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灵魂出窍!
“邪门的法术,有点意思,我竟然都看不出门道,不过欺负欺负弱小也就罢了,于道爷面前还敢卖弄?”
大景司天监高人?我呸!元婴已经对唐七俊彻底祛魅,再联想到之前对这个“高人”表现的怯懦和谦卑,他这个元婴真想取代罗炳文愚蠢的脑袋!
“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居然拥有葬主道铃,不过也好,此番权当是给我送宝贝了,哈哈哈哈!”
元婴在怪笑中从房梁上飞下,堵在了屋子的大门口,这一下唐七俊彻底成为了瓮中之鳖。
这么狭小的环境宛若一个无水的鱼缸,无论唐七俊这个隐身的“鱼儿”怎么躲藏,都会被他铜钱剑“一网打尽”!
“你以为藏起来就没事了?散!”
铜钱剑再度陡变,除了剑柄的铜钱,整个剑身的铜钱好似射出的烟花,在整个屋内绽放。
它们散落成不同的形状,连带着红线像过滤的网一样在屋内扩散切割,寻找着唐七俊的踪迹。
忽然,屋子右边的窗框微微抬起,元婴眼疾手快,那蔓延而去的铜钱迅速向那处飞去。
嘎吱~
窗户刚露出个缝就自动合上,可唐七俊依旧未曾现身,但可以确定他就在屋内,而且就在……
“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呢啊!”
元婴看了看刚才飞到窗户旁的铜钱,上面莫名多了一层血,他就知道唐七俊隐遁在此处。
像一张渔网扑去的铜钱便对着那处不停地攻击切割,上面沾的血也越来越多。
“妈的,这一回是阴沟里翻船了!”
如果我知道罗炳文身上有元婴这个东西,第一次出手时就应该让压胜爷把他的身体削成肉渣...唐七俊好不后悔,但后悔无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坚持,苟住就是胜利。
但向他切割来的铜钱越来越多,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即便隐身,也会被铜钱活活刮死,其死法宛若凌迟。
叮铃~
道铃于半空中陡然出现,吊在地上继续震动一阵,道铃也随着震动时隐时现,最后归于无声,沉寂在地。
此时出现的不止是道铃,以及道铃旁趴着的唐七俊。
现在的他浑身是血,满身是细丝一样的伤口,所幸没有致命伤,还能苟延残喘。
而唐七俊身下的地面正有潺潺的赤红向外扩散——那是从上半身,沿着碎裂的袍服一路淌下的。
元婴破了唐七俊的隐身道铃便收了铜钱剑,他身上的暗红光芒映进元婴的眼中,仿佛碎裂袍服内的不是人体,而是装满化开的胭脂——数道血液的赤红从周身漫出,染红了唐七俊的袍服。
“罗炳文兄弟,先别急着杀我,我投降了,投降杀一半行不行啊?”
唐七俊疼痛的难以摇铃,更无处躲避,最后无奈放弃,露出本相,虽然不知道如何活命,但能拖一秒是一秒。
往常,他要杀人的话会制定好几个计划,其中包括如何逃跑,但是能做到一击必杀的话,也就不需要想那么多。
但是一击必杀的计划出现了情报的缺失:罗炳文的元婴,导致这一次偷袭的彻底失手,唐七俊无比自责,更退无可退。
“怪胎!给我死透!”
装怂只是为了这一次出手偷袭做的准备,依旧是让元婴大意,但是吃过唐七俊一次亏的元婴早就有了防备。
虽然他看不到那个无形力量的存在,但那东西只要攻击自己,铜钱剑的剑身就立时化作了一个铜钱盾牌挡住了这次偷袭。
“行啊,你杀了我的上半身,我也杀你的上半身,你若能活,算你命大,此事也就罢休。”
元婴并不在乎唐七俊的这次偷袭,反而得意的嘴角露出了黄色的尖牙,表情却变得十分茫然:
“不过在杀死你之前,我很想知道,像你这样连三清修七品都打不过的废物是怎么混进大景司天监的!”
噔!
巨响打断了还在想办法反击的唐七俊——元婴之前站立的位置此时土石迸裂、腾起烟尘,而人却已不见。
咚!
又是一声爆响,扑簌簌的房梁灰尘在屋中降下,唐七俊虽失了目标,但感觉头顶有一股劲风袭来,连忙起身,一手护住头、向上望去。
出现了!无头尸体连带着元婴出现在了唐七俊的斜上方!
神出鬼没的无头尸体上的咒印纹身发出黑光,元婴双手掐着手印控制着无头尸体的拳头朝着他胸口打来。
唐七俊望着那钵盂大、将要夺走自己生命的拳头,只感觉一切的一切都放缓了脚步:他似乎能看清胸前衣服布料被那无匹的拳头震开、化作更细小的布渣。
他竭力将上半身向后仰去,挖空身体中每一分最后的力量躲避着近在咫尺的死亡。
不到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唐七俊都不想放弃自己的存在:
“妈的,这一回算是彻底玩完了!但是我不想死啊!”
胸前布料炸开了。
一只冒着晦暗黑光、如铁块般的拳头撞中了唐七俊胸口的肌肉:
以碰撞处为中心,这屋内被劲风卷起的泥土组成的尘烟忽地倒卷而起,横向顺着拳头击去的方向飞射而出。
在这一刻,流逝的时间似乎有了一瞬的滞涩、又仿佛录影被抽去了一帧的画面...
唐七俊再次眨动眼皮后,元婴连同无头尸体已经从视野里消失不见。
只有一阵狂风带起的烟尘刮过,吹动他的身体摇晃不止、险些摔倒。
紧接着他,或许应该称之为唐七俊的灵魂脱体而出,灵魂周遭不断传来沉重、有如水雷在大海中引爆的闷闷碰撞与层层叠叠的崩塌声,似乎自己的灵魂被元婴打飞的路径上还有着几堵倒霉的墙壁。
“什么情况?这难道是死前产生的幻觉?”
在不断向后冲击馒头庵的唐七俊灵魂眼中,自己的肉身还在废弃屋子内,正被凝滞在半空无头尸体击中。
但二者诡异的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动作,就好像屋内的时光停滞了一般,适才的一切不过是死亡前的走马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