连头皮都有些发麻，只得拼了命地在鸟背逃窜，但鸟背狭窄，他很快便退至鸟背边缘，身后是呼啸的风声和几丝流云。

蒲寻雁毫不迟疑，双腿发力，只刹那就到了苏芒脸前，挟着真气的手指眼看着便要落到苏芒头上。

关键时刻，苏芒忽然想起先前突破时所领悟的真气操纵之法。

蒲寻雁能够并指成剑，也是因为她对真气的控制妙到毫巅。

原本流转全身的真气汇聚脚下，如有意识般将苏芒身形托起，苏芒轻身一跃，竟能在空中迟滞片刻，抬臂招架，真气翻涌之下竟能将蒲寻雁挟了真气的手指弹开。

苏芒重新落回鸟背之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都是刚刚一瞬吓出的冷汗。他抬了抬招架的手臂，回忆着刚刚真气涌出体外的感觉，又死死握住拳头。

更强了！

蒲寻雁鼓了鼓嘴巴：“这么厉害？只是怎么不像我太和派功法能修出来的手段啊。”

还不等苏芒琢磨出蒲寻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见蒲寻雁再次抬起手来，这次，她的指尖真气吞吐直接暴涨了先前一倍有余，周身的气势更加强悍难测。

当蒲寻雁再一次向苏芒攻来的时候，苏芒才终于意识到炼气与筑基的实力差距有如天渊，更何况苏芒还刚刚突破，根本毫无获胜的机会。

他将真气流转到极致，连浑身经脉都隐隐刺痛，却轻易便被蒲寻雁破了防御，苏芒脚步连转，步步后撤，蒲寻雁的指尖飞速接近。

纸鸟忽然震动了一下。

苏芒正被逼到鸟颈处，蒲寻雁一指袭来，他身体后仰跃起，却不妨纸鸟倏然落下，便直接一脚踩空，身形便要向峭壁悬崖之下坠去！

“啊——”苏芒难以自抑地惊叫一声。

脑袋下黑乎乎一片的地面飞速接近。

一只手扯住了他。

苏芒胆战心惊地顺着手向上看去，一条雪白精致的小臂从青衫之中探出，蒲寻雁正笑嘻嘻地看他。

不待苏芒琢磨明白现在是如何情状，纸鸟再一次振翅，带着二人一路飞驰而过，很快脚下的悬崖变为长满杂草的地面，又变为铺满青砖的路面。

蒲寻雁眨眨眼，突然松开双手。

苏芒早有准备地曲腿卸力，稳稳落在青石板上。环顾四周，却是身处一处悬崖，只侧边有一条长满荒草的小路通到下面，已经许久没有人走过的样子。

纸鸟的双翼轻轻扇动两下，便载着蒲寻雁也落在了地上。

蒲寻雁跃下纸鸟，朝苏芒走来。

苏芒如临大敌，又向后轻跃几步，神情紧绷地看向蒲寻雁。

“苏芒？”

“苏大哥！”

两道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苏芒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去，竟然是赵山山和二狗。

赵山山牵着二狗朝苏芒走来，边走边道：“你也是来找杨越的？哎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萝卜头。”

二狗挣脱赵山山的手，飞快跑了几步，一头扑进苏芒怀里，又从苏芒衣摆的缝隙悄悄探出头来打量苏芒身后的蒲寻雁。

蒲寻雁缓缓走来，刚刚一身气势都消弭无形，颈间璎珞晃动发出微微的声响，又是初见时娇俏的样子了。

见苏芒表情紧绷，明显还心有余悸，蒲寻雁笑道：“外门的，何必这种表情，只是看你功法奇特，便想看看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又随即撇了撇嘴：“才炼气一阶，白费我力气。不过刚入外门便能接连引气入体并突破一阶，在外门也算是可塑之才了。”

苏芒不由想起刚刚她在空中抓住自己手臂的样子，大概便是那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