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老道:和尚你也有祸事
众人被洗劫后,还未从恐惧中反应过来。
却见又来一个蒙面的强人,都不敢动。
张福全见对方气势汹汹冲自己来,双膝一软跪地求饶:
“好汉饶命,银子全都交了,半文没敢私留。”
史进咬牙道:“休得聒噪,且回答我是也不是。”
“是,小的是带头的。”
“是便好了,你这厮淫人妻女,着实该死,如今我便替天行道,送你去阴间给那女子谢罪。”
史进说罢,抡起哨棒,手上使了十分的力气砸向张福全的脑袋。
张全福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他一棒子砸的脑浆迸裂,立时魂归黄泉。
史进得手后心里畅快,正要走时,却又过来一汉子。
这汉子身高八尺,生的相貌堂堂,衣衫破旧却掩盖不住十足的英气。
他冲史进大喝一声:“呔,你这厮抢了钱财,还要伤人性命,是何道理。”
“要你这厮多管闲事。”史进提了哨棒转身便走。
那人却不依不饶,奋力追赶。
史进无奈,只得停下与他对打。
刚一接触,史进便觉此人力大无穷,手段也不逊于自己。
不出史进所料,两个人斗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商队管事张丁,只当他二人是匪徒内部火并。
趁二人打斗正酣,连忙命令苦力们腾出两辆推车,将主家与几个苦力的尸首收了。
又将能带走的货物全部带上,溜之大吉。
史进与那人打的天昏地暗,直至双方力竭,才肯罢手。
他将其中缘由,一五一十全说给那汉子。
汉子也是仗义豪爽之人,听了史进的话,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当场与他告声得罪。
此时二人再看时,商队已经收了尸首走了,现场只留下几车货物。
史进伤了人命,不想在此地久留,便辞别了那汉子,径自去了。
史进走后,那汉子如何处理商队遗落的货物,暂且不提。
且说众人听史进说完,都说干的漂亮,交口称赞他仗义。
林冲见众人表现暗道,这帮子好汉,没一个守法的,不过我喜欢。
众人贺史进除了一个淫贼,一起举杯。
卢俊义饮罢,也请公孙胜给自己算上一算。
公孙胜早看过他的面相,直言道:“卢员外人中龙凤,富不可言,但需谨防后院起火,断送了富贵。”
“非是在下夸口,我家中田产牲畜无数,敞开了花销也足够几辈子受用不尽,缘何后院起火就会断送富贵,还请先生明示。”卢俊义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后院起火换个说法便是内宅生祸,员外稍一思虑便知。”
公孙胜只说这一句,便不再细说,只留卢俊义细细思量。
杨志近来总觉时运不济,如今在林冲帮助下讨了差事,不知是不是时来运转,也请公孙胜相看。
公孙胜看他面相,便皱眉道:“最近可是要往北行?”
杨志点头称是。
公孙胜道:“我观你最近会连遇贵人,确有时来运转之相,只是以后还有一桩破财的祸事,需要提防。”
杨志此时已将祖产田产尽数变卖,就连宝刀也一并卖了,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财可破。
他心下对公孙胜的话中的祸事,也不甚在意,正要谢过公孙胜,却又听他道:
“你面上一块青迹,遇黄时需千万小心,以防应了青黄不接之祸,断送了前程,”
杨志听了他的话,心下纳闷,青黄不接说的是两季粮食接应不上,跟我脸上青迹有什么关系。
正待细问时,和尚鲁智深却不耐烦了。
鲁智深打了个酒嗝,质问道:
“你这老道的嘴比老鸦还臭,怎的谁问一你,你就说谁有祸事。来来来,你且看看洒家有没有祸事。”
公孙胜也不怕他,直言不讳道:“大师傅虽是佛门清净之人,也需防范小人作祟。虽说祸事不会寻你,可你却会闯祸。”
鲁智深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洒家整日就呆在这菜园子里,也不出门,何来有小人作祟。”
正说着,菜园子外来了几个小僧,告鲁智深道:“首座师兄让我等今日来取菜。”
“让他们送到寺里就是,何劳你等下来亲取。”
鲁智深看守的菜园子,需要每日供应给大相国寺十担子蔬菜。
每日里他都派给张三李四等人,负责送到寺里。
余下的菜,便由他自行用度,或是发卖,或是吃了,自没人管。
那小僧道:“首座师兄今日让我等来取菜,顺便找师兄拿供奉。”
鲁智深一摆手道:“十担子菜已经备好,你们取走便是,找我拿什么供奉。”
一个小僧见人多,便凑到鲁智深耳边悄声道:
“师兄刚来,不知道情况,寺里职事僧人无论饭头、茶头、塔头每月都要给首座交一份供奉,师兄身为菜头也不例外。”
鲁智深闻言,心下这才明白过来,几个小僧这是来替首座索贿的。
菜园子产量不小,每日供应了寺里十担子菜蔬之后,还有不少的盈余。
可鲁智深却没积攒,这些盈余除了他每日吃喝用度。
其余的,都被鲁智深分给了,张三李四等在菜园子帮工的人取用。
莫说鲁智深不知道规矩,没有积攒。
便是知道规矩,也不屑给首座行贿。
“你等回去告诉首座,就说洒家没钱给他供奉,以后也别再来要。”
几个小僧面面相觑,提首座收了这么久的供奉,鲁智深这样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寻常哪个职事僧人见了他们,都是乖乖奉上银钱。
一个小僧面露难色道:
“师兄行个方便,胡乱给些银子应付便罢,让我等回去也能交差。”
鲁智深一拍桌子道:
“洒家都说了没钱给他,休要再聒噪。”
小僧被他凶神恶煞的一嗓子吓住,却怕回去无法跟首座交差,都不敢走。
卢俊义见状,便要让燕青拿些银子打发小僧去。
燕青正要拿银子,却被鲁智深拦下:
“你们不敢对他说,洒家却敢,你等带洒家去见首座,今日便与他当面说个明白。”
鲁智深本就看不惯这等腌臜事,更不会开这个头乖乖拿钱。
再加上吃多了酒,不免冲动起来。
他对在座好汉道了一声失陪,便起身走了。
到寺中时,首座弟子圆化正在接待一位妙龄女香客。
鲁智深才不给他留情面,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别人,站在门外嚷道:
“你这挫鸟,让人找我讨甚的供奉,且出来与我说个明白。”